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染？

  沈思渺握著電話的手一緊，凝眉問：“你還記得當日何染過去，有沒有可疑的舉動嗎？”

  怎麽會這麽巧，鍾宛剛和她說會找到當年失心蠱的真相，就出了綁架的事。

  宋曼剛約了她見麵，就瘋了。

  這兩件事如果單獨來看，可能隻是意外，可如果放在一起去看的話就有些蹊蹺了！

  顧嫂沉默片刻道：“我沒覺得又什麽異常，何染進入書房之後太太便叫我出來了，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麽我並不知道。”

  她頓了下又道：“她並不是第一次來找太太了，而且她現在懷著天澤少爺的孩子，應該不太敢明目張膽對太太下手才是。況且她還等著生出孩子後，順利嫁入容家屆時還希望太太幫她說話。”

  顧嫂雖然看不慣那位何小姐，可想著再怎麽樣何染也沒有那個膽量吧。

  “知道了，您早些休息，晚安。”沈思渺掛了電話仔細斟酌了一番。

  到底還是忍不住再次撥出一個號碼，自從夏立陽再度前往L國之後，他們便一直沒有聯係。

  偶爾他也會發一兩條信息報平安，但是距離上一次短信似乎已經間隔了許久。

  他忙，她知道。

  沈思渺這通電話撥出去，直到忙音還是無人接聽。

  她歎息了聲，掛了電話轉而撥給了柳子州。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有些擔憂的聲音：“思渺，有事嗎？”

  隱約能聽見他那頭嘈雜的聲音，柳子州這段時間都在忙著醫院的學術交流，今兒下午是最後一場，晚上正好大家聚餐。

  沈思渺輕笑一聲道：“沒什麽事，就是想問你些關於醫學上的問題。”

  “什麽？”柳子州換了個清淨的地方問：“你說。”

  沈思渺凝眉道：“你是醫生，對用藥應該很清楚，有沒有一種藥物會致使人精神失常，卻在身體裏沒有任何體現的。”

  柳子州沉默片刻道：“會導致人精神失常的藥不是沒有，但是基本上沒有藥可以做到不留痕跡。”

  “有的精神失常不一定非要靠藥物，還可能是我們少見的東西，比如你上次中的可以指使人產生幻覺的失心蠱。”

  失心蠱哪怕在現在，在市麵上也很難找到。

  柳子州後來打探過，那種東西出處不明，賣方極為謹慎，需要通過長時間的製作，預定出售！

  沈思渺凝眉道：“失心蠱？難打是有人對宋曼下了一樣的藥物？”

  “患者體內有異常嗎？血液分析有沒有什麽不正常的數值？”柳子州凝眉道：“當初你中了失心蠱後，我根據你殘留的血跡化驗顯示，多項數值紊亂，我們是根據那些判斷你誤食了什麽東西的。”

  說起血液，沈思渺不由蹙眉道：“宋曼的血液沒有異常，腦電波也正常。”

  柳子州沉默道：“如此一來便不好判斷了，一般來說精神失常的人在醫學上是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的，腦波檢查可能未必找到異常。”

  沈思渺沉默道：“這麽說她可能真的瘋了？可是一個正常的人，怎麽會無端就瘋？”

  “或許是受刺激過度，或許是某種藥物過激，但是時候揮發過快，所以化驗結果無異常。”

  沈思渺隱約聽見那端有人在叫他趕緊入座，她凝眉道：“你先去忙你的吧，我再從其他地方找找線索，或許會有痕跡也不一樣.”

  “好，有需要再與我聯係。”

  掛了電話，沈思渺腦海裏仔細回想著顧嫂的話，心頭最大的疑惑，便隻剩下——何染！

  然後，她給小河發了信息。

  ——

  第三日上午。

  何染在酒店內來回踱步，一早她便發現自己的門口被人監視了起來，是誰的人已經不用去問！

  這幾天她反複斟酌容天澤的話，總覺得那個男人話裏藏著貓膩！

  他若真想沈思渺死，早在海城的時候就會對那個啞巴下手！

  可幾年過去了，沒見他對那個女人下手反倒是這時候忽然容不下沈思渺了？

  真的是因為，他懷疑宋曼發瘋和沈思渺有關？

  何染心中不敢確定，但是她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總覺得是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

  她已經後悔答應容天澤的事，她想逃出去！

  何染再一次拉開那扇門想要強行闖進去，門口站著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冷漠的眼神看著她說：“何小姐，先生說了今日你哪兒也不許去！”

  男人看著她的目光很不善，隱約透著殺氣，何染垂在身側的手一緊後退進去道：“我不走，我就是想透透氣……”

  “在屋子裏也是一樣的！”男人驀然的伸手幫她關上了那扇門。

  外麵，徐雅蘭和剛剛那個男人對視一眼轉身從電梯下去。

  她走去車位上，拉開車門進去道：“如您所料，她果然不太安分。不過外麵已經安排人，她一時半會逃不出來。”

  “回去。”容天澤冷冷說了兩個字低頭點了根煙。

  再度抬眸的時候，角落裏的一輛車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男人唇畔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看來那個女人還不算笨到家，這麽快便安排了人監視何染的舉動了？

  徐雅蘭顯然也發現了角落的人，不由蹙眉道：“就這麽縱容沈思渺的人在附近逗留嗎？會不會對您晚上的計劃有影響？”

  “隨她。”男人清淡的兩個字阻止了徐雅蘭接下來的話。

  她心中雖有疑惑，可也知道，隻要事關沈思渺他決定的事就沒得商量。

  徐雅蘭再度朝車後座的人看了一眼，也不知是不是她錯覺，總覺得今天這個男人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

  仿佛對於晚上即將發生的事，沒有絲毫的擔憂。

  中午，沈思渺約了小河吃飯，午餐尾聲沈思渺去了趟衛生間。

  從裏麵出來的時候，便見那個男人倚在門口，深邃的眼眸凝視著她！

  沈思渺眉心擰了下，隨後打算越過他離開。

  “就沒什麽想問我的，或者想跟我說的？！”男人悠悠開口道：“沈思渺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或許你會來求我！”

  求他？

  會有那一天嗎？！

  沈思渺腳步一頓不可理喻的看著他，她覺得他或許是還未睡醒，或者是喝多了……

  收回目光，她挺直脊背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