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狄熾熱的胸膛緊緊貼在她的後背上，箍在她腰間的手收的很緊。

  他低頭埋在她的肩膀上，薑扶桑能感覺到他溫熱的鼻息隔著一層睡衣撲灑在自己身上。

  戎狄聲音悶悶的：“薑扶桑，算我求你了，你生個氣行不行？”

  活了二十四年，第一次有人求著她生氣的。

  薑扶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抓著戎狄的手想要從她腰間扯開。

  但她越是掙紮，戎狄就越是用力，她根本掙不開。

  “我已經生過氣了。”

  “什麽時候？”

  “在酒吧裏，你摔我酒的時候。”

  戎狄眯著眼睛：“為了你的酒。”

  他用了陳述句。

  薑扶桑沒否認：“不然呢？那兩箱酒不便宜。”

  戎狄突然勾唇笑了，笑得意味不明。

  “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麽喝酒？”

  “不想知道。”

  戎狄在她耳垂上惡劣地咬了一下：“那我偏要說。”

  薑扶桑止不住地顫栗了一下，戎狄低沉的聲音就盤旋在她耳邊：“有個不自量力的男人想追姝姝，我不讓，他就要和我拚酒。”

  頓了頓，他繼續道：“薑扶桑，我喝了這麽多。”

  他空出一隻手，比了個“八”的手勢。

  連吹八瓶，為了徐姝。

  說完，他沉眸觀察她的反應，薑扶桑聲線平靜：“能不能鬆手？我腰疼。”

  “這就疼了？我都還沒幹什麽。”戎狄開口時語氣中蘊著輕佻。

  薑扶桑蹙眉，剛想開口，便聽到戎狄聲線悶沉道：“我最討厭別人牽動我的心緒。”

  她知道戎狄說的是徐姝。

  片刻沉寂之後，戎狄再次出聲，她聽得不真切：“但是薑薑，我拿你沒辦法。”

  “你說什麽？”薑扶桑覺得心跳漏了一拍，心率不自覺地加速。

  戎狄突然放開了她，皺著眉，很不舒服：“難受，你幫我倒杯熱水。”

  薑扶桑看著他跌跌撞撞地撲倒在沙發上，腦海中不斷回旋著他附耳低語的話。

  戎狄閉著眼睛，沉沉地睡了過去。

  薑扶桑抿了抿朱唇，走過去，拿起沙發上的薄毯給他蓋在身上，爾後起身準備回房睡覺。

  她剛轉過身，戎狄就突然睜開了眼睛，抓住了她的手腕：“熱水呢？”

  “我以為你睡著了。”

  “我沒睡著。”

  “哦。”薑扶桑麵色從容，“那我現在去給你倒。”

  戎狄鬆開手。

  薑扶桑去廚房倒了熱水回來，叫了聲戎狄的名字：“水我放在桌子上了，你喝完就睡覺，要吐的話去廁所吐。”

  戎狄動作略顯木訥地點了點頭，下一秒，他突然坐起身：“薑扶桑，那幾份實驗數據很重要，你要保留好。”

  “什麽實驗數據？”

  “檢測試劑，第一代檢測試劑都是你父親取得的成果，是戎光耀……偷來的。”

  因為醉酒的緣故，他說的斷斷續續的很不清楚，薑扶桑細眉緊蹙著：“我爸？你在說什麽？”

  戎狄對上她眸光流轉的黑眸，眸色變得複雜，自言自語道：“不行，不能告訴她，她不知道最好……我可以一輩子瞞著她……”

  薑扶桑還想繼續問，但戎狄已經閉上眼睛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