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你去哪裏？”

  淩星堯隱約看到夏商商眼角閃過一絲落寞，也沒心思跟隔壁床的病友說話了，連忙叫住她。

  夏商商掩飾住自己的情緒，“哦，我出去看看，媽媽過來了沒有。”

  淩星堯把唐菀的劇名記得那麽清楚，就連唐菀的粉絲都自歎不如。

  她實在不想留下來聽原因。

  “打個電話問問，這麽多人，你怎麽看得到媽？”淩星堯道。

  “嗯。”夏商商點點頭。

  然而拿起手機，還沒來得及撥通張月英的電話，便接到了來自顧長安的語音通話。

  她料想是顧母那邊的搶救結果出來了，便徑直接了起來。

  “抱歉打擾您了夏小姐，現在方便接聽嗎？”顧長安還是一如既往的紳士。

  不過從他的語氣中能聽出一絲放鬆。

  夏商商想著顧母應該沒有大礙，也相對放鬆，輕笑了一聲，“沒關係的不打擾，你說。”

  顧長安：“我們這邊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醫生說幸好當時你讓我及時把她放下來了，不然嘔吐物堵住氣管就麻煩了，一時很難搶救，我應該好好謝謝你。”

  夏商商搖頭，“不用謝的，這是我應該做的。”

  顧長安：“我媽現在已經轉移到住院部了，你現在還在醫院嗎？下班了沒有？我想當麵跟你道個謝。”

  夏商商此刻正好就站在住院部大樓。

  她問顧長安在幾號樓。

  顧長安說在二號樓。

  巧了。

  同一棟樓。

  顧母那邊情況稍微複雜些，身邊不能離開人，隨時可能再嘔吐。

  夏商商看了一眼淩星堯，索性對顧長安道：“我現在也在二號樓，這樣吧，我過去一趟，你把床號給我。”

  夏商商掛了電話。

  發現淩星堯已經不跟隔壁床的少女討論《此間少年》還是《此間的少年》了。

  他正警惕地看著她。

  “你又要去哪裏？”

  “我去看個朋友，兩個小時前送急診的，當時我做了一些緊急處理，我去看看。”夏商商道。

  淩星堯見她解釋的這麽清楚，也不能不讓她去，隻是皺著眉道：“你快去快回。”

  夏商商：“我知道。”

  夏商商一走，隔壁床的少女盯著淩星堯嘖嘖兩聲，“大叔，你跟被拋棄的大狗勾一樣！”

  淩星堯：“……叫什麽大叔，我又比你老那麽多？”

  少女：“大叔，你還沒說呢，你怎麽對菀菀的劇名記得那麽清楚啊？”

  淩星堯說起這個，有點羞恥。

  “我幾年前，被我妹拉著追過星……”

  ——

  顧長安母親的病房其實就在淩星堯的樓下。

  淩星堯8樓，顧母7樓。

  夏商商直接走樓梯，兩分鍾便找到了。

  這會兒顧母已經醒了，正在和顧長安說著什麽。

  顧長安一臉窘迫，對他母親道：“媽，您別說了……”

  見夏商商進來，顧長安連忙迎了過來。

  他儒雅的臉上都是感激，忙把唯一的椅子讓給夏商商說。

  夏商商有些受寵若驚，“我也沒做什麽，您別這樣。”

  “你還沒做什麽呢？要不是你，我老太婆這條命就沒了！”

  顧母接話。

  顧母上上下下打量著夏商商，雖然還很虛弱，但看到夏商商尤為高興。

  臉上都多了一絲血色。

  夏商商不知道為什麽，竟然在老太太眼裏看到了滿意的神色？

  她搖了搖頭，“阿姨您別這麽說，我都不好意思了，不過您下次在家裏使用燃氣還是要小心一點，幸好這次及時發現送醫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顧母點點頭，激動地抓住她兒子顧長安的胳臂，道：“當醫生的女孩子，果然好溫柔。”

  夏商商總覺得顧母的眼神太過熾熱，有點難為情。

  她看望了老太太，見沒什麽大礙便決定要回去了。

  畢竟淩星堯讓她快去快回呢。

  正要跟顧長安母子告別，夏商商電話響了。

  她一看，是鄭律師的電話。

  對著顧長安示意了一下便去窗邊接電話了。

  “鄭律師，怎麽了？”

  鄭律師道：“我已經來醫院了，聽說你和淩星堯先生現在在一起？要不我現在過來，你們有什麽也當麵說一下吧？最好讓他給我個律師的聯係方式，不然我天天追著他，案子也得不到進展。”

  夏商商沉默了一瞬。

  腦子裏飛速略過淩星堯說《此間的少年》時確定以及肯定的神情。

  她終是點了點頭，“嗯，你現在在哪裏？”

  “住院部2號樓？你這麽快嗎？我現在在7樓，要不你過來找我，我們一起上去吧？”

  電話那頭鄭律師應下。

  與此同時，顧長安母親見夏商商去打電話了，連忙拉了拉顧長安的手。

  “我的天呐！這個夏小姐長的好周正！而且性格好啊！我太喜歡這樣的女孩子了！”顧母很興奮。

  雖然躺在床上動彈不了，但還是拽著顧長安以表興奮。

  顧長安知道母親在想什麽。

  自從他上一段戀愛失敗後，已經單身八年了。

  眼看著已經三十出頭，事業有成，但身邊還沒有合適的女性陪伴，母親便開始一年比一年著急。

  平常但凡聽他說個女性朋友都能興奮半天，更何況是見到了夏商商這種要什麽有什麽，而且還溫柔善良的女人。

  但顧長安還是不得不給母親潑盆冷水。

  “夏醫生結婚了。”顧長安道。

  上次他因為追尾了夏商商的車，送夏商商回家，便被夏商商告知已婚。

  她確實是個好女人，不製造任何曖昧和誤會。

  但相逢太晚，隻能做個朋友。

  顧母聽說夏商商結婚了，兩眼一直，險些暈過去。

  顧長安嚇得不輕，趕緊晃了晃母親。

  幸好顧母沒什麽大礙，隻是不想跟他說話。

  一天天的，窩在家裏寫書有什麽用？

  看看！這麽好的姑娘。

  都是別人家的！

  顧長安哭笑不得，也隻能歎了口氣，安慰母親自己會努力找。

  這邊夏商商已經通完電話了，過來跟顧長安母子告別，並囑咐顧母好好休息。

  顧母看著她，止不住的歎息。

  夏商商不知道，她打個電話的功夫，這老太太發生了什麽心理轉變？

  怎麽從見了她欣喜若狂，變成歎息不止了？

  來不及多想，鄭律師已經到了。

  “夏小姐，我們上去吧，離婚協議等文件我全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