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允麵不改色道：“一個朋友。”

  戎狄臉色黑的可怕：“我猜你那個朋友是不是叫李維？”

  陳允細眉緊促著：“不要憑你自己的揣測帶著有色眼鏡看人。”

  “你這副樣子，真的挺招人煩的。”

  從一見到他開始，戎狄就沒給她說過一句好話，唯一主動開口的一次，還是問她在和誰打電話，因為懷疑她。

  陳允笑了笑，看著早就被戎狄掀翻在地上的香薰，啟唇：“這個效果很不錯的，你現在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嗎？”

  “有。”戎狄陰沉著臉，“想掐死你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陳允精致姣好的臉上還沒有完全綻開的笑意僵住。

  戎狄又繼續去踹門，踹到第三下的時候，他動作突然頓住。

  陳允知道，香薰的效果上來了。

  隻見戎狄重心不穩往後踉蹌了幾步，堪堪靠在書桌上才穩住身形。

  他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

  全身上下都好像被點燃了一般，理智被無名的情緒啃噬著。

  陳允的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沒什麽聲音，她走到戎狄麵前，在他耳畔吐氣如蘭：“現在呢？有感覺了麽？”

  她刻意學薑扶桑撩頭發的動作，今天來之前她甚至把自己的一頭直發卷成了薑扶桑那樣的微卷。

  戎狄眯著眼睛，隻覺得理智正一點點從腦海中抽離。

  他強撐著，薄唇間吐出一個字：“滾。”

  陳允伸手落在他身上，極盡貪戀地望著戎狄：“你說我是為了利益才接近你，不是的。”

  “隨便你，跟我沒關係。”

  聽他說話時無所謂的語氣，是真的不在乎這些。

  “我上學的時候就喜歡你了，為了能離你近一點兒，我放棄了自己喜歡的專業轉修生物基因，畢業典禮上給你送花的學妹……這些你都不記得了嗎？”

  戎狄甩開陳允：“自我感動方麵你造詣挺高。”

  陳允聞言愣住，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半晌，她自嘲地笑了笑：“原來我做了那麽多，在你眼裏都是……自我感動……”

  戎狄麵上攜著冷凝，以為她會就此罷休，下一秒，陳允直接拽著他的衣領想要做更過分的事。

  他沒力氣防守，女人又趁機點火，在野性蠶食思考能力之前，戎狄隨手抓了個東西，是他剛才用來敲門的鋼筆。

  看見戎狄寧願用鋼筆劃破手臂來保持清醒，也不願意碰她一下，陳允眸色驀地陷入黯淡之中。

  殷紅的血液從他精瘦有力的手臂上往下滴淌，血腥味彌漫在整個書房裏。

  他眼眶猩紅，喘氣聲很重，但那張俊臉上處處寫滿了冷冽和陰惻。

  女人挫敗地靠在牆壁上，良久，才輕笑著道：“我沒想到你竟然能為了她做到這種地步，可是戎狄，你這些掙紮都是徒勞的。”

  “徒不徒勞的你看不出來？”

  他連她一根頭發絲都沒碰。

  “再過幾天，我們會訂婚，她也會有全新的生活。”

  最後幾個字，陳允說的意味深長。

  戎狄眯著眼睛，鋼筆尖轉向陳允：“你對她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