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煙：“為什麽不能喝？又沒懷孕。”

  夏商商呼吸一滯。

  “最近身體不太好，最好不沾酒……”夏商商道。

  淩煙倒也沒說什麽，隻是覺得一個人喝酒沒什麽意思，不一會兒便又倒在夏商商懷裏哭了起來。

  “嗚嗚嗚狗男人！狗男人幫他同事不幫我，早知道他這麽狗我就不跟他談戀愛了，現在好難受嗚嗚嗚……”

  夏商商摸了摸她腦袋。

  “是你提的分手？”

  淩煙：“當然了！他都不夠愛我，我不跟他分手還留著過清明節嗎？”

  “你怎麽就這麽斷定他不夠愛你呢？”夏商商歎了口氣，“卓律師本身就是事業心極強的人，遇事有原則也屬正常，你希望他的律所敗給你這個小白律師嗎？”

  淩煙頓時沉默了。

  “那倒也不是。”

  剛剛她一直在生氣卓成雋沒幫她。

  但仔細一想，如果幫了她，就意味著他的律所敗給了她這個新手小白。

  業內將會怎麽評價他？

  昏君？

  荒淫無道？

  無論怎樣，他金牌律師的招牌都會被砸掉。

  從此跌下神壇。

  淩煙不想看到他那樣。

  卓成雋雖然狗了點，但在她眼裏應該是完美的，一直都是完美的。

  如果因為她而變得不完美，她會遺憾。

  會覺得自己拖後腿，是掃把星。

  淩煙頓時清醒了。

  甚至有點慶幸卓成雋這麽做了。

  “但是……但是，他能不能提前跟我說清楚啊！他還是不愛我，他都不考慮我的感受！”

  淩煙一時沒有台階下，又喝了點酒，開始胡攪蠻纏起來。

  夏商商隻好跟她解釋了一番PUA和卓成雋的區別。

  解釋完之後，接到了卓成雋的電話。

  “煙兒在你那裏嗎？”卓成雋聲音微啞，旁邊還有呼呼的風聲，語氣中帶著期待和一點點的卑微。

  顯然，已經找了很久了。

  “在。”夏商商剛說完，聽到卓成雋那邊輕舒了一口氣。

  “誰？”喝的趴在桌子上的淩煙此刻敏銳的爬起來，盯著夏商商的手機。

  “誰給你打電話嫂子？狗男人？”

  一副“你要是敢說是我就立馬把你手機給扔到樓下去”的表情。

  淩煙某些時候脾氣和淩星堯有點像，挺嚇人。

  夏商商：“……”

  她隻好對卓成雋道：“煙煙在我這裏不會有事，她現在似乎不想見你，情緒有點激動，你給她點時間，明天再說。”

  她避開了淩煙，說話聲音很小。

  但卓成雋豎起耳朵聽的，聽清楚了。

  卓成雋沉默了一會兒，才同意，並且掛了電話。

  “嗚嗚嗚……我命好苦！”淩煙還在借酒澆愁，哭著發泄。

  “我好喜歡他，但是他不夠愛我，我喜歡他有什麽用呢？我可不想這麽不公平，我今天分手分的沒錯！嗯！沒錯！”

  夏商商聽完這話，愣住。

  莫名覺得淩煙此刻的心境跟自己有點像。

  她突然也想喝點。

  但摸了摸腹部，還是忍住了。

  然而看著腹部，愈發煩躁。

  夏商商提了一瓶果汁過來，大灌了一口。

  淩煙見她也一臉煩躁，愣了愣。

  突然想到夏商商要和她哥離婚。

  “嫂子，你為什麽要離婚？”

  “跟你一樣。”夏商商道。

  說著又大灌了一口果汁。

  這才覺得胃部的燥熱稍微舒服了一些。

  “跟我一樣？”淩煙眨了眨眼睛，“你覺得我哥不夠愛你？”

  夏商商看著她，“難道你還不清楚麽？”

  聽說淩煙之前追星，追過一段時間唐菀。

  那段時間特別瘋狂。

  淩星堯也跟她一起追。

  上次，她還在淩家老宅，淩星堯以前住的房間裏，看到很多唐菀的周邊。

  這事，別人不知道，淩煙應該最清楚。

  “我清楚什麽？”

  但淩煙卻不明白她說什麽。

  夏商商今天有點悶，再加上空氣裏都彌漫著酒精的味道，鬼使神差的想把深藏在內心的不堪吐槽出來。

  “煙煙，你哥那時候，都是怎麽追唐菀的？”

  這事她翻過不少校園的帖子，也知道個大概。

  無非就是唐菀來學校拍戲，淩星堯多麽多麽熱情，還把喜歡他的女生安排去給唐菀當落水的替身。

  還有各種場合都說擇偶標準是唐菀等等……

  這些夏商商聽膩了。

  她今天想自虐，聽點新鮮的。

  於是問了淩煙。

  淩煙卻笑了，“嫂子你還吃女明星的醋啊？不就看看電視打打榜之類的麽。”

  當時淩星堯是受她的影響。

  這個淩煙想起來還是要跟夏商商解釋一下。

  “我哥本來不是追星的那類人，但因為我喜歡，他又有機會接觸到唐菀，所以我老拜托他要簽名，一來二去，傳出他喜歡唐菀，而他也覺得這個傳言挺不錯的，身邊的花蝴蝶都少了，特別清淨，所以也沒澄清，甚至碰到有頭鐵的花蝴蝶，他還主動說唐菀是他的人間理想，閑人退散。”

  淩煙一次性說了這麽一大段話，開始打起了酒嗝。

  她拍了拍夏商商的肩。

  “嫂子你放心，雖然他覺得我偶像，哦不對，是前偶像還不錯，但他一直知道前偶像有男朋友的，根本不會動那方麵的心思，他多傲嬌一人啊！隻有別人單戀他的份！他不可能單戀別人的！”

  淩煙說完發現夏商商愣成了一座石雕。

  “嫂子你怎麽了？”

  “嫂子你不要嚇我。”

  “嫂子你魂兒呢？”

  夏商商被淩煙猛烈晃了幾下，回過神來。

  她猛地掐住淩煙，“煙煙，你說的是真的？”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替身，並且這兩年多來一直因此介懷。

  現在卻被告知淩星堯不可能單戀？

  她一時無法消化。

  “咳咳咳……”淩煙險些被她掐暈，眼淚頓時又飆出來了。

  “嗚嗚嗚！我真是爹不疼媽不愛，分了手還被嫂子掐，我命好苦嗚哇……”

  夏商商連忙鬆了手，抱著安慰了一頓。

  “那他床頭櫃裏，怎麽珍藏了那麽多唐菀的周邊？”夏商商問。

  淩煙：“嗯？那不是我的嗎？媽不準我追星，要打我，所以我一直放他房間的。”

  夏商商：“……可他答應跟我結婚的那次，跟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像唐菀，若非如此，他怎麽可能在當時那種情況下答應跟我閃婚？”

  淩煙腦殼好疼。

  明明是她失戀了，重點是不是討論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