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初入稷下 (二)
作者:隔壁的肥宅      更新:2022-02-16 19:07      字數:2275
  稷下學院位於群山之巔,山巔學子可經由學院內的空間傳送陣直達山下。而山前山後便是居住著講師和學員的親屬、仆役以及當年的遺民等與稷下有淵源的人們。

  山前名作稷前,山後同樣名為稷後。

  兩位來自稷下的真君住在稷前的一個小屋裏。無他,稷後的房屋都是與稷下學院有深厚淵源的人居住。

  而相比山前的房屋,山後的房屋也就隻有貴和安全兩個特點了。

  對於兩位真君來說,安全並不要緊。稷下裏絕大多數的人都沒有他們強大。論及自保,他們更是自信。

  洛書書不認道,在山巔的西市上買完鵝,傳送到山下後就開始問路。

  “請問…前兩日有一胖一瘦兩位真君,你見過嗎…”還真不是很好組織語言,洛書書暗道大意了,滿懷期翼地看著被叫住的穿著奇怪的小哥。

  王清濁看著手裏拎著兩頭大白鵝的姑娘,略微疑惑道,“是哪兩位先生嗎?”

  需知那稷下的道家教習裏,也不是沒有那真君人物。

  洛書書提著鵝,兩隻大白衣袖遲疑地停頓了片刻,很快就反應過來,“有哪位先生住在附近麽?”

  頭戴高冠,腰掛小劍符的王清濁稍作猶豫,手大概是從腰帶處撫過,陡然出現一把拂塵。

  “往前二裏,是緣山真君的所在。姑娘可持我拂塵,路先生一見便知你我相識,或許能有些幫助。”

  隻是單純想問路,洛書書拒絕道,“多謝…小先生的美意。我隻是向真君打聽兩個人,應當不妨事。”

  稷下的教習叫先生,學生叫小先生也很河裏吧。

  甚至沒問過姓名就借出自己的物件,可以說是古道熱腸了。

  稍作猶豫,王小哥道,“也行,我姓王,名清濁,道號清心。若有需要,姑娘這樣報上,或也有所幫助。”

  “洛書書,字昭媛,謝過小先生。”

  問過住所細節,便別了王清濁,洛書書向著他指的方向走了二裏地。

  正是秋節,稷前的風光卻是四時俱備。行至掛了門牌號裏仁288的門前,院內滿園春色關不住,幾枝玉蘭扶牆而出。

  又有夏冬之景,起先洛書書還會嘖嘖稱奇,看得多了也就沒想法了。

  二裏路不遠,成為統帥掌握召喚師技能後,洛書書的體質也是越來越好,若非提著兩隻白鵝,粗氣都不會喘一下。

  濠梁233號門前,她止住腳步。

  緣山真君的名字她也是第一次聽說,不過按王清濁的說法。濠梁233,氣質古樸,一見便知。

  洛書書輕扣門扉,“請問先生是否在家?”

  木門應聲而啟,一隻白鶴探出頭來,口吐人言,“真君請你進去。”

  深吸一口氣,洛書書便進了門去。已經麻了,稷下有什麽東西都不值得奇怪。

  穿過景牆,她便在一塊假山景石下的一塊蒲團上,看見了應當是緣山真君的人,此人細看麵容是極為英俊的,但不知為何,坐在那裏,若隻一瞥而過,就顯得平平無奇。

  “真君,人帶到了。”

  真君拂塵一甩,並不出聲。隻是等他緩緩起身,才愣了愣,“你怎麽還在?”

  那白鶴脖子一扭,望向洛書書。緣山真君順著方向看去,已然明了。

  “姑娘不妨先放下這兩隻大鵝。”

  洛書書自然放下,“晚輩想請教先生,是否知道郭前輩與東方前輩的住所。”

  路遠山依舊波瀾不驚,“兩位前輩住在東邊的巷陌,你若要尋,鶴可引路,把鵝留下。”

  前半句話洛書書是沒有疑問的,可,“先生喜歡鵝麽,書書改日登門再送,今日這鵝,是墨大先生教學生提給兩位真君的。”

  封號緣山的路教習略作猶豫,倒不是怕了兩位老真君。能被稱為真君的,畢竟是五境起步。主要是對方還抬出了墨大先生。

  “換做其他真君,我自不會攔。隻是這兩位真君,隻怕要把兩個倒楣貨吃了。”

  兩隻安靜了一路的大鵝福至心靈,破鑼一樣的嗓子很是鬧人地喊起來。緣山真君輕輕蹙眉道,“你們這般喊下去,不被吃也被吃了。”

  兩隻大白鵝瞬間安靜如鴿,很乖巧地閉嘴以後,抬著頭努力把目光抬起看向洛書書。

  “學生知道了,那鵝便留在先生這養著罷。”洛書書見狀也是不忍,便不再打算送了。

  人都是這般。吃的時候不會覺得,但要是活生生的放在麵前,總還是會猶豫下手。洛書書在係統空間裏還吃過“固始鵝塊”,但真要讓她現殺,海鮮還行,飛禽走獸隻怕就放棄了。

  沒有想到對方這樣容易放棄,緣山真君微微詫異,“那你如何向兩位真君交待?”

  “吃鵝無非有口舌之欲,又不是隻有鵝能滿足口腹之欲,先生無須擔心這個。”洛書書行禮,便要告退。

  路遠山路真君一向沒有什麽好奇心,稷下之人又稱他為石頭真君,山人真君。他自己也差不多是這樣的,上課為了下課,回家就是打坐。一應所需都由收養的白鶴,鬆鼠等動物包辦。

  按他自己的規劃,再修三十年,五境巔峰,三十年後再修五十年可以窺見六境風光。這八十年後再修五十年破境,再五十年鞏固境界,外出尋找司職機緣,更進一步。

  再二百年,如果薑尚還沒死,他就去過過招。

  但今天,他碰到一個小姑娘,自己先前不認識的。望氣可知,對方剛剛和王清濁見過麵,還可知對方沒有修行境界,但卻有一種古怪的氣質。

  不望氣,看臉可知,自己在稷下沒見過對方,應該是個新生。

  從腰間的玉符可知,應該是墨大先生的新弟子。

  一開始他沒想到對方找自己幹什麽,也不好奇。

  但綜合以上信息,一位墨大先生的新弟子提著兩頭鵝來找兩位老真君,在自己說了一句話以後就放過了兩頭鵝。

  還蠻有意思的,路遠山心想。兩位老真君不是沒有給稷下舉薦過弟子,比如東方朔風帶了東風鏡和東方曜入稷下。

  但眼前的女子應該不是那種關係,否則也不會提著鵝去。

  那究竟是為什麽呢?會不會她出門以後又去買兩隻鵝來充數?他不介意對方這樣做,隻要不是在自己麵前,他路遠山也救不了全天下的鵝。

  不過終究,新生,你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真實年紀已過古稀的年輕真君在白鶴領洛書書走出小院前,道:“我與兩位真君也久未謀麵了,不如同去?”

  ......

  剩閑居裏,墨翟忽然想起,“我是不是沒告訴她東方住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