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根真的來了。”有個風水師說道。

  “沒錯，這次蔡老根真的來了。”雷驚蟄也點了點頭。

  這就板上釘釘了。

  我看了馬老一眼，馬老臉色發白。

  我衝馬老微微一笑，說道：“你是擔心蔡老根來找你索命嗎？”

  馬老冷哼了一聲，沒有搭理我。

  我發現，結果沒有出來之前的嘴炮，其實挺重要的。

  萬一過一會沒有定論，那麽百姓們的印象就很重要了，所以……我現在正在使勁的抹黑馬老。

  很快，街上出現了一道黑乎乎的影子。

  這影子像是一團煙霧一樣，在空中飄來飄去的。

  隻不過這團煙霧不太穩定，周圍的風稍微大了一點，這煙霧就有要散掉的趨勢。

  我有點擔心的看著這煙霧：“蔡老根的魂魄，實在是有點不牢固啊，我看沒準很快就散掉了。”

  我扭頭看了馬老一眼，說道：“你不會使個壞，故意把蔡老根最後的魂魄也殺了吧？”

  馬老正死死地盯著那團煙霧，他似乎沒有聽到我說話，根本沒有搭理我。

  這時候，那煙霧飄飄蕩蕩，來到了靈床跟前。

  靈床旁邊的蠟燭噗的一聲，全都滅掉了。

  我看見白床單下麵的陳方石已經抖作一團了。

  緊接著，煙霧覆蓋了陳方石，然後消失了。

  整個世界，忽然安靜下來了。

  陳方石沒有動靜，其他人也沒有動靜。

  整個世界好像恢複了平靜。

  馬老鬆了一口氣，重新站直了身體。

  那幾個風水師看著雷驚蟄說道：“這……好像沒什麽作用啊。”

  雷驚蟄淡淡的說道：“不可能沒作用，你們過去看看。或許他剛剛附身上去，還有些不熟悉，需要你們叫醒他。”

  這幾個風水師剛要過去，我攔住了他們，對馬老說道：“馬老，這得換你去。”

  馬老瞪大了眼睛，說道：“為什麽要我去？”

  我說道：“你不得表明心跡嗎？證明你沒有害蔡老根。”

  馬老瞪大了眼睛，說道：“我憑什麽表明心跡？我本來就沒有害蔡老根。”

  我說道：“可是大家都覺得你害了蔡老根。”

  馬老氣的跺腳：“誰這麽認為的？有人這麽認為嗎？我怎麽不知道？”

  之前可能真的沒有人這麽認為，但是在我的大肆宣揚之下，現在肯定有了。

  給人灌輸一件事情是很容易的，隻要不停地提起來，反複的提起來，很快就成功了。

  尤其是馬老這種大人物，省城有不少人想要吃他的瓜。

  馬老指著我，看樣子要破口大罵，而我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我揪住他的手，向旁邊一拽。

  馬老踉蹌了幾步，撲到了靈床跟前。

  他一臉恐懼的看著床上的白布單。

  我衝馬老喊了一聲：“西河省的頭頭，不至於這麽慫吧？掀開，掀開。”

  馬老瞪了我一眼，深吸了一口氣，把白布單掀開了。

  白布單下，陳方石直挺挺的躺在那裏。他全身青紫，簡直就像是一具屍體。

  馬老轉身想要回來。

  我衝馬老喊道：“叫醒他，叫醒他。”

  馬老一臉怒容，看樣子就要罵我了。

  這次，他堅決不肯碰陳方石了。

  我從地上撿了一塊石頭，舉手一揚。

  石頭呈拋物線劃過去，啪嗒一聲，正好砸在陳方石肚子上。

  陳方石疼的慘叫了一聲，從靈床上坐起來了。

  馬老嚇了一跳，立刻向我們跑過來。

  不過，他年紀已經很大了，平穩走路，已經不容易了，現在要跑動，立刻就手腳不聽使喚，很快來了個平地摔。

  馬老掙紮著爬起來，來不及拍打身上的土，想要繼續逃跑，但是後麵的陳方石已經追上來了，並且揪住了馬老的衣領。

  馬老哆嗦著說道：“陳方石，我們可沒有仇怨……”

  陳方石張開嘴，用嘶啞的聲音說道：“殺身之仇，不共戴天，怎麽能說沒有仇怨呢？”

  這根本不是陳方石的聲音。

  這是蔡老根的聲音。

  馬老頓時麵色慘白。

  他驚恐的盯著陳方石：“你……你到底是誰？”

  陳方石嘿嘿笑了一聲：“你說呢？被你用朱砂毒死的，還有誰？”

  陳方石伸出手，掐住了馬老的脖子。

  馬老已經嚇得要魂飛魄散了。

  他一邊掙紮，一邊哭喊著說道：“不是我幹的，不是我幹的，不是我殺你的。是小孫幹的。”

  陳方石用陰冷的聲音說道：“小孫是誰？”

  馬老快被嚇哭了：“是我的司機。我隻是提了一句，你這個人最好死了，這樣大家都省事。”

  “誰知道這小子回錯了意，為了表功，偷偷的在煙裏麵下了朱砂，然後丟在你家旁邊，故意讓你撿到了。”

  陳方石哦了一聲，說道：“原來是小孫啊。”

  隨後，他鬆開了馬老。

  馬老死裏逃生，整個人冷汗遍體，像是剛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

  他顫顫巍巍的向我們走過來。

  我衝馬老笑了笑，說道：“果然是你殺了蔡老根啊。”

  馬老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

  我說道：“你剛才不是已經承認了嗎？”

  馬老已經回過神來了，開始狡辯：“我剛才什麽也沒有說，咱們距離有二十多米，我的聲音又不大，你怎麽可能聽得到。你可別誣陷我。”

  我幽幽的說道：“是嗎？你看看你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