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不能保證這行得通。"肯茲嘟囔著，轉身走向金色的漏鬥。

  她拿出一個小型銘文工具，開始在漏鬥上添加新線條。幾秒鍾內房間裏開始出現奇怪的起伏，紮克驚奇地看著周圍。他一生中從未服用過致幻藥物，但他認為現在經曆的可能有點類似。世界仿佛是活的，一切都充滿了生命和神秘的氣息。

  "來了，"肯茲說，紮克覺得他從很遠的地方聽到了這個聲音。

  接下來的幾秒鍾，一個小小的斷裂聲在房間裏回蕩，紮克的所有感官被他無法理解和破譯的印象和場景淹沒。如果說先前與宇宙一體的神奇感覺是低沉的耳語，那他現在正經曆的就是一場無情風暴，威脅著要把他撕成碎片。

  就在那一刻，紮克意識到壞了。他的視野被不應該存在的顏色和形狀淹沒，聽到了威脅要把他逼瘋的低語。

  釋放的能量遠遠超出了預期，他覺得自己就像在一場可怕風暴中的一艘小船。正處於屈服的邊緣，他發現妹妹在想回到她的位置時翻倒了。奧格拉斯的鼻子已經在流血了，他實際上是用一把小刀割傷了自己的腿，眼睛完全充血了。

  "太......強了，"他呱呱叫著，紮克明白了。

  密度實在是太大了，這不是他們這個級別的人能承受的。如果不稀釋本源道，他們肯定會死。紮克用盡了所有的意誌力，成功地摔下了禁製，希望能把本源道釋放到更大的範圍。

  一秒鍾後，紮克終於可以喘口氣了，但他仍在崩潰的邊緣徘徊。他環顧四周，想透過幻覺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僅僅是快速環顧了一下，就讓他忘了自己想做什麽，感覺每一個幻覺都包含著一個神秘的東西，可以提升他對宇宙的理解。

  "穩住心神，閉上眼睛。專心你自己的道，"奧格拉斯咆哮道，這讓紮克振作了很久，把道藏推到嘴裏，吞了下去。

  周圍的環境越來越深奧，紮克產生了這樣的想法：隻要看看牆上的石膏或蠟燭上融化的蠟，他就能掌握無數的道。牆上的分形圖案不斷蠕動，紮克認為它們想為他拚出神聖的秘密。一切都在呼喚著他的靈魂，但他很快也閉上了眼睛，抵製誘惑。

  他知道這是"本源道"的作用，這種神秘的能量正在揭露自然界中一切事物的真相。但是，有真理可尋並不意味著應該深入研究它們。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得到一堆新道種，會給他的修煉係統帶來混亂。

  他轉而用自己的全部精力來關注斧頭的概念，把冥想建立在他身體裏的分形斧上。它分屬於兩個道，由於紮克的兩顆種子都達到了頂峰，散發出巨大的壓力。當他閉目養神，整個人專注於斧頭的道時，周圍人的呻吟和洗牌聲很快就飄散了。

  不幸的是，他並沒有因為閉上眼睛和集中精神就能避開周圍的混亂能量。瘋狂的力量通過他的每一個細胞爬進身體，感覺自己隨時都可能倒下。紮克盡可能忽略那些想將他引入歧途的低語。

  過了一會兒，一股暖流從他的肚子裏蔓延開來，卷軸在他的身體裏遊走，在一定程度上平息了混亂的情緒。這就是"道藏"，它使他以前所未有的清晰度重新關注這把斧頭。

  空間和時間不再有意義，他的頭腦被這把斧頭的無盡深邃淹沒了。他設想的分形斧頭在腦海中不斷增長，紮克開始感覺到一個又一個的場景在扮演武器。

  他看到自己，在一個又一個絕望的掙紮中揮舞著他的斧頭。他不斷地向前推進，而獵物變得更加危險。他看到自己拚命地掙紮，對一個駁殼船造成致命傷害，被迫利用環境優勢來生存。當他的斧頭切入野獸的脊柱時，他幾乎能嚐到血的味道。

  野獸、修行者、入侵者，甚至是軍隊都進入了他的視野，隻是被分屍和征服了。世界上的一切都轉瞬即逝，唯一的真理是他手中的武器。無論誰站在他的路上，都會被他揮舞的高大力量壓垮，無論誰想反抗，都會被閃閃發光的斧刃切割。

  這些場景在腦海中不斷閃現，一些東西開始清晰起來。這就是他昨天達到的斧頭之路。這是一條不屈不撓和憤怒進攻的路，它放棄了劍的靈活性和槍的速度，而選擇了巨大的力量和勢頭。

  沒有什麽能阻礙斧頭的進展。所有的防禦都會被擊潰，所有的障礙都會被切成兩半。斧頭是讓他走到路盡頭的真理，也是讓他周圍人安全的屠殺工具。但在他的頓悟成熟為真實的東西之前，幻象開始變化，他感到自己被拖進了裏麵。

