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殺了你，我就離開你同學的身邊。”

  那小鬼“吱吱”地亂叫，可是他的話，我已經能聽懂了。

  沒有供出來幕後的主使，反而想要陳墨的命。

  我決然回絕：“絕對不可能，想要我的命，你是在癡心妄想。”

  那小鬼直接道：“那你就等著我把那個小子吸幹了，再來找你吧。”

  這家夥沒得聊。

  我再問其他的小鬼：“你們也是非要讓陳墨死麽？他對你們可是不錯的，一直以來照顧你們，供養你們。”

  “你看看你們這麽多的鬼，一個大活人怎麽可能養得起，換成別人早就被吸死了。”

  我的目光放在了這群小鬼的中央。

  這家夥就是剛才掛在陳墨左屁股蛋子上的那個小鬼，他的身上到處都是被鞭撻的傷痕，瘀青。

  顯然死之前遭受了極大的痛苦。

  現在這個小鬼卻是最迷茫的，他目光放在了其他的小鬼身上。

  我目光放在他的身上：“那個小家夥，來，說說你的想法！”

  目光盯著那個小鬼。

  當我問出來的時候，其他的小鬼都將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這小鬼頓時迷茫了，他看我眨巴著那一雙鬼眼。

  死死的盯著他：“對，就是你，開個條件。”

  我聲音變得急促，屁股底下的三條腿的凳子漸漸地拉著靠前。

  那小鬼腦袋在周圍轉了一圈，看著頭頂的大個頭小鬼，又看看其他的小鬼。

  見到其他的鬼都不說話，他終於發出聲音：“我想他繼續養著我，他……對我挺好的。”

  聲音都有些怯生生的。

  等說完之後，好像又覺得有什麽不對，他繼續說道：“我可以每次隻吸一點點的陽氣，隻要消散就行。”

  聽到這個要求我終於鬆了一口氣。

  顯然，還是有小鬼的要求不是很過分的。

  雖然我有其他的安排。

  “那你能保證以後克製住自己麽？要知道你成了鬼，可就不由自主了。”

  他那個小腦袋接連點頭；“我們都已經自由了，可以控製自己的想法的。”

  “呼~”雖然早就已經有猜測，但是現在卻是更好的答案。

  這些小鬼都是被當作一次性用品了，現在是直接丟給陳墨。

  但是呢，其實並不是所有的小鬼都必然會殺死新的主人，隻是很多時候不由自主。

  現在他說是自由的。

  我信，隻不過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準，殺過人的小鬼，那就絕對不能要了，這是慣例。

  我對小鬼說道：“我相信你不會害他，但是你確定自己不會被控製麽？隻要以前那個壞人控製了你，你就會傷害他。”

  當我說到壞人的時候，那小鬼明顯哆嗦了一下。

  旁邊有小鬼說道：“他是個好人，他一直在找我們，他對我們是所有人中最好的，我們也不想傷害他。”

  這個小鬼站在中央，個頭明顯就比其他的小鬼高。

  麵對這種講道理的小鬼明顯就比較好交流了。

  “就算你們不想傷害他，最後每天吸收陽氣，他很快就和你們一樣死了。”

  我指著屋外的方向：“你們應該也感受到他的虛弱了吧？”

  那小鬼低著頭：“我們也想在這個世界多滯留一些日子，畢竟我們已經無法投胎了。”

  “如果，我有辦法讓你們都可以滯留在這個世界，不用投胎，隻要無憂無慮地生活呢？”

  我真誠地對他說道。

  小鬼瞪大了一雙鬼眼，他走到我麵前說道：“不可能的，這個世界沒有這個地方。”

  我笑著說道：“你們平時晚上都是要住在陳墨的夢裏吧？”

  小鬼點頭：“對，晚上的時候，他會在夢裏給我們講故事，給我們說他遇到的女朋友。”

  小鬼似乎在回憶什麽，一點也沒像是其他的小鬼一樣，攻擊我。

  看著他們的樣子，我知道，這些小鬼可不是天性如此的，而是陳墨一直以來的照顧，對他們的嗬護，他們隻是不想再害了陳墨而已。

  “你們可以住在我的夢裏，一直住下去，和我老同學陳墨不同，我的夢是真實存在的，就像是一個……屬於鬼的世界。”

  我對著那個小鬼說道。

  小鬼疑惑地看著我：“你會讓我們進你的夢裏？”

  “我們擅長夢中殺人。”

  談到做夢，我頓時笑了：“巧了，我也擅長夢中殺鬼，要不然你們來我的夢裏試試？”

  小鬼遲疑片刻，幾個小鬼互相之間在商量。

  反而是那個個頭小小的鬼怯生生的道：“如果我們到你的夢裏，就真的不會傷害陳墨了麽？”

  我點頭道：“沒錯，我的夢和他不一樣，他是普通人，在夢裏你們會持續地消耗他的陽氣的。”

  “和鬼呆時間長了，人是會死的。”

  小鬼低著頭：“我如果去你的夢裏，以後可能就見不到陳墨了。”

  聲音有些低沉，意誌也比較消沉。

  對於這小鬼的反應，我倒是沒想到。

  陳墨居然讓這個小鬼有如此強烈的依賴？

  我對那小鬼說道：“其實他也可以偶爾到我的夢裏來看你們啊，也可以給你們燒香，給你們祈禱，他都知道的。”

  那小鬼低著頭，似乎在考慮什麽。

  老半天之後，他小聲說道：“隻要不傷害陳墨，我就去你的夢裏，其實我之前自殺過，可惜沒成功。”

  聲音越來越小，我卻聽得清楚。

  驚訝地看著這小鬼。

  和人不同，鬼死後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這小鬼卻想著自殺。

  我看著桌子上的佛牌。

  扒拉開一堆，在最下麵，有一個佛牌上早就裂開了痕跡，隻是上麵用膠水給重新粘上了而已。

  看起來陳墨還是比較愛惜的，在佛牌外麵還額外買了個盒子裝起來。

  防止再摔壞了。

  再看看那個小鬼。

  小鬼點頭：“那就是我的佛牌。”

  我說道：“行，你可以進我的夢裏。”

  “隻要你們都進去，陳墨就死不了。”

  這麽一說，頓時又有十幾個小鬼磨蹭了出來，它們看著我，盯著我，默默地等著我。

  甚至有幾個小鬼，連話都不會說，但是依舊默默地支持陳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