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這才是千門風範
作者:逝風殘夢      更新:2022-02-17 07:29      字數:2604
  “大哥,那個叫司徒空手的偷兒既然是千門手下,也算是自己人,當初你不是說不會為了外人苦了自家兄弟麽,怎麽你揭發了他?”

  白耳疑惑的問道。

  陳鋒微笑道:“如果偷的是其他物事,我可以視而不見,但是這飛魚令可是修道門派的信物,雖說認牌不認人,但是一個偷兒貿然那個牌子進入仙門,那莫問找他舅舅動用點關係還是可以查得出的,到時要使壞報複,在飛魚派中弄死一個沒有背景的新晉外門弟子,那也不是難事,我這是救他,至於莫問手下那些壯丁,是看不住他的,莫問送我出去,他若不能抓住這個機會逃走,那他也就不配成為千門的精英。”

  “那要是他不用令牌,或者拿去換錢了遠走高飛,不也沒事麽?”

  白耳還是有點難以理解。畢竟這令牌可不是三五年就失效的,又值錢得緊。

  “不用更糟,賣了也是後患無窮。”陳鋒頓了頓繼續說道:“這令牌有著飛魚派的印記,無故失聯,飛魚派肯定會尋來,況且城主也有辦法排查;賣了,買家也會想辦法將知情者幹掉;留下或者賣掉始終還會留下痕跡,遲早引來殺身之禍。”

  白耳甩了甩耷拉的雙耳,直歎人類世界之複雜。

  陳鋒行走在龍城,感覺此地細節布局有些不夠嚴謹,造成建築密集,交通擁堵。不過想來是後人附會,覺得陰陽兩眼風水最為吉利,因而蜂擁聚集。

  這就造成了陰陽而起的轉換循環。

  龍城已經在近數十萬年來逐漸趨於平庸。

  陳鋒正在為此地的風水格局轉變而歎息,突然他眉頭一跳,發現了司徒空正鬼鬼祟祟的跟在他後麵。

  有道是有仇不報非君子,君子尚且如此,何況偷兒,司徒空著了陳鋒的道兒,被莫問抓了現行,其對陳鋒的仇恨可不淺。

  他一直追蹤陳鋒,想要下冷刀子,可惜苦無機會,而陳鋒方才專注於現就當地風水,未曾留心周圍的人,直至司徒空殺機泄露,陳鋒才注意到他。

  原來司徒空,這人本就是個慣偷,在賀州一個大戶人家踩盤子時,色心大動,勾搭上了人家的媳婦,戀奸情熱,竟然忘了他的本行。後來被人發現,一路追打,逃到了龍城來。

  他本來想在龍城再偷些財物繼續遠遁,瞧那莫問氣宇不凡,這才向他下手,不料東西偷到手才發現那莫問拱若珍璧貼身而藏的東西不是珠寶,竟是一塊令牌。他的膽子著實不小,秉持著祖師爺留下的“賊不走空”的訓誡,便想用這塊令牌來勒索莫問一筆錢財,不想卻栽在陳鋒手中。

  他被捆綁起來時,那些壯丁鄉丁把他身上值錢的物什都剝光了,後來趁著莫問送陳鋒出鎮時,他施展縮骨功褪了繩索,穿著一身小衣逃了出去,一出鎮子嗖嗖的冷風便把他凍得兩股顫顫,嘴唇烏黑,就像一隻鵪鶉似的。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沒逃出多遠,就被他碰到一個行腳僧,他便趁那和尚不備,一棒子摞倒了他,剝了他的僧衣逃之夭夭,返回暗中監視著客棧眾人的動靜,一路跟著陳鋒在人群中東遊西誑。

  這時他看見陳鋒突然停住,呆然站立了好一會。司徒空恨得牙根癢癢,他眼珠微微一轉,忽地從地上拾起一枚石子,攏在袖中假裝東張西望,前頭一架馬車堪堪行到他的麵前,司徒空探手出袖,屈指一彈,那枚石子嗖地一下就飛了出去,正好打到那頭駑馬的眼睛上。

  駑馬雖然強壯,眼珠也是極脆弱的地方,這一下吃痛,那頭駑馬嘶叫一聲,便向前狂奔起來,眼見就要衝撞到陳峰跟前。按理說,就算陳鋒能夠立即反應過來,也難以躲避,肯定要被馬車碾過,不死也得斷兩條腿,司徒空嘿嘿一笑,縮縮脖子轉身正要揚長而去。

