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還敢否認!
作者:不可不戒      更新:2022-03-03 20:02      字數:217
  “你個漢家小賊何敢在此胡言亂語,來人,給我打出去!”嵬名白狼是萬萬沒想到,劉宴竟敢誣陷他毒死自家父親。

  他確實沒什麽打仗的本事,平時喜歡讀書,搞些諸子百家的旁門左道,醫術也是自學的,最喜歡搜羅一些奇珍藥物。

  這雪上一枝蒿可是他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因為有著止痛的奇效,父親對此讚不絕口,這才賞識他,讓他跟著上了戰場。

  誰能想到,劉宴竟說這是毒藥!

  劉宴並不怕他囂張威嚇,因為那一身寶石紅的貴婦,都做不了衛慕阿離的主,嵬名白狼就更不可能了。

  再者,衛慕阿離是長公主,這白色蟒袍的男人應該是某個大王,從輩分來說,衛慕阿離就是嵬名白狼的小姨,他居然想娶自家小姨。

  不過以西夏的婚俗來說,這並不算太過分,劉宴之所以敢懟他,完全是看出了衛慕阿離對嵬名白狼的態度。

  也果不其然,衛慕阿離冷聲道:“誰敢動我的人!”

  好嘛,劉宴就這麽成了衛慕阿離的人了,既然是她的人了,當然不能讓她丟人。

  “這位公子,既然你說這藥無毒,可敢吃一塊試試?”

  “吃……吃一塊?我沒病沒痛吃這個……吃這個作甚!”嵬名白狼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是藥三分毒的道理他還是懂的,雖說這雪上一枝蒿是療傷止痛的聖藥,但正常人吃下去到底是不好的。

  劉宴嗬嗬一笑道:“雪上一枝蒿又叫短柄烏頭,是劇毒之物,不過看樣子,這位公子是不敢嚐試了,如果長公主不信,可以找個狗子或者貓咪來試毒,一試便知了。”

  劉宴這麽一說,簡直把嵬名白狼說成了阿貓阿狗都不如。

  “誰……誰說我不敢!”嵬名白狼挺起胸膛,便走到了劉宴這邊來。

  劉宴將一塊短柄烏頭丟進藥臼裏研磨了起來。

  烏頭的中毒量大概是0.2毫克,致死量則是2-4毫克,而生草的含堿量大概是0.15%,所以服用生藥大概需要200克左右才能致死。

  不過中藥裏炮製的烏頭最大劑量不得超過60克,用量太大的話,即便不死,後果也極其嚴重。

  劉宴隨便往藥臼裏丟了一塊,有大腳趾那麽大,雖然不至於致死,但引發中毒反應那是綽綽有餘的。

  非但如此,劉宴還倒了黃酒進去,將粉末揉成了一顆蜜棗那麽大的丸子。

  劉宴莫名其妙想起了“含笑半步癲”的搞笑畫麵,朝嵬名白狼道:“公子這麽勇,那就嗑了這一丸吧。”

  “你以為我不敢嗑?”

  “敢你就嗑!”

  難得嵬名白狼這麽配合,劉宴頓時笑了起來。

  沒人能理解他的笑點,但在嵬名白狼的眼中,這笑容就是對他最大的嘲諷!

  嵬名白狼撚著那丸子,就放在嘴邊,卻隻是吞了吞口水,遲遲不敢放入嘴裏。

  “怎麽,敢給你父親吃,輪到自己就不敢了?”

  嵬名白狼這一遲疑,頓時讓紅姨貴婦大皺眉頭,衛慕阿離更是鄙夷萬分。

  然而他到底是慫了:“雪上一枝蒿是療傷止痛的聖藥,但到底是藥,而且還是猛藥,我這沒病沒痛的……”

  劉宴也點頭道:“是藥三分毒嘛……”

  嵬名白狼拍了拍大腿:“正是這麽個說法!”

  “公子可以找個有病有痛的來試藥,也是一樣的。”

  嵬名白狼如遇救星:“對對對,我找個帶傷的!”

  言畢,他飛一般衝到大帳外頭,朝禁衛大聲下令。

  劉宴也隻是笑了笑,開始調製皂莢水等催吐之物,衛慕阿離見狀,免不了問道:“這又是什麽?”

  “沒什麽,等著給這位公子收拾爛攤子呢。”

  也不多時,禁衛帶進來一個老頭子,瘸了一條腿,綁帶上的血跡還沒幹,臉色比紙還白。

  “這位老哥年紀太大,稍有不慎會要命,換個年輕力壯的吧。”雖然嵬名白狼咄咄逼人,但劉宴可不希望一出鬧劇誤傷了人命。

  嵬名白狼本想反駁,但想著劉宴給了他台階下,他不能再反駁,當即又讓人換了個年輕些的傷員。

  “吃了它!”

  嵬名白狼畢竟是大王之子,這些傷員可不敢怠慢,更不敢抗命,咬了咬牙,當即將丸子嚼碎咽下。

  這才片刻功夫,傷員口舌發麻,雖然有些眩暈和想吐,但感覺不到傷處的疼痛了。

  “感謝小將軍賜藥!小人不痛了!”

  嵬名白狼哈哈大笑,挺胸道:“看見了麽?這就是雪上一枝蒿的神奇療效!”

  然而這傷員很快就變得迷迷糊糊,口涎橫流,雙眸之中滿是驚恐,而後倒地,捂著肚子翻滾,這才一會兒,便口吐白沫,不斷抽搐!

  “這……這怎麽可能!”

  嵬名白狼見得此狀,也是慌亂起來,紅衣貴婦更是難以置信,誰能想到這兒子真的給父親投毒!

  “來人,給我拿下這逆子!”禁衛得令,紛紛上前,將嵬名白狼給扣住,後者也是大喊冤枉。

  “母親,不是這樣的,這可是聖藥,不可能的!一定是這漢賊使了手段!”

  雖說如此,但劉宴將雪上一枝蒿丟進藥臼,整個過程都發生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根本就不存在使手段的說法。

  劉宴也不含糊,給傷員灌下早已準備好的皂莢水,進行了催吐,又用甘草熬水救治,約莫一個多時辰,那傷員總算是恢複了過來。

  衛慕阿離沒有太多言語,一直在冷眼旁觀,直到劉宴救回那傷員,她才朝劉宴道:“大王的毒,還能解麽?”

  劉宴看了看嵬名白狼:“首先得確定大王服的是不是隻有雪上一枝蒿,是否還有其他藥物,不同藥物有著配伍禁忌,我需要知道藥方子。”

  如果劉宴滿口答應,衛慕阿離反倒不信,但劉宴如此謹慎,她也算是徹底相信劉宴了。

  “白狼,雪上一枝蒿你是從何所得,除了這個,還有其他藥物麽,方子呢?”

  衛慕阿離沒有逼問,但她眼神如刀,嵬名白狼冷汗直冒:“長公主,我不可能對父親投毒,不可能的,都是那大理遊醫誤我,長公主,阿離小姨,你要相信我!”

  “閉嘴!先把方子寫下來!”

  劉宴就這麽看著,之所以不緊不慢,是因為他知道這大王一時半刻死不了,如果劑量太大,他早就被毒死了,也不差這幾分鍾。

  而且他並非急性中毒,因為急性中毒的症狀他們已經在剛才那傷員身上看到了,所以這大王應該是慢性中毒,這也就給了劉宴慢慢操作的空間,如何才能利用這位大王,爭取最大的利益,甚至借此來扭轉局勢,才是劉宴接下來該考慮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