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宿淵看著我，淡淡的說道：“我要你做我的關門弟子，你不會拒絕吧？”

  我幹笑了一聲，說道：“不會拒絕，當然不會拒絕，這是求之不得的好機會。”

  衛宿淵緩緩的點了點頭。

  他對我說道：“既然你同意，那我們現在就舉行拜師儀式。拜師之後，你就是我的弟子了。從此以後，在江南省，沒有任何人敢針對你。”

  我看了看周圍，這間屋子明顯是臥室，除了一張床，就是一張桌子，上麵放著茶壺茶杯。

  這也不是拜師的地方啊，連個香爐都沒有。

  我對衛宿淵說道：“咱們要這麽著急嗎？我覺得這件事得從長計議，得隆重一點。人家收徒的時候，不是都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嗎？怎麽到了咱們這裏，偷偷摸摸的就辦了？”

  衛宿淵嗬嗬一笑，對我說道：“想不到你還挺虛榮，異人啊，真正的收徒，都是悄悄地。那些排場，是做給外人看的。”

  “虛榮心，嫉妒心攀比心。這些外物中的東西，會最終影響你的道心，讓你在修行路上，越走越短。”

  我幹咳了一聲，說道：“那……好辦，咱們怎麽拜師？”

  衛宿淵說道：“其實拜師，在上古的時候，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訂立契約。”

  我愣了一下：“什麽意思？訂立契約？”

  衛宿淵嗯了一聲：“有一句話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叫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傅。”

  “在那個茹毛飲血的時代，教授徒弟是一種很冒險的事情。往往徒弟把所有的本領都學會之後，就會先把師父殺了。”

  “又或者，試圖兩個和和睦睦，但是忽然看到了獵物，隻要不夠分配，徒弟就會向師父出手。而師父年邁，不是徒弟的對手，就會被殺。”

  我哦了一聲：“所以，師父就要和徒弟訂立契約？”

  衛宿淵說道：“不錯。父子之間，有天然的血脈相連，所以可以用父慈換來子孝。但是師父和徒弟之間，沒有血緣關係。”

  “因此，師父和徒弟，隻能是用道德來約束，反複的強調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並且舉行拜師儀式，讓所有人都知道，此人是我的徒弟，日後徒弟害了師傅，大家都可以唾棄他。”

  “再後來，在拜師儀式上，又加了一些契約。徒弟會保證聽從師父的拆遷。在幾年之內，或者終生，隻要師父發話，都要不遺餘力的去辦。”

  我說道：“所以呢？”

  衛宿淵說道：“所以，那些虛的我們就不用了。刪繁就簡便可以了。我們直接進行最後一步。你我訂立一個契約就可以了。”

  我幽幽的問道：“是什麽契約？”

  衛宿淵說道：“契約的內容其實很簡單。你隻要答應我。日後聽我的差遣就可以了。而作為回報，我也可以向你保證，我會給你一些好處，盡到做師父的責任。”

  我聽到這裏，全都明白了。

  說了這麽半天，衛宿淵隻是想要控製我罷了。

  我想了想，就衝他點了點頭，說道：“可以，具體的我應該怎麽做？怎麽訂立契約？”

  衛宿淵微微一笑，說道：“你隻要口頭上同意就可以了，你同意嗎？”

  我嗯了一聲：“我同意。”

  衛宿淵點了點頭：“你同意就好。你隻要同意，那就沒事了。”

  我心中微微一愣，衛宿淵怎麽這麽好說話？我隻要口頭答應就行？這不是老狐狸的風格啊。

  很快我發現，根本不是那麽回事。

  衛宿淵給我下了言靈。

  當我答應他的時候，這言靈就纏上我了。隻要我違反承諾，言靈就會出手。

  言靈與其說是厲鬼，不如說是一種力量，一種詛咒。一旦被沾上，很難去除。

  我現在隻希望，言靈記住的是我的肉身，而不是我的魂魄。

  如果是肉身，我就不用擔心了。反正這肉身是魏異人的，隨便吧，不在乎。

  我正想到這裏的時候，衛宿淵又看向旁邊的衛伊。

  他一臉嚴肅的說道：“朋友，你在我孫女的身體當中呆的夠久了，你還不出來嗎？”

  這話，是說給九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