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女人,讓他複雜
作者:喻大小姐      更新:2022-02-18 19:27      字數:2208
  第三百二十五章 女人,讓他複雜

  管事要說的自然是蘭溪溪。

  畢竟過都過來了,順便去看看很自然,他主動說指不定討個好印象。

  可九爺這態度……

  像不知道一樣,完全沒把人放在心裏,壓根與他無關。

  也是,小姨妹的事,關他什麽事呢?

  “沒,沒什麽,想問問準不準備點茶點點心之內的。”管事繞開話題。

  薄戰夜拒絕道:“不用。”

  然後,邁開矜貴的步伐,朝裏麵走去。

  管事嚇出一身冷汗,拍拍小胸髒,快速跟上去。

  經過許多彎彎拐拐,條條道道,來到最裏麵的一間牢房。

  鐵門打開,與別的牢房完全不一樣。

  這間幹淨整潔,隻有一張床,屋內有洗手間,還有張桌子,上麵放著茶葉,茶具。

  而正前方那堵牆,全落地窗封閉,望眼望去,全是外麵的山山水水,一覽眾山小。

  待在裏麵,不僅沒有封閉感,還有種隱居深山,世外桃源的悠閑。

  再看坐在桌上的老人,頭發花白長到肩部的位置,打理幹淨,散發銀著光,布著些許皺紋的臉,滿經滄桑,麵容祥和,長長的白胡須顯得愈發慈祥。

  這樣一位老者,不說他是犯人,說是仙者,也有人信。

  “四伯。”薄戰夜提著點心,邁開修長的腿走進去。

  老人抬起頭來,將一杯茶推到對麵的位置前:

  “十點十分,和往日一樣,不早一分,不遲一秒。

  你的茶。”

  “四伯還是這麽精算。”薄戰夜坐到位置上。

  鐵門由人輕輕帶上,空氣瞬間安靜下來。

  薄戰夜打開盒子,將點心拿出來後,抬起桌上的茶,細細品嚐。

  誰都知道他不喝茶,沒有人知道,他隻喝四伯泡的茶。

  “一如既然醇香,清甜。”

  “你啊,長這麽大,嘴還是甜。但你來我這兒,也隻有茶能招待你了。”

  “也隻有四伯的茶,我喜歡。”薄戰夜優雅地放下茶杯,看一眼外麵的風景:

  “平日裏在外麵不覺得山河廣闊優美,在這兒,瞬覺外麵世界很大。

  四伯,你還有五個月,便可出獄了。”

  老人眼裏並沒有亮光,隻是泡著茶。

  對外麵人來說,五個月很短,對裏麵人來說,五天都漫長。

  他能不能活到那一天,還是未知數。

  不提也罷。

  “小九,之前你結婚的視頻我看了,和以前比起來,你們幸福許多。

  現在挺好,好好疼她,珍惜身邊人。”

  薄戰夜眸光暗淡下去。

  四伯看到的,是他和蘭溪溪的畫麵。

  “四伯,感情的事,不談為好。我來是有好消息告訴你,小墨現在能開口正常說話,交朋友,與常人無異。”

  “嗯?病情好了?那真是極大的好事,真想聽聽小家夥叫我一聲四爺爺。”

  “有機會的,本來今天說帶他過來,但他情緒不太好,等你出去後,有許多時間。”

  “好,甚好。隻是之前醫生說他很難開口,怎麽治好的?”老人很是好奇。

  薄戰夜臉色諱莫複雜:“一個女人,他感覺到母愛。”

  “竟是這樣……那以後你可得多提醒蘭嬌,好好疼孩子。

  還有你,什麽感情的事不談為好?你現在結婚,就和蘭嬌好好過,隻有父母幸福,孩子才能感覺到家庭溫暖。

  不然……你以為那誰還會回來不成?即使回來,你也是有婦之夫。”

  隻有老人敢提那件事。

  薄戰夜俊美容顏瞬暗,眼中飄過太過複雜深沉情緒:

  “沒有的事。”

  飲下一杯茶後,他深深道:“那女人不僅對小墨影響大,對我……也挺複雜。”

  複雜?

  這還是老人第一次見薄戰夜用這樣的詞匯來形容女人。

  以前,都是一個字:滾。

  而且更可怕的是,在他提起那誰後,他竟然還有心思說這女人?難不成這麽多年,總算有女人走進他心裏?

  他不由得越發好奇:“什麽樣的女人能讓小墨開口說話,還讓你覺得複雜?怎麽個複雜法?快告訴我她是誰。”

  薄戰夜嘴角溢出一抹苦澀,倒沒遮掩:“和蘭嬌長相一樣的雙生妹妹。”

  妹妹?

  小姨妹?

  老人頓時被茶水嗆到,拍拍心口:“……你愛上蘭嬌的妹妹?”

  薄戰夜一個眼神掃過去:“四伯學會開玩笑了。不過是……”

  說到這裏,他話語頓住,神色複雜。

  對蘭溪溪的感情,他並未想通,也未深想,隻知道無數次因她情緒不受控製,超出範圍。

  可惜……

  ‘你知不知道,每次麵對你,我都很窒息很苦惱?’

  耳邊回蕩起女人的話語,薄戰夜俊臉模糊冷沉:“沒什麽。”

  “你這小子!說話說一半,不怕少個蛋?居然神秘起我一個老頭子來了。”

  “給四伯找點樂趣,免得在獄中無聊。”

  “這是樂趣?分明是想好奇死我這隻貓。”

  兩人有說有鬧,這一聊,便是一個上午。

  整整一點十分,陪老人用過午餐,薄戰夜才起身告別,對外麵獄警交代:

  “好好照顧我四伯。”

  “會的九爺。”獄警無比尊敬,恭送薄戰夜離開後,很熱情的給老人整理桌子:

  “四爺,你有什麽需要的僅管跟我說。”

  老人吹了下胡子,氣氣睡到床上:

  “有什麽好需要的,那小子說了個蘭嬌妹妹,留下一大團懸疑就走了,是想氣死我。”

  獄警皺了皺眉頭:“九爺還和你聊蘭溪溪了?”

  “可不是。怎麽,你知道她?”

  “當然啊,那丫頭從進來後就不吃不喝,到今天已經第五天,再不吃,我們可能得叫醫生給她強行打營養液。負責這一塊的獄警都知道她。”

  老人狠狠一怔,猛地坐起身:

  “她在這裏麵?”

  “嗯啊。因為殺人進來的,有期徒刑十年,看她樣子,不一定活到十年之後。

  也是,年紀輕輕一姑娘,這十年正是最美的年華,結果關在這裏麵蹉跎,十年後出去,人老珠黃,的確很難想通。”

  獄警感慨,同情。

  其實做他們這行的,見慣許多犯人,也有心疼的。

  老人麵色染上複雜,怎麽都沒想到令小九複雜的女人,會在這裏麵。

  他抿了抿唇,道:

  “麻煩你去把她叫來,我見見,開導開導。”

  “這……”

  獄警有些為難,但想到四爺的特殊身份,再加上有人看守,也不可能出問題。

  “好,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