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1虛實難辨
作者:兔子小姐      更新:2022-02-18 15:05      字數:2100
  而我卻沒有一點力氣,去控製我另外一條手臂,把那手腕間的東西一把甩走。

  “沈家丫頭呀,就要到了,你可千萬別睡著啊!嘿嘿嘿……”

  耳邊張嬸兒的聲音如同一個指揮棒似的,不斷地引領著我,而我的身體,就這麽像個木頭一般,緊緊的跟從著她。

  可我的內心卻在不斷的掙紮。

  我已經知道這事情不對頭,可是無奈此刻我的身體就像是別人的軀殼一樣,與我無關,不受大腦指揮。

  我心裏著急,可嘴上又都吐不出半個字來,隻能幹瞪眼,不斷向墨覺遲暗暗呼救。

  墨覺遲,你在哪啊,你倒是出來看看我啊!

  說好的並肩共戰,一直陪在我身邊呢?

  在心裏念叨了他許久,我依然沒有任何變化,反而眼睜睜看著漩渦近在咫尺,自己馬上就要跌落進去。

  我對墨覺遲的呼救已經變成了默默討伐,儼然忘記當初是誰把張嬸兒引進門,並且應下她這回事兒了。

  可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自己後脖頸的正中央,突然落上一點灼熱,眼前同時閃過了一道藍光,把颶風一舉擊破,眼前也慢慢恢複了安寧。

  而那藍光像是個小精靈一般,開始圍繞著我不斷打起轉來。

  隨著藍光的遊走,手腕上的黏膩漸漸脫落,我的身體好像也慢慢和我的意識合二為一。

  呼——

  我的耳邊突然劃過一聲輕歎,我應聲睜開雙眼,才發現眼前哪裏還有什麽張嬸兒,隻有我自己一個人定定的站在院子中間。

  好像剛才中了夢魘一般,獨自繞著院子走著奇怪的線路。

  “你怎麽這麽不小心!”

  就在這時,墨覺遲的聲音在我耳邊飄過,隻是一刹那,便連尾音也捉不住了。

  我有些著急,立刻轉頭左右尋他,可是麵前空空如也,東堂屋的窗台上依舊是一盞燭火零零落落,門也像我剛才進來時候一樣,虛虛掩著,仿佛我從未進去過一樣。

  我趕忙伸手在自己身上摸摸那道白符,果真沒有了!

  再借著夜色,定睛在院子裏的地上尋去,什麽也沒有。

  須臾,一道殘風卷起地上的塵土碎屑,從我身邊溜走,恰巧一片東西,輕飄飄的落在我的手裏。

  這下我才突然想起來,剛才那道亮光,會不會是……

  想著我趕緊抬起手指,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

  果真,一股火燒過後的特有的焦味。

  難道是張嬸兒把那道白符燒了?

  我心裏一驚,不由得想起昨晚老李頭,把一道光亮扔在張嬸兒身旁的情景……

  可是這院子裏看起來,並不像是還有別人在的樣子啊!

  那剛才的張嬸兒哪裏去了?

  “張嬸兒?”我大著膽子喊了一嗓子,那聲音足夠屋子裏的人聽到。

  我心想,不管張嬸兒變成了什麽樣子,目前總是個活生生的人吧!

  即便她被李山怎麽樣了,可一時半會總不至於……

  我還沒想完,就看到東堂屋裏傳來一陣響動。

  隨後,東堂屋的門吱呀一聲打開,隨後立即咚的一聲合上,一個身影,倏然站在那前麵。

  “沈家丫頭,你怎麽來了?”

  是張嬸兒的聲音!

  她怎麽會在那裏,剛才不是在我眼前消失了嗎?

  喬丹的樣子好像是一直待在東堂屋裏一樣並沒有走出來過,可我剛才進去的時候…

  我皺皺眉頭,完全想不通眼前的情景,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狀況。

  “張嬸兒,我進來老半天了,你忙什麽呢,怎麽沒有聽到我呢!”

  我鬆鬆肩膀,穩穩心神,故作輕鬆的應聲,宛如我真的剛剛進門一樣。

  “嗬嗬嗬,人老了不中用了,沒想到你能過來,來來來,我帶你看看李山。”

  此刻的張嬸兒,語氣和剛才有些不同,可我又說不上來哪裏感覺不對,還是怪怪的。

  為了穩住張嬸兒,也為了讓我自己好好辨別一下,我立馬脫口而出,“好好,你怎麽樣,好些了嗎?”

  而張嬸兒卻不言語,趁著東堂屋裏映出來的微弱光芒,向我招招手。

  我踟躕在原地,在這一瞬間,心中做了無數個猜想。

  可無論哪一種,都覺得詭異無比,絲毫沒有邏輯可言。

  去還是不去,我望著眼前張嬸兒的身影,開始猶豫起來。

  而張嬸兒也不再言語,招了兩下手,見我不動彈,她也定定的站在原地,好像不等到我過去不罷休一樣。

  罷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咬咬牙,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我不知道此刻的墨覺遲,還在不在我身邊,也不知道接下來,我即將又會遇到什麽樣的事情。

  但想一想,狀況再糟又能糟到哪裏去,剛才我可是傻嗬嗬的跟著前麵的“張嬸兒”,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把自己都繞的頭暈腦脹,應該不會比剛才更差了吧?

  如果剛才的張嬸兒是真的,那現在這個張氏又是誰?如果剛才那個章是假的,那現在這個張嬸兒…

  我的腦子亂作一團,對張嬸兒的猜測仿佛像是個繞口令,怎麽繞都覺得自己有些反應不過來。

  一定是我剛才的警惕性不夠,不知不覺著了妖邪的道兒。

  正想著,我已經走到張嬸身邊,也不知道剛才那一幕,究竟是不是幻覺,想起昨晚張嬸兒口中的惡臭,我忍不住吸吸鼻子。

  這時才發覺,我的鼻子好像又被封上了,一點味道也聞不出來。

  我原本打算靠張嬸兒的味道來判斷,她此刻究竟是人是鬼,可是我想起墨覺遲的話,又覺得自己想出來的這個方法,有些不太可靠。

  出門前墨覺遲說過,他們兩個今天都不會醒,還刻意讓我明天在村子裏人最多的地方,為她們打香。

  說明墨覺遲應該已經幫他們封住了身上的邪祟,可是什麽人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破開墨覺遲的功法,讓他們兩個人“活”過來呢?

  我的腦子裏突然間閃現了一個人——難道是老李頭?

  隨即我又否認了自己的想法,不可能是老李頭,瞧他瘦瘦弱弱的樣子,也並不像是能夠辦出這種事情的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