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想要談談
作者:兔子小姐      更新:2022-02-18 15:04      字數:2120
  我自己尚且不能自保,還在擔憂天界,擔心隱白,甚至還想與墨覺遲相對衡。

  真的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可我眼下又有什麽選擇呢?

  如果我不對目前的形勢有個大致了解,我又怎麽能在這如狼似虎的山莊苟活!

  這麽想來,我的確也和墨覺遲好像沒有什麽分別,都是隻為自己考慮的人。

  但是對於隱白,我是真心希望他好,希望他不要受到我的連累,和墨覺遲的無端波及。

  不行,看來我得找機會和墨覺遲好好談談,即便墨覺遲是要對天界開戰,也決不能把隱白扣成不忠不潔的帽子,讓我成為導火索,好讓他這一戰開的道貌岸然。

  我心下主意拿定,便不由得腦袋沉沉,漸漸合上雙眼,陷入了夢境。

  ……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香氣四溢的飯菜香味幽幽鑽入我的鼻腔,飄在我的心田。

  我忍不住食指大動,掙紮著從睡夢中清醒。

  或許是身上疲累,這一覺睡的格外沉,連夢都沒做幾個,隻是隱白開朗的笑臉像一束陽光,不斷在我眼前晃啊晃。

  我的生命裏,大概隻剩下隱白這一抹光亮了吧,我淺淺一笑,轉頭打量屋中,隻見一盤熱騰騰的餐點正在我床頭邊桌上香氣氤氳,屋中收拾整潔,沒有半個人影。

  現在已然過了正午,西曬的陽光從窗欞間懶懶的斜在地上,留下耀目的光斑,窗外的知了還在不知疲倦的鳴叫,炎熱的暑氣浪花似的的往屋子裏撲。

  我凝眉沉思,是玉姝心來過了嗎?

  我仔細辨別了一下屋子中的氣味,除了淡淡飯香,清新的仿佛隻有陽光特有的味道,不像是墨覺遲或者玉姝心來過的樣子。

  可我的屋子這麽整潔,一般隻有玉姝心會來幫我收拾啊。

  或者是玉姝心還像以前一樣,看我昏睡,不舍得叫醒我嗎?

  可是我心中有好多話想同她說,也有好多謎題想得到答案。

  我不知道自己在床上昏睡了多久,也不知道現在外麵是什麽狀況。

  我扭動一下身體,發現自己已是大好,疼痛感已經沒有之前那麽強烈,除了那日腰間腿上的磕碰、周身有些虛弱外,基本全無大礙了。

  還在思忖中,不知道,我的肚子已經咕嚕咕嚕的響了起來。

  算來從那天我衝動地跑到墨覺遲院子裏,到現在已經許久菜米未進了。

  或許是最近體力消耗太大,我隻覺今日的飯菜格外的可口,不知不覺全部一掃而光。

  用完了餐食,我用力的放下碗筷,把餐盤往前一推,盡量把餐具弄得呼啦一聲響,然後緊緊盯著房門。

  我想早點見到玉姝心。

  可是過了許久,從院子外到屋子裏,絲毫沒有像是要來人的跡象,甚至連風吹過樹葉的聲音都沒有。

  我重重歎了口氣,感覺自己已然像是重新被圈養在鳥籠裏的野雀。

  我拖起無力的雙腿,勉強下地想要自己出門一探究竟,既然玉姝心不來找我,那我便先去看她。

  可就在我的手指剛碰到門栓拉開一個小縫時,我看到從院子門口大步流星的跨進來一個黑色的身影。

  我在心底暗吃一驚。

  怎麽會是他!

  墨覺遲,怎麽又來了?

  眼下我可一點兒也不想見到他,要知道我之前承受的種種痛楚,可全部都是拜他所賜。

  我慌忙把門砰的一關,轉身想要撲到床上裝睡,就在我轉身的刹那,發現那柄熟悉的搖扇,正靜靜的躺在屋子的角落裏,映著陽光熠熠生輝。

  奇怪,自從那天看到墨覺遲和玉姝心對這個扇子格外在意,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爭端,我已經把它收好,仔細的放在櫃子裏了。

  是誰又把它重新拿出來翻看呢?

  我的眼前不覺浮現出,那晚玉姝心對著它獨自斟飲的樣子。

  管不了那麽許多了,眼瞧著門外那黑影越來越近,我不顧腿上的疼痛,趕忙撲在床上。

  我剛閉上眼睛,正暗暗平穩氣息間,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一切剛剛好。

  墨覺遲像是沒有發現剛才房中異動,在床頭的東倒西歪的餐碗旁邊站了一會兒,便屁股一沉,坐在我的床邊,靜靜的凝視我。

  我隻覺得臉上落下兩道炙熱的目光,烤的我渾身僵硬不敢動彈,隻能平穩了呼吸,繼續裝成熟睡的模樣。

  許久,他一隻寬手撫上我的額頭,用有些粗糲的纖細手指,輕輕的婆娑著我的眉宇,不一會又順勢下移,觸碰在我有些幹涸的唇瓣上。

  他手指冰涼的觸感,不由得引起我渾身一陣顫栗。

  墨覺遲,他好像總是有方法折磨我。

  “沈知穗,你就這麽不想看到本君嗎?”

  他低沉的聲音瞬間打破屋中的安寧,在我的心頭狠狠劃下一道痕跡。

  果然,他知道我在裝睡。

  我皺皺眉頭,猶豫著要不要就勢睜眼,抓住這個時機跟他好好談談。

  正想著,他的手猝不及防的收走,像是別過頭去長歎了一口氣。

  他好聞的木香隱隱的撩入我的心房,沒來由的升起一片痛楚,讓我有些窒息。

  昔日盼望朝夕相對的戀人,走到我們這一步,我不知道該歎可悲,還是應該感到慶幸。

  慶幸自己終於看清他的麵目,不讓自己繼續在他的危險中繼續沉淪。

  可轉而與他曾經在一起時的美好畫麵,一一浮現在我眼前,眼角又不爭氣的彌上了霧氣。

  我們兩個就這樣靜靜的膠著,誰也沒有再開口講一句話。

  良久,一陣悉索後我突然感覺床邊一空,連忙睜開眼,發現他高大深沉的背影已經穩穩佇立在床邊,踟躕著就要離開。

  “墨覺遲,別走…”我忍不住彈身坐起,一手抓住他長袍上的緞帶。

  倒不是我現在心裏空空想尋求他的安慰,而是覺得這是一個和他談話絕好的時機。

  墨覺遲好像並沒有感到意外,而是轉身勾勾唇角,目光重重落在我麵頰,一副了然的樣子等待我開口。

  我一下子被他看得有些愣神,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終於我下定了決心,咬咬嘴唇,艱難的說:“墨覺遲,我想和你談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