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討價還價，就怕扭頭就走。

  九幽見我肯討價還價，頓時來了興趣。

  她對我說道：“其實……天師境的危險，主要都在邁出那一步的時候。真正到了天師境，那就是世上第一等的人了。可以淩駕於芸芸眾生之上，怎麽可能有危險？”

  我哦了一聲，好奇的問道：“那……邁出那一步的時候，又有什麽危險呢？”

  九幽說道：“有兩重危險。第一重，是天道的雷罰。”

  “天道自有他的規矩，生老病死，都是規矩的一種。而修行，就是在壞他的規矩。”

  “多年以來，一直有一個傳言，這傳言說，如果達到天師境，就擁有了真正無窮無盡的壽元。”

  “所以，天道不允許有人進入天師境。那些強行進入天師境而不死的老古董，都是天才中的天才。”

  “因此，天師境的雷罰極為嚴厲。能活下來的人，十不存一。”

  我哦了一聲，對九幽說道：“那你這個活我可不能接了，我的運氣一向不好，我恐怕會死掉。”

  九幽笑眯眯的說道：“李闕啊，你可不要這麽說。你不是已經在絕境下活下來了很多次嗎？我看你能活下來。”

  我搖了搖頭：“我不行，別指望我，謝謝。”

  九幽歎了口氣，說道：“好吧，其實我原本也沒有指望你。雷罰這種事，隻能父親自己承受。過了雷罰這一關，才算是通過了天道的考驗，有了進入天師境的資格。”

  我嗯了一聲。

  九幽沉聲說道：“真正需要你幫忙的，是剩下的一個危險。這個危險，是人為的。”

  我：“哦？”

  九幽說道：“你抓過螃蟹嗎？”

  我搖了搖頭。

  九幽說道：“抓到螃蟹之後，扔到竹簍裏麵，你不需要蓋蓋子。一旦有螃蟹想要爬出來，下麵的那些螃蟹，就會把它拽下來。”

  “是不是聽起來很愚蠢？其實修行人，和愚蠢的螃蟹沒什麽兩樣。”

  “他們無法觸摸到天師境，就會嫉妒別人，不想讓別人觸摸到天師境。因此，他們會在最關鍵的時刻，給想要邁出這一步的人搗亂。”

  我恍然大悟：“這個我懂，其實我也經曆過。”

  九幽點了點頭：“你明白就好。”

  我說道：“你的意思是說，讓我給城隍在旁邊護法嗎？”

  九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她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是我仿佛已經聽到那句話了。

  “你的實力，給城隍護法？你也配？”

  我感覺有點受傷。

  九幽幹咳了一聲，說道：“護法，那倒也不必了。父親已經聯絡了幾個高手。這些高手都是他的舊友，十分可靠。”

  “不過，在護法的時候，不知道會不會有意外發生，所以還是要做另一手準備的。你就是父親的一步暗棋。”

  “如果有人要殺父親，傷害就可以轉嫁到你身上。而父親就有了反殺對方的能力。”

  我：“……”

  我沉默了一會，對九幽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我用自己的性命，換來城隍反殺敵人的機會？我這代價也太大了吧？”

  “是，你們可以不把我當人，你們可以無視別人的生命。但是對我來說，我這條命很值錢，無論什麽東西都不能換。”

  九幽眉頭緊皺：“說了這麽久，你還是要拒絕？其實你今天拒絕了我們，明天照樣被江南省城隍殺死。那你的死，可就太沒有價值了。”

  “反正都是死，不如讓父親用一下。我保證，無論你活著還是死了，我們都會保住你家人的安全。”

  我擺了擺手：“這個條件我不可能答應。”

  九幽咬了咬牙，說道：“好，那我們再更改一下。如果有人偷襲我父親。父親不會把所有的傷害加在你身上，你們兩個分別承受一部分。他和你都會活下來。”

  “至於活下來之後，受多重的傷，我就不管了，你們自己分配，如何？”

  我咧嘴一笑：“可以。”

  九幽鬆了口氣。

  我接著又說道：“你們的條件，我答應了。我的條件，咱們好像還沒有詳談，你們能不能再給我點好處？”

  九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