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方石又是害怕，又是生氣。

  他咬著牙說道：“你就是這麽和長輩說話的？這是和長輩說話的方式嗎？”

  我說道：“念你是輕舟的父親，我就再問你一遍。你爺爺是怎麽死的。”

  陳方石說道：“人老了，能怎麽死？當然是……”

  他話音未落，我直接一掌拍在他太陽穴上。

  陳方石臉上頓時露出來痛苦之色。

  我是修行人，這一掌拍在太陽穴上，足夠他頭暈目眩了。

  陳方石臉都變形了，嘴裏還在嘟囔：造反了，真是造反了。

  我對陳方石說道：“現在你爺爺已經逃走了。沒有人知道他在什麽地方。但是他一定會再出現的。等他再來的時候，任何人都束手無策，你還不說實話，你是想死嗎？”

  陳方石捂著腦袋說道：“好，我告訴你，我爺爺是得癌症死的。”

  我心中的火騰的一下起來了，一腳踹在陳方石身上。

  陳方石蜷縮在牆角，一臉無辜的說道：“那你說他是怎麽死的？你說什麽就是什麽還不行嗎？”

  我說：“你爺爺被你裝進棺材的時候，根本沒有死。”

  陳方石頓時臉色煞白。

  他的身體劇烈的哆嗦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不對，不對。他是死了，就是……就是剛剛死，還有餘溫，還像是活人……”

  我根本沒有聽這種屁話，我開始沉默的揍陳方石。

  拳打腳踢，我在他身上發泄著怒火。

  能把自己爺爺活著裝進棺材的人，真是該死啊。

  終於，我打累了，停下手來了。

  陳方石鼻青臉腫，含糊不清的說道：“我承認了，是，他是活著被我放進去的。”

  陳方石眼淚鼻涕混合著血水都下來，看起來既猙獰又狼狽。

  我對陳方石說道：“具體什麽情況，說。”

  陳方石哭著說道：“我祖父，那時候得了重病。醫生說沒治了，讓我回家等死。”

  “恰好那天李窺天忽然下山，跟我說他尋覓到了一處絕佳的風水穴，可以實現當初那一卦，讓我飛黃騰達。”

  “我對李窺天說，人還沒有死，我葬不下去。”

  “李窺天讓我另外想辦法，去尋找其他祖先的屍體。三天之內，要把人葬下去，否則風水穴就失效了。”

  “可是，我上哪找別的屍體？我也沒有資格把別的祖先的屍體挖出來。於是，我就日日夜夜的守在我祖父床邊。”

  “他反正是要死的。早一天晚一天而已。他死的早了，子孫可以享受榮華富貴。死的晚了，我就要受窮挨餓，再也不能翻身。”

  “我沒有直接說讓他死，但是我話裏話外，肯定不耐煩了。祖父病重，心思格外敏感，應該是看出來了。”

  “到第三天晚上的時候，他斷氣了。我喜出望外，背著他就往墳地跑。”

  “那時候，李窺天已經等在那裏了。然而，就在我要走到棺材跟前的時候，我背後的祖父忽然伸出手來，輕輕地摸了摸我的臉，他對我說：石頭，爺爺好舍不得你啊。”

  “我這時候才知道，我祖父並沒有死，隻是暈過去了。眼看時辰就到了，我有點著急，就說了一句：你舍不得也得舍得，否則我這輩子隻能當一個小小的業務員，受盡人的白眼。你希望我這樣嗎？你這是在害我。”

  “我祖父沒有再說話。於是我就把他放到了棺材裏麵。他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真的死了，還是假裝死了。”

  雖然已經猜到了這些。但是聽陳方石親口講出來，我還是覺得毛骨悚然。

  沉默了一會之後，我艱難的問道：“我爺爺，知不知道你祖父當時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