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計圖一眨眼就畫完了，凱瑟琳介紹道：“我這個設計圖，大部分沒有動原有設計，最大的改動是擴張了生活區，讓你們兩人之間可以有隱私空間，從此以後你終於可以盡情導管不用在意妹妹的目光了！”

  鄭義：“靠，別把我說成一個整天想著那些的窩囊廢好不好？”

  不過確實，因為和索尼婭生活在一起一點私密空間沒有，鄭義已經很久沒有解決個人需求了。

  也不能說人家古代AI說錯了，隻能說人家講得有點直白，影響不好。

  凱瑟琳繼續介紹自己改進的飛船：“第二個大的修改，是改動了能量閥門，這樣一來全艦的能量就和我——管理的古代諾依曼核心關聯了，在麵對激光炮攻擊的時候，這個小飛船擁有最頂級的防禦能力。”

  鄭義：“不容易啊，我們這個小破飛船終於有一項能力是頂尖級的了。”

  凱瑟琳：“除了這個能力之外，這艘船機動力渣渣、火力沒有、載貨能力也稀爛，總的來說是一艘雜魚級別的飛船。”

  這古代AI，絕對是故意把這飛船說得這麽不堪。

  凱瑟琳：“還有，最關鍵的，你還沒有錢，全宇宙通緝無法進港大修。”

  鄭義癱在躺椅上，仿佛一隻鹹魚：“行啦，就先照著這個改吧，盡快搞定我們看看能不能找點錢。”

  凱瑟琳：“好消息是，因為搶了一艘采礦船，改建的材料非常充足。”

  “那就拜托你改建了，我先睡一會兒，剛剛直接帶著大船大跳，疲勁上來了。”

  鄭義向後靠在躺椅上，閉上了眼睛。

  他很快沉入夢鄉，在那裏他看見自己在和一個全身發綠的家夥決鬥。

  很奇怪，那個“自己”動作無比的敏捷，看著已經和索尼婭一樣了，而且那個“自己”的外表也相比現在的鄭義有了巨大的變化。

  但是鄭義就是知道，那個是“自己”，無比確定那個就是未來某個時刻的自己。

  然後他就看著發綠的家夥斬殺了“自己”。

  這難道是某個分支未來嗎？

  看起來這個分支的自己做錯了選擇，然後被敵人斬殺了。

  這時候，畫麵的範圍擴大，鄭義看到身首分離的索尼婭躺在自己不遠處。

  發綠的人哼著歌，把他們兄妹倆的屍體搬到一起，然後開始往他們身上倒油。

  鄭義以靈魂的形態飄在旁邊，看著它做這一切。

  ——這是多久以後的未來？

  ——最關鍵的是，我應該怎麽避免這個未來？

  難道要學一身蓋世武功嗎？或者反過來思考，如果自己沒有武功，不能和這個皮膚發綠的人打得有來有回，那是不是也可以避免未來走到這個節點？

  突然，那個綠人抬起頭，看向鄭義的方向。

  他開口了：“你果然是最頂尖的領航員，甚至可以超越時間。別幻想了，我們的相遇在所有的時間線上都是必然，你跑不掉的，我會跨過所有的可能性，追殺你到底，‘時間守望者鄭義！’”

  下一刻鄭義從睡夢中驚醒，大口大口的喘氣，他一抹額頭，發現汗已經把他的劉海給濕透了。

  凱瑟琳立刻搭話：“怎麽，做噩夢了？”

  鄭義按住額頭，回憶剛剛那個清醒夢的細節，然後對凱瑟琳說：“你知道‘時間守望者’嗎？”

  “領航員協會的傳說，說最頂尖的領航員可以超越時間，在時間維度上給自己領航，選擇想要的未來。”凱瑟琳立刻回答，“但是沒有證據證明時間守望者真的存在。”

  ——不，他真的存在。

  不但存在，還有一個皮膚全部發綠的人跨越一切可能性孜孜不倦的追殺著時間守望者。

  鄭義：“查詢一下，一個人如果全身發綠，看起來跟變相怪傑——我我是說橡皮糖一樣，這有可能嗎？”

  凱瑟琳：“這可能是將身體在擬態方麵徹底改進的人類，數量很少，因為這種程度的修改手術存活率非常低。但是他們都是致命的殺手。當然也有可能他們是某種軟體外星人，像這樣的軟體種族在已知宇宙中有大概一百一十種。”

  鄭義：“以上這些是你作為古代電腦知道的東西，還是從現有的資料庫裏毛來的？”

  “毛來的喲，我作為馮諾依曼機本來就沒有安裝完整的資料庫，我隻有古代機械設備相關的資料。以上這些都是從原來的模擬智能的資料庫中獲取的。”

  鄭義摸著下吧，斟酌了一會兒，決定對凱瑟琳說出自己夢中看到的內容：“那個，以下內容是我們之間的絕密資料，不允許泄露給任何人。”

  凱瑟琳：“明白，需要我先改變虛擬形象，變得更加適合現在的狀況嗎？”

  鄭義皺眉：“還能這樣嗎？那你變一個我看看。”

  他主要就是好奇所謂更適合這種場景的虛擬形象是怎麽回事。

  凱瑟琳立刻切換了自己的虛擬形象，變成了充滿知性的大姐姐，還有一對麻花辮。

  鄭義：“麻花辮好！以後都保持這個麻花辮造型！”

  麻花辮，永遠的神，太戳鄭義的XP了。

  凱瑟琳：“明白，這就修改基礎外形設定。所以，你要跟我說什麽呢？”

  鄭義一五一十的把剛剛那個噩夢的內容說了一遍。

  凱瑟琳：“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就是那個能超越時間把自己引導向未來的傳說中的領航員？”

  鄭義：“對。之前我能找到你，也是因為未來的我給出了一串數字，後來我們發現它安塞波廣播的頻道，我們從這個頻道得到了和你有關的消息，然後陰差陽錯的把你搶回來了。”

  凱瑟琳調侃道：“說得好像搶小媳婦一樣。”

  鄭義：“總而言之，我真的能夠看到未來的某種可能性。剛剛那個夢裏，我看到索尼婭被一個綠皮膚的人殺死了，我也被他殺死了。而且那個人明顯感覺到我在看，所以主動和我對話了……”

  凱瑟琳：“有沒有可能，這個主動對話，其實是你的本能在通過敵人之口對你發出警告？”

  鄭義挑了挑眉毛：“這……”

  “如果是敵人感受到你的話，那說明敵人也有一定程度看穿時間的能力，如果是那樣，他現在就該來殺你了。畢竟現在你很有名呢。”

  說著凱瑟琳開始播放之前鄭義拍的那個嘲諷庫巴的視頻：“你這段視頻安塞波網絡上到處都有人在討論。這麽有名的你，如果敵人有超越時間的能力，他早就殺過來了。”

  鄭義托著下巴：“有道理啊。所以，這個敵人開口是我的本能在警告我這個人很危險？”

  “沒錯，因為人類的人格是分層的，你的本我和你的自我以及超我都是不一樣的，他有可能通過這樣方式來發出警告。”

  鄭義：“合理。那麽問題來了，我要怎麽樣才能避免這個未來呢？”

  凱瑟琳：“最簡單的辦法，變得比這個綠人強就好了啊。”

  鄭義不由得按住臉：“什麽？我原本以為打架的事情交給索尼婭就好了，我隻要做我的諸葛亮，羽扇綸巾談笑就好了……結果我還是要打嗎？”

  凱瑟琳：“建議索尼婭從醫療艙出來，你就跟她學武術呢。正好我改造飛船還要個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