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來
作者:義楚      更新:2022-02-09 04:53      字數:3140
  “當時貝勒爺這場病來的匆忙, 奴才們一時間慌了心。”

  粗獷的男聲似乎有點心慌, 抬起頭不安的看了胤禛一眼:“後來越想越不對勁, 同行的人貝勒爺身子骨最好, 卻是染的最快的。”

  “奴才又特意去問過了太醫, 他說這點他也疑惑, 奴才這才放手去查。”

  宋西樓聽到這, 臉色已經白了幾分,抬手一個不注意手碰到門上差點弄出聲響。

  屋子裏的胤禛眸子往門邊一掃而過:“證據呢?”

  “奴才去的時候,那小太監已經死透了, 但是卻在他的屋子裏麵找到他與旁人一起通過的信。”

  “請貝勒爺過目。”

  沒一會,卻聽見拍桌子的聲音,隨後還有胤禛深深的歎息。

  宋西樓聽到這裏, 心裏已經有了幾番計較, 屋子裏麵沒了聲響,似乎安靜了下來, 她這才輕聲的朝前走去, 路過那兩個侍衛的時候留下一句話:

  “不要跟貝勒爺說我來過。”

  九阿哥這是要幹什麽?宋西樓的手掐住手心, 指甲陷進了肉裏。

  他這是背地裏殺人, 當今皇上最討厭的就是兄弟相殘, 如果知道的話,就算保住了性命, 之後也是難逃一死。

  這番舉動,簡直就是自相殘殺, 你死我活。

  ***

  胤禛過來的時候, 臉色正常,一點都看不出來知道差點死掉是自己弟弟下的毒手的樣子。

  這個男人就是這樣,總是把內心的所想藏在最深處,旁人一點都看不透他笑著的臉上心裏想的是什麽。

  要不是她不小心聽到的話,臉麵上估計一點都看不出來。

  胤禛見她一臉疑惑,秀氣的眉毛緊緊的打起了皺,胤禛嘴角扯出一個笑,上前摸著她的頭發放低的溫柔聲音問:“怎麽了,這幅不開心的樣子?”

  “沒有。”她輕微的搖頭,既然胤禛不想說的話,她也不會主動的開口問。

  “在想晚上吃什麽?”她乖巧的買了個乖,雙眼亮晶晶的倒映出他的身影好看的不得了。胤禛見她這樣心裏立馬軟了一塌糊塗。

  上前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揚起她的臉堵住那張水潤的嘴,輕聲道:“吃你。”

  隨即身子就往下壓了下去,前段時間念她身子不好,胤禛也就能上前親親摸摸,但是身體裏□□可是一點都沒解決。

  這下人身子好了,自然是要好好的疼惜一番才是。

  想到這,胤禛也就一點都沒客氣,將人壓在了那張寬大的太師椅上,整個人仰躺在上麵,正好方便他動手。

  他身子底下的人被吻的暈乎乎,兩邊臉頰都散著紅光,胤禛寬大的手掌從衣襟那伸過去,靈活的手指沒一會就解開兩顆紐扣,隨即那隻大手悄悄的神了進去。

  被抓住的時候,宋西樓嘴裏發出一陣輕呼,被吮的動情。兩顆眼睛亮晶晶的,眼角那帶著粉色的紅暈似乎要溢出水來。

  胤禛一個控製不住,大手抓了一下。宋西樓一愣,隨即本來就紅的臉刷的一下,瞬間從頭紅到尾。

  那雙溢出水的眼睛羞澀的躲開,沒過一會顫顫巍巍的開口:“不……不可以。”

  胤禛眉毛一挑,沒說話,但是那雙手還緊緊的抓著,意思不言而喻。

  躺在椅子上的人臉紅了半邊,那雙眼睛往窗戶邊看過去,小手也放在胸前剛好抓住那燙人的大掌:“現在是白天。”

  強調般的解釋道:“白天,白天不可以。”

  現在書房,外麵的太陽還高高的掛著,白日宣淫這樣的事情,胤禛還沒做過,但是身下的人膽子太小的,臉紅的就像是熟了一樣。

  手心底下的滑膩讓他不甘的放手,但是身下的人一臉可憐樣,想了想他帶著懲罰的意味用力的捏了一下,才從她衣服裏麵伸出來。

  宋西樓剛要鬆口氣,卻見胤禛撲的更近,也明確的感受到剛剛胤禛藏在身下的東西。

  “要我放過你可以。”沙啞的身影帶著不懷好意,眼睛在宋西樓躺著的扶手上,眸子深處暗了好幾分。

  身下的女人一臉的疑惑,胤禛嘴角掛著笑在她耳邊念叨了兩句。

  “你不說,我就當你答應了。”喉嚨裏扯出一聲爽朗的笑 ,胤禛雙手在太師椅上一撐,從她身上下來。

  留下的宋西樓,雙手捂著臉,連腳趾頭都是紅的。

  晚上吃的是羊肉鍋子,冒著熱氣的鍋子裏麵放著木炭,燒的發出咕嘟咕嘟的叫聲。

  新鮮的羊肉在裏麵,筷子剛放下去就熟的變了顏色,一口下去香氣四溢,吃上兩口連人身子都暖洋洋的。

  隻是往日裏一直笑臉盈盈的完顏側福晉今個卻不怎麽愛說話了,一直把頭埋在碗裏,就沒抬起來過。

  連蘇培盛都覺得有些不對勁,連連抬頭擔心的看了好幾遍。

  胤禛夾了一筷子羊肉放到宋西樓的碗中,就見她脖子都僵硬起來,剛剛褪下去的紅色又眼見著往上伸。

  他另外一隻手伸高,手背遮住彎起的唇。

  “多吃點。”

