驚叫聲引起風清雲與霍暮煙的注意。

  甲殼蟲轎車放緩車速。

  風清雲透過車窗，看向驚叫聲傳出方向。

  隻見到，一群人圍攏到一座大廈近前，而這棟大廈，就是風清雲辦理港股證券賬戶的證券交易大廈。

  風清雲手指車窗外，對霍暮煙說道：“暮煙，我們過去看看。”

  “好啊！”

  薑暮煙打轉方向盤，直奔大廈下方的地下停車場。

  在地下車庫停好車，乘坐著電梯，抵達大廈一樓大堂。

  就在風清雲與霍暮煙，走向大廈的大門時，風清雲看到無比震撼的一幕。

  一道身影從大廈上方急速墜落下來！

  又是一個跳樓的人！

  風清雲隔著幕牆玻璃，看清了對方的臉。

  這張中年男子的臉，充斥著絕望！飽含著恐懼！

  “嘭！”

  又是一聲巨響！

  緊接著，是更加淒厲的尖叫聲。

  “又有人跳樓了！”

  “好可怕啊！好多血！”

  “退開！全部退開！離這棟大廈遠點！”

  “……”

  大廈外，驚慌的人群快速後退。

  大廈內，受到驚嚇的霍暮煙，鑽進風清雲懷中，緊緊抱住風清雲。

  “別怕別怕，有我在。”

  風清雲發覺霍暮煙在發抖，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她的心緒。

  很快地，巡邏的港城阿Sir趕到現場，在現場隔出一個隔離帶。

  救護車的聲響由遠及近。

  兩具屍體被白布遮掩。

  風清雲懷中的霍暮煙，情緒漸漸平複下來。

  周圍的議論聲，陸續灌入他們兩人耳中。

  “這兩個人是誰啊？幹嘛這麽想不開？”

  “我知道，其中一個是二十樓的蔡老板，他這次股票玩的太大，把所有身家全部陪進去，還倒欠了一千萬高利貸。”

  “唉！這次股市跌的太慘，真不知道繼續跌下去，會不會還有人跳樓。”

  “這個問題是問題麽？下個星期股票繼續跌，我都會去跳樓，”

  “……”

  聽著這陣議論，風清雲的心情越發沉重。

  自責感在他的心裏滋生。

  這種感覺，越來越強，越來越濃鬱。

  風清雲覺著，如果不是他重生介入，港股不一定會跌的這麽狠！

  “老公啊！嗚嗚嗚……！你怎麽這樣想不開啊！”

  “媽媽，媽媽，你為什麽哭啊，我怕！”

  女人的淒厲哭嚎聲，小女孩的無助哭喊聲，從大廈外麵飄散進來。

  這陣哭喊，就像一把把尖刀，戳在風清雲的心口上。

  風清雲心中的自責感，越發強烈。

  他已經不敢去看，圍在屍體前哭喊的母女。

  “暮煙，我們走吧。”

  風清雲挽著霍暮煙走進電梯。

  電梯內，風清雲柔聲問道：“你好些了麽？”

  霍暮煙將頭輕點：“有你在，我沒那麽害怕。”

  “等會我來開車吧。”風清雲疑問。

  “嗯。”霍暮煙再次點頭。

  再次坐進甲殼蟲轎車，把著方向盤的風清雲，後悔了。

  剛才他擔心霍暮煙的狀態不好，無法繼續開車。

  他卻忘了，港城所有汽車的駕駛位在右手邊，汽車行駛路線是公路左邊。

  風清雲不確定，等會開車上路，會不會因為不習慣而出車禍。

  就在風清雲準備將車子啟動時，車外，又有突發狀況出現。

  隻見到，一名身穿西裝的中年男子，仿佛逃命一般，從消防樓道的出口衝了出來。

  “別打我，三位大哥，我真的沒錢啊！”

  中年男子大聲呼喊。

  就在下一個瞬間，三名穿著背心，身有紋身的男子，從消防樓道撲了出來。

  這是三個古惑仔。

  他們幾個健步，追上中年西裝男，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你個撲街！還敢跑！存心找死麽？”

  “我頂你個肺啊！討扁！”

  “別打，求求你們，別打了！三位大哥，我真的沒錢，不，我不是沒錢，等下個禮拜，隻要下個禮拜股市漲回來，我就有錢還了。”

  中年男子抱著腦袋，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三名古惑仔不曾停手，依舊在暴打中年男。

  風清雲見狀，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幫忙。

  “清雲，別去！”霍暮煙拽住了風清雲。

  “我不能見死不救。”風清雲堅持想下車。

  霍暮煙沉聲說道：“港城有六百萬人，現在像他這樣的人，少說有幾萬，你救的過來麽？”

  “我……”風清雲語塞。

  霍暮煙又說道：“如果港城金融市場完了，像他這樣的人，還會更多。”

  風清雲沉默了。

  消防通道口，三名古惑仔停止毆打。

  其中小頭領模樣的古惑仔，指著鼻青臉腫的中年男，叫囂道：

  “撲街！給我聽好了，下個禮拜你要是再不還錢，我們不隻打你，還要廢你一隻手，然後抓你老婆賣身還債。”

  中年人跪在地上，還連連作揖：“多謝大哥通融，多謝多謝，下個禮拜我一定還錢。”

  為首的古惑仔，衝著中年男吐出一口唾沫。

  “我呸！什麽狗屁玩意！兄弟們，咱們走，去下一家。”

  三名古惑仔揚長而去。

  風清雲深深地看了一眼中年西裝男，而後啟動甲殼蟲轎車，向著地下車庫的出口駛去。

  “接下來，你想去哪？”霍暮煙詢問。

  “我們去海港看看吧。”風清雲回應。

  “要不，我們去維多利亞港？”霍暮煙說完，拍了風清雲的臂膀一下：“你方向轉錯了，應該往左轉，我們應該在左車道行駛。”

  “啊，我又忘了。”

  ……

  港城，維多利亞港。

  已近黃昏，藍色的海岸反射著金色光澤。

  遠處，一艘艘海船在海麵上遊弋。

  近前，停泊在港口的船隻，有的已亮起燈光。

  陣陣海風吹拂而來，撩動霍暮煙的長發。

  風清雲靠在欄杆上，望著眼前一望無際的大海。

  煩悶糾結的心，漸漸釋然。

  霍暮煙看著風清雲的臉，柔聲問道：“看你的表情，你似乎已經有了決定。”

  “是啊。”風清雲轉身麵向繁華的港城：“這麽美的城市，不能給米國鬼佬毀了。”

  “你準備出手救市？”霍暮煙又問。

  風清雲臉上浮現豪邁神情：“拚盡全力搏一把，大不了，虧光所有，從頭再來。”

  聽到風清雲這句話，看著風清雲的豪邁神情，霍暮煙不禁癡了。

  “你不會虧光所有，你還有我。”

  “有你？”風清雲麵露詫異。

  霍暮煙俏臉通紅，趕忙解釋：“我的意思是，你還有我們霍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