  街上行人甚多,此時早已被驚得蜂擁逃竄。

  那駕車的是一個幹瘦小老頭,他趕了一輩子車,倒也不慌亂,趕緊安撫受驚的畜生。可是他看見十步之內居然站著一個發懵的愣書生!完了!老頭頓時嚇得大失方寸,他無奈地閉上了眼睛,不忍看見眼下馬踏車碾的慘狀。

  待馬車跑過十七八步他才轉身,卻看見地上並無血跡。

  這會他驚呆了。

  “莫非白日見鬼!”老頭勒停馬車,跳將下來,揉揉眼睛,仔細檢查車轍,沒有任何的血跡。

  這時他也鬆了一口氣,畢竟碾死了人,即使是無心之過,又有城主出麵,自己定可脫罪,但是良心上可是過不去呀,少不得夜夜噩夢。

  “梁伯,發生了什麽事?”此時車廂中傳來了一聲詢問,聲音清脆甜暢。

  “九小姐,沒事,剛才馬兒受驚,差點傷了人,幸好,沒事兒了。”梁伯恭聲答道。

  “咳咳,是沒事麽?要不是小生機警,就地躺倒,再躲過馬蹄,滾進車底,早就被碾成肉餅了。現在雖然小命無恙,但是這一身衣裳可破了!”

  這時一個後背衣袍破損披頭散發的修長男子自車底爬了出來。一條小叭兒狗,自遠處一顫一扭的恍著衝上前。

  陳鋒本想來個瞬移,但是想想入世之時,在凡人之前還是少用術法為妙,加之馬車之人似乎對他了解龍城太極寶地大有裨益。他隻好故作狼狽一回。

  梁伯見車底爬出一個活人,頓時驚得連連倒退。

  指著陳鋒“你……你……”的難以言語。

  “小生猛陵陳鋒,遊學至此,偶有所感,不料鬧市之中居然有馬車疾馳,別你馬車碾壓差點丟了性命,正該找你討個說法。”陳鋒一邊整理衣冠,一邊義憤地說。

  “啊!公子請恕罪,小老兒怎敢在大街上縱馬奔馳,隻是……隻是馬兒無故突然受驚,這才衝撞了公子,這……小老兒在次向公子謝罪!”梁伯倒沒有仗勢欺壓陳鋒,誠心求取諒解。

  “我也想當什麽也沒發生,可是你看,我這衣裳,還能繼續穿著走在大街上麽!有辱斯文呀!”陳鋒一邊扯著衣袖全爛,後背被刮成絲縷狀的白袍,振振有詞的說道。

  “梁伯,給他十兩銀子,拳作賠禮!咱們走,娘親還等著我回去試新衣呢!我可不想回來遲了在姐妹們麵前失禮!”九小姐發話了。

  “哼,有錢很了不起呀!本少怎麽說也是出身名門,這一身衣裳豈止十兩!再說了,你要讓我這樣狼狽地去衣店買衣服,豈不是招人詬病,淪為笑柄!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咱們還是去見官吧!”

  陳鋒勃然大怒,上前扯住梁伯的衣領。

  “你這刁民!莫非要趁機勒索不成!龍城最貴的衣裳也不過三五兩銀子,你一個外地書生,別人根本不認識你,嘲笑你作甚!你這分明是訛詐!”聽聞陳鋒的狂妄語氣,九小姐怒了。

  “哼,你知道什麽,本公子這一身衣袍可是三江莫問莫大公子所贈,聽說那是仙家之物可以辟塵,乃無價之寶,豈是凡間俗物可比!告訴你,我身上可有莫大公子的印信,莫大公子可是城主的親外甥,見了官那是你傾家蕩產也未必賠得清!”

  陳鋒大扯虎皮。

  “這才是千門風範呀,坐地起價,大敲竹竿,漫天要價。難道這欠揍的家夥是同行?”一旁圍觀的司徒空眼珠子瞪得快凸出來了,

  “什麽?這衣袍是大表哥贈給你的辟塵衣?不可能!他入仙門之前,仙門一共才給他三套,怎麽可能送你!你說謊!”九小姐,說著,激動地自車廂跳將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