  紮克不再從外麵看他的行為，現在突然是他被殺，他感到自己一個接一個地憤然死去。他可以看到自己是侵略者，抬起頭來，隻看到自己木然的臉和兩隻漆黑的眼睛，當視野中的紮克把斧頭揮下時，他沒有任何情感。

  他是那個隻聽從命令的商人，頭顱被迅速砍掉。他是捍衛自己山頭的水貂，隻是被殺了。他是一隻老虎，一個修煉者，一個僵屍，一個又一個有自己的夢想和願望的生命。

  但這些夢想隨著那把利刃的到來變成了塵埃。他的抵抗在高聳的武器重量麵前是徒勞的，它正向他飛來。紮克死了無數次，他覺得自己的靈魂每次都在受傷。

  很快，殺人的不再是他自己，他看到了男人和女人被迫跪下的幻象，整個視野被一根向他們額頭移動的手指充滿。當紮克的靈魂在幻象中被拖出身體時，從未經曆過的痛苦在他的身體裏蕩漾開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幻象越來越混亂，顯示出雜亂無章的場景。隨著這些場景的不斷出現，他感到越來越多的憤怒和憎恨充斥著身體。這與遺忘碎片不同，它更加開放。即使紮克能看到它來，也無法避免自己的思想被腐蝕，正在侵蝕他的靈魂。

  但他的韌性不會動搖放棄，強行在死亡和毀滅的不和諧幻象中生活，他在找失去的那種感覺。他要回到斧頭上，在思想被引入歧途之前，他幾乎掌握了這個真理。

  他覺得在事情變得黑之前，正處於成功的邊緣，隻需要重新獲得它。但不斷湧現的幻象讓他付出了代價，紮克失去了對所發生事情的追蹤。當數以千計的印象威脅著他的自我意識時，一切都感覺渾渾噩噩。

  但他腦海中一些隱藏的火花突然點燃了他的認知，進行了最後爆發，再次抓住了這種感覺，終於結束了無盡的幻覺。幻象終於靜止了，他發現自己在外太空，麵對著形成斧頭的巨大分形。

  在遙遠的深空中，有兩道光芒散發著無盡的力量。那是和他在"道印"中看到的一樣的星星，這次它們感覺更遙遠。這不奇怪，因為他上次是在一個C級強者的幫助下與這些星星連接的。

  這次他有另一種幫助。他感覺自己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力量，能創造出一個屬於自己的卷軸，這個卷軸可以伸向遙遠的星星，就像它們伸向他一樣。是本源道賦予了他力量，比他自己能達到的更遠，創造了一座通往大道的橋梁。

  卷軸最終連接起來，紮克感到一股無盡的知識進入腦海。他的整個靈魂，已經被幻象的衝擊擰幹了，被衝擊得顫抖起來，但他堅持住了。

  他先是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麽，很快就有了答案。當知識擠進他的大腦時，分形開始在他麵前生長。當他從星星上吸收更多的真理時，本能地朝它伸手。在紮克無形的手接觸到斧頭的那一刻，斧頭發出了尖銳的回聲，構成它身體的線條開始以驚人的速度扭曲蠕動，按照某種未知的藍圖重新排列。

  這個分形的外部形狀是相同的，但線條已經重組，不再有兩個獨立的側麵。這把斧頭現在看起來更加完整，有一個完全整合的通道。這把武器散發著巨大的力量，紮克感覺到他先前的道種都在其中。

  從情感上的沉重到最近不屈不撓的意誌，一切都被考慮在內，但還有許多他以前沒有認識到的補充。這些真理的片段都被混合在一起，成為一個完美的整體，它們共同構成了斧頭的道。

  他知道自己做到了，他把自己的兩顆道種升級成了一個碎片。如果他本人在那裏，一定會鬆一口氣。

  在紮克升級了他麵前的分形後，遠處的兩顆星辰退去了，那把大斧子也消散了。他意識到這次頓悟已經結束，將自己退出了神秘的狀態。

  但紮克沒有時間慶祝升級成功，當他睜開眼睛時，令人震驚的景象進入他的視野。他的經曆並不順利，紮克一開始把它歸結為形成大道碎片的困難。

  這需要的洞察力比升級道種的水平更高，而且紮克猜測這對他的身體造成的傷害更大。這是他早些時候與奧格拉斯討論過的事，而這個惡魔也同意了。但現實證明不一樣。

  他不知道自己的冥想狀態持續了多久，這所房子仍在本源道的全麵影響之下。紮克覺得現在對幻覺的抵抗力更強了，短暫的清醒讓他看到了大樓裏其他人的狀態。

  他們釋放的能量出了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