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扶桑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了眼，不動聲色地把腿移到他的視線盲區：“沒怎麽。”

  “劉助理說他看見你取藥了。”

  “嗯。”薑扶桑似有若無地應了一聲，也沒解釋。

  她不冷不熱地喂他喝完了湯，收拾好飯盒想走。

  戎狄拽著她的手腕一拉，薑扶桑重心不穩倒在他身上。

  她還沒反應過來，戎狄順勢在她耳垂上咬了咬：“穿這麽少，要見誰？”

  薑扶桑被他的動作和話激得連連縮脖子，兩彎好看的細眉緊蹙著：“你思想一定要這麽齷齪？”

  她今天穿的是一字肩的裙子，倒也沒有多露，隻能說什麽樣的人看見什麽樣的東西。

  薑扶桑麵容上漾開不悅：“你管的著我？”

  她撐著床想起來，戎狄扣著她的腰，薑扶桑一絲一毫都動不了。

  “我是管不著你，但你管的了我。”

  薑扶桑還沒來得及嘲諷反駁，他摁著她往自己身上貼，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薑扶桑懂了。

  “受著傷還有心思想這種事，戎狄，你這車禍出的虧了。”

  像他這種不老實的，就該撞個半殘。

  “哦，那下次你開車撞我，記得油門踩到底。”

  “……”

  被他嗆得啞口無言，薑扶桑選擇閉嘴。

  她伸手想把戎狄的手扯開，用了很大力氣，他桎梏在她腰間的手都紋絲不動，薑扶桑深呼吸一口氣，剛想發力，戎狄突然收手，她直接撲倒在病床上。

  戎狄壓在她身上的那一刻，薑扶桑姣好的麵容完全冷了下去：“上次發布會的事情我還沒跟你計較，現在是想幹什麽？”

  “我右手打著石膏，沒辦法自己解決問題。”

  薑扶桑挑眉：“你沒長左手是嗎？”

  戎狄麵不改色：“左手不靈活，沒感覺。”

  “你女朋友的手也不靈活？也不一定隻能靠手吧？”

  戎狄順著她的話點頭，無形中來了一套偷梁換柱：“你說的，不靠手，那靠別的地方。”

  說完他就弄亂了薑扶桑身上的衣裙，一字肩的衣服很容易被扯下去。

  戎狄眸光泛著赤紅，細細打量著：“連bra都不穿了？”

  “肩帶露外麵好看嗎？你是不是瞎，我明明貼了……”

  沒用，被他扒了。

  戎狄唇角噙著薄薄的笑意，說了句這玩意兒還挺新奇，然後把頭低下去。

  他的牙齒在自己身上輕咬，薑扶桑顫栗著身體，但不忘用手推他的腦袋：“滾！”

  “薑扶桑，你乖點兒，我媽在外麵看著。”

  “所以你不是更應該滾開？”

  “我滾開隻會讓我媽覺得我們並不是情侶。”

  道理都被他占盡了。

  戎狄在她頸窩還有鎖骨上留了很多痕跡，薑扶桑一個勁地往上拉衣服都遮不住。

  沒辦法她隻能用遮暇蓋住，回頭冷然掃了戎狄一眼：“明天中午我不會再送湯過來了。”

  戎狄眉尾上挑，寡言看著她。

  薑扶桑拿起自己的包：“剛才做了兩次，抵清了。”

  戎狄這會兒還在賢者模式中，並沒有提出什麽異議。

  翌日中午，徐姝給薑扶桑打電話，說她給戎狄熬了皮蛋瘦肉粥，讓她送過去。

  薑扶桑沒應：“戎狄沒和你說麽？接下來我不會幫你送飯了。”

  徐姝很驚訝：“我……不知道啊。”

  “那你現在知道了，沒其他事我先掛了。”

  但徐姝沒有就此罷休，晚上薑扶桑去酒吧開門看見徐姝在門前的台階上坐著。

  她微微蹙眉，麵色平靜地走過去：“有事？”

  徐姝扭扭捏捏了半天，才下定決心似的開口：“姐姐，你能不能再幫我一次，我想去看看戎狄。”

  薑扶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這事兒你應該找他，跟我說沒用。”

  徐姝咬著嘴唇：“可是這次戎狄媽媽一直盯得緊……”

  “我知道啊，所以呢？”

  徐姝愣住，半天都沒說話。

  薑扶桑開了門徑直走了進去，徐姝猶豫了一會兒追了上去：“姐姐，其實你還愛著他是嗎？”

  她有心和薑扶桑認真談一談，但薑扶桑沒心思，她隨心所欲地掃了徐姝一眼：“我的回答難道會影響你們的關係麽？”

  徐姝神色嚴肅，像是一遍遍地給自己心理暗示：“不會，戎狄說過他會娶我。”

  薑扶桑整理酒瓶的手停頓了一瞬，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你是來跟我炫耀的？”

  徐姝搖頭：“我隻是有點怕，你能不能發誓，不會把戎狄從我身邊搶走。”

  她說完，薑扶桑像是聽見了什麽笑話一般，勾著唇角笑意嫣然地看了徐姝一眼，後者被她看的臉紅難當。

  “你笑什麽？”

  薑扶桑給她買了瓶低度數的酒：“我請你。”

  徐姝搖了搖頭：“我不喝酒。”

  “你年紀不小了，怎麽還相信發誓這種事情。”薑扶桑垂眸，片刻又恢複之前的清明，“有些事情你現在還沒經曆過，所以覺得愛情就是你生活的全部了，但是愛情對於我來說什麽都不是。”

  徐姝蹙著細眉，顯然不相信她這話。

  薑扶桑也不是為了勸她什麽：“酒吧每個月的利潤扣掉薑離的學費和治療費，交完房租，拿出剩下的大頭還掉債款，其實根本剩不下什麽，這還是行情好的時候，有時候有人在酒吧鬧點事，還是虧本的。”

  徐姝怔愣著，薑扶桑輕笑一聲，覺得自己說太多了：“我隻是想告訴你，能活著解決溫飽讓自己生活的體麵就已經花費了我大部分的時間和精力，愛情那一套，我沒時間搞。”

  所以徐姝完全沒必要糾結她對戎狄的感情是什麽樣的，徐姝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的，她得苦心經營。

  薑扶桑也不敢想象，如果哪天酒吧倒了，她和薑離要怎麽活下去。

  徐姝離開的時候背影有些落寞，薑扶桑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也懶得想了。

  戎狄在醫院住了三天出了院，傷筋動骨的事情主要靠休養，但戎狄出院當天就跑來薑扶桑的酒吧。

  他攔住薑扶桑的去路，一開口就是劈頭蓋臉的質問：“你前天和徐姝說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