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十殿閻羅一眼，他們個個臉上都帶著憤怒的神色。

  很顯然，他們不認為自己是傀儡，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傀儡。

  隻是，十殿閻羅似乎被這個人吃的死死的，他們連反抗都懶得反抗了。

  估計反抗也沒什麽用。

  他們既然被綁在這裏，之前自然是較量過了。

  至於較量的結果……不問自知。

  我對那人說道：“你說你是陰司的主人，我怎麽相信你的話？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的？”

  這人哈哈大笑，說道：“他們已經被我綁在這裏了，我的話還需要證明嗎？”

  我沒有回答。

  這人冷笑了一聲，說道：“也罷，既然你想不明白這個道理，我就點撥你一下。”

  “你仔細想想，那麽多天師境高手，折戟沉沙，死在了上界。”

  “為什麽他們幾個就偏偏活著回來了？”

  “是他們天賦過人嗎？還是他們勇猛無敵？放屁，全都不是。”

  “是我在暗中幫了他們，讓他們安全的回到了人間。”

  “你再想想，上界來捉拿他們的時候，他們怎麽就能擋得住？”

  “是他們太強大了，可以抵抗上界了嗎？放屁，是我在暗中幫忙了。”

  “你再想想，他們怎麽就能和上界達成協議，上界怎麽就能同意讓他們貢獻天師境，然後就放過他們了呢？”

  “上界不在乎能量，上界在乎的是尊嚴。讓這幾個人活下來，就是打了上界的臉。”

  “可是上界偏偏就讓他們活下來了，你想過為什麽嗎？”

  我好奇的問道：“所以說，這也是您老人家在背後幫忙了？”

  這人緩緩地點了點頭：“不錯，若非有我在背後出麵，上界的人早就滅掉他們了，還能等到現在嗎？真是笑話。”

  他看著十殿閻羅，有些失望的說道：“毫不誇張的說，這幾個人的命就是我給的。我讓他們活，所以他們才活了下來。”

  “現在我用得著他們了，讓他們幫我做一點點小事，他們就不肯了，互相推諉，起了反叛之心這不是找死嗎？”

  我哦了一聲，問道：“那請問您老人家的身份是……”

  “我的身份嗎？”這人嗬嗬笑了一聲，說道：“我便是陰司中的忘川了。”

  “之前我化身為河，把十殿閻羅困在角落中，現在我化身為湖，把十殿閻羅鎮壓在腳下。”

  “十殿閻羅，自始至終，都是我的一枚棋子罷了。”

  “可惜他們卻看不透這一點，起了叛逆之心。這不是找死嗎？”

  我看了十殿閻羅一眼，說道：“你們確實有點不應該了啊。”

  十殿閻羅：“……”

  我又扭過頭來，衝忘川笑了笑，說道：“這麽說來，您老人家的本體是一條河了？”

  忘川：“……”

  他有些不爽的看著我，說道：“你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

  我：“……”

  我壓住心中的火氣，說道：“這從何說起啊？本人還是挺智慧的。”

  忘川淡淡的說道：“忘川，隻是我的一個化身罷了，至於我的真身……”

  他嗬嗬笑了一聲，說道：“你還沒有資格知道。”

  我的嘴唇動了動。

  而忘川像是猜到了我要說什麽似的。

  他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你是天師境強者，不過，天師境強者，在我眼中，並不算什麽。”

  我向忘川拱了拱手，說道：“這樣嗎？是我坐井觀天了。見諒，見諒。”

  “那麽您老人家到底想要十殿閻羅做什麽呢？又想跟我合作什麽呢？能不能說來聽聽？”

  忘川神神秘秘的說道：“這是人間最大的秘密，你聽到這秘密之後，就再也不能抽身了，你確定要聽？”

  我嗯了一聲：“確定要聽。”

  忘川點頭說道：“好，那我就認為你打算跟我合作了。”

  我連連點頭：“可以這麽認為。”

  忘川說道：“人間和上界一樣，都有生靈，而且兩個地方的生靈都可以修行。”

  “隻是修行的環境，那是天差地別啊。”

  “上界的人，輕輕鬆鬆就能達到天師境。而人間人，數百年才能出現一個這樣的天才。”

  “上界的人，幾乎人人都是修行人，壽命綿長，不需要經曆生老病死的折磨。”

  “可是人間的人，卻時時刻刻都處在痛苦之中。”

  “快樂是短暫的，是暫時的。痛苦卻是永恒的。”

  “你有沒有覺得不平衡？有沒有覺得這一切不應該發生？”

  我點了點頭，說道：“確實很不公平。”

  忘川說道：“你可知道。這不公平的原因嗎？”

  我搖了搖頭。

  忘川說道：“就因為這個事，我曾經調查了數百年。”

  “數百年間，走遍了名山古刹，尋到了無數的老怪物。”

  “最後我得出來一個結論，在數萬年前，人間和上界，是在同一個起跑線上的。”

  “隻不過後來發生了某一件事，讓人間和上界，驟然出現了區別。”

  “而這件事，就是人間能量驟減，修行人無法修行的原因。”

  我湊了湊身子，問道：“那這原因，是什麽呢？”

  忘川低聲說道：“有人，在限製人間的能量。刻意把人間變成一個凡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