  宋西樓身子一頓,看著碗中的肉,還是憤憤的吃了下去。

  吃過之後,小太監們上前撤走桌麵上的碗筷,胤禛手裏拿著書無聊的翻著,宋西樓坐在椅子上喝消食茶。

  過了會後,丫鬟們上前詢問是否要洗漱。她點頭跟著去了側間,餘光卻看見正屋裏麵多了個屏風,疑惑的走上前。

  下午書房裏的那個太師椅卻出現在這。

  宋西樓還沒待反應,身後就出現了腳步聲,往後一看卻見胤禛走上前,眼睛盯著她,卻對身後的人出聲道:“都下去。”

  沒一會後,整個屋子裏一個人都沒有。

  胤禛走過去,熄了兩盞燈,原本亮堂的屋子頓時就顯得昏黃起來。

  就著這昏黃的燈,她被人一把推到椅子上,頭頂是胤禛亮晶晶的眼睛。

  ………………

  秋夜裏本來寒冷,外麵守夜的小太監卻滿身燥熱。紅著臉聽著屋子裏麵的吱嘎吱嘎聲。

  而春意四溢的太師椅上正奇怪的叫著,扶手兩邊纖細白皙的腿虛虛的搭在上麵,隨著椅子而上下晃動著。

  那椅子上下擺動,直到半夜。

  ***

  西寧的瘟疫也步入了尾聲,感染上瘟疫的人大部分也治好了。

  現在每天都有人看病,免費的領藥喝,還有每日兩頓的大米飯。就連發下來的棉被都是新的,聞著還是今年夏天剛收的棉花呢。

  老百姓們肚子不餓了,身上也暖了,喝了藥的人也慢慢的好了起來。

  其中卻不包括鈕祜祿蓮心,她剛來沒幾天就感覺頭重腳輕,身子發軟,很快的就知道自己這是感染上了瘟疫。

  她跑上前要門口的侍衛放她出去,還揚言到:“我是當今四貝勒的格格,還不放開我。”

  門口的侍衛卻不相信,連身後的老百姓都笑話她,說她這是大言不饞,想榮華富貴想瘋了,她上前與人爭執,卻被三五個人手指著罵。

  鈕祜祿蓮心吃盡了苦頭才不再吼叫,人也放聰明了許多,原本漂亮的臉蛋上也知道抹上泥土,就怕有心人惦記上她。

  她感染上瘟疫,更不討那些人喜歡,被人欺負的一個棉被都分不到,躲在草墩上瑟瑟發抖的取著暖。

  卻看見前方走來一個風華霽月的少年,淡青色的袍子穿在他的身上卻比旁人多了幾分儒雅。

  他一走進來,原本那些人都一個兩個的滿臉帶笑的上前,沒一會後他的身邊就圍繞了兩三圈的人。

  人人都喊他為:“神醫。”

  聽到這個稱呼,原本儒雅的人立馬低下頭羞澀起來,鈕祜祿蓮心這才知道這個人就是治好貝勒爺的那個大夫。

  瞧著年歲不大,卻沒想到這麽有本事。

  鈕祜祿蓮心看著前方被擋住的人發了會呆,隨後低下頭看著碗中的自己,破殘了一角的碗中裝著水,裏麵映出一張黑乎乎但是卻形狀較好的臉龐。

  似乎是滿意自己看到的,鈕祜祿蓮心扯開嘴笑了笑,隨即那雙手往碗中伸過去,帶著水的手抹在了臉上。

  錢餘力沒想到自己不過是記住了一張藥方,後來就救了這麽多人。

  他祖輩都是行醫的,唯有他爹這一帶沒落了,但是留下的方子不少,小時候他爹要他牢牢的記住,他還不當一回事。

  沒想到的是,現在就拿這個救下了當今的貝勒爺。

  還有這整個西寧縣城這麽多的百姓們,人人都誇他叫他神醫,其實他萬萬當不得。

  他每天都會來,雖然把脈的功夫比不上郭太醫們,但是他卻是最受歡迎的,隻因為他們都知道治好瘟疫的藥方出自他的手中。

  錢餘力看好最後一個人,身後的藥童就收好他的藥箱要走了。

  他一舉一動都有無數的人看著,身姿越發的好看,舉止也越來越瀟灑。

  他一邊與那些他治好病的人揮手,一邊往前走著,卻沒想到碰到一個人,他身子高大足足把人撞到了地上。

  這番變化讓他意想不到,腳底下那個人還在躺著呢。

  錢餘力立馬蹲下去,瞧著身形還是個女子,一邊說著:“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一邊把人翻了過來。

  隻一眼他就楞在了原地,那雙眼睛黏在上麵再也移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