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樓下，我和胖子直奔古玩街過去。

  街邊練攤的攤主依舊湊在一起打撲克，攤位放在那裏幾乎沒人看著，擺著的零碎東西亂七八糟的。

  這一路一走一過，除了銅錢可能是真的，其他就沒有真正的古董。

  就連藝術品都算不上，家裏七十年代的暖水瓶，八十年代的收音機，小時候玩的水滸卡片都擺在了攤位上。

  還有那麽兩個主播蹲在攤位前麵拍撿寶的節目。

  我隻是看了一眼，就已經皺著眉頭走開了，那主播拍攝之前從包裏自己拿出來了幾件東西擺在攤位上，給攤主100塊錢就能配合你演一出好戲。

  胖子小聲地湊在我的身邊：“咱們再找幾個裝銅錢的壇子買回去？”

  我正失望地想要直奔隔壁的喪葬街，看看那專門賣克製古怪的法器的幾家店。

  這胖子恰好地提醒了我。

  那攤販既然有供養錢可以賣，會不會還有別的好東西。

  立刻回頭看著剛才來的地方，記憶裏攤販好像在街口附近。

  “行，咱們去看看！”

  我和胖子興致勃勃地直奔小攤販的位置，離著大老遠的就看見那攤販依舊如常地坐在攤位旁邊和別人打撲克。

  就連我和胖子蹲在攤位前麵看著他東西，都沒多看一眼。

  估計他早就忘了我和胖子是誰了。

  我們兩個仔細的低頭看著攤位上的東西，攤主的貨好像幾天時間也沒換，依舊是那些仿製的極其粗糙的是銅器瓷器，攤位上值得看的依舊是那些銅錢。

  那套大齊通寶成套地擺在攤位上，像極了坑外行的小醜，又或者攤主純粹把它當做紀念品來賣。

  畢竟真正的大齊通寶幾乎沒人能買得起。

  我在攤位上看了一會，也就扒拉出來了一套小五帝錢出來，這玩意在古玩市場屬於不值錢的玩意。

  “胖子，你還有能看上的麽？”我詢問身邊的胖子。

  他搖搖頭：“不行啊，人家是換湯不換藥，這老板懶出來新高度了，湯和藥都沒換，咱們那天來的時候攤上有什麽，現在還是那些東西。”

  想要找到合適的東西，看來還是要和老板聊聊。

  我捏著手中的五帝錢對老板喊道：“老板，這五個銅錢怎麽賣！”

  那麵的老板依舊沒空搭理我們，隨口說道：“10塊錢一個銅錢，自己挑自己選。”

  還是老價錢，十塊錢一個啊！

  掃碼，付款，流程一氣嗬成。

  搞定之後我湊到老板身旁：“老板，你這攤位上的東西就沒新貨麽？”

  我也就是隨口問問，都說古玩攤上的老板都是講故事的高手， 聽他們嘴裏的東西十句話，一句話也不能信。

  這老板打撲克也顧不上我們，他拿著手裏的撲克牌：“三個二，炸！有人要沒？沒人要我出了啊。”

  他扔出去一張3。

  這才回頭看看我，似乎是想起來什麽：“你不就是前幾天把我銅錢全都包了的小哥麽？賺到錢了？”

  他滿不在意地說道。

  我頓時假裝難受：“銅錢是真的，可惜全都是明朝的銅錢，收拾出來的也就是賺個零花錢了。”

  老板嘿嘿一笑：“裏麵是什麽東西我大概能猜出來，忙活個三五天讓你賺個萬八千的也算是不錯了。”

  “真正值錢的東西早就讓大老板一起收走了，還能剩下來給你？”

  我聽著他的話，忽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不怕他價格高，也不怕大老板身份地位，就怕沒有這東西。

  我好奇的問道：“老哥透透風，到底是什麽好東西，賣了多少錢，讓我們這些晚輩長長見識啊。”

  攤位老板驕傲的說道：“那是一個銅權，當時收的時候壓在那些壇子的頂上，雕刻的那叫一個精細。”

  “據買家說，這玩意還有研究價值，好像能確定個明朝的度量衡什麽的。”

  “反正一個秤砣我賣了五萬塊錢。”

  他說得滿不在意，我聽著卻興致勃勃。

  銅權這東西說是秤砣，但是更多的時候是作為度量衡出現的，也就是標準重量。

  從秦始皇開始，每個朝代的重量都是要用一個個的銅權來確定的。

  確實有一定的曆史價值和研究價值。

  但是古代的銅權可從來沒有雕刻花紋的習慣，那都是作為實用器存在的。

  除非，這東西是當時武當山蘊養的法器。

  這東西鎮壓金殿幾百年的時光，再被雷火煉殿的天地異象所淬煉，其中鎮壓的作用說不得十分的強勁。

  更能和我布置在江城的那12960個銅錢遙相呼應。

  若是煉製成為江城的鎮城法器，定然會有不錯的效果。

  老板的話讓我多了幾分的好奇趕緊詢問：“這銅權您賣給誰了，能告訴一下麽？”

  那攤位老板滿不在意地說道：“一個叫王本昌的老人，看樣子有權有勢的，你要是想從他手裏買到東西就太難了。”

  “那人一看就是個不差錢的主。”

  “至於聯係方式就不要找我要了，要也不給。”

  我默默地將“王本昌”這個名字記住，對老板說道：“謝了老板！”

  說著就已經轉頭往外走了。

  “走，咱們兩個去旁邊的喪葬街溜達一圈，再去法器行看看！”我拉著劉胖子往外走

  順便給王一補發了個微信，詢問是否知道王本昌這個人。

  我們兩個人穿過前方的小巷到了隔壁街道。

  進了這條街，那風格驟然轉變，三十多米的喪葬一條街上一水的喪葬用品店。

  一條街，從街頭到街尾有二十多家店鋪， 紙人紙馬就這麽擺放在街道上，各種紙紮黃紙放在店鋪門口，讓這一條街像極了地府的入口。

  隻要走在這裏就莫名地感覺到後背有些涼颼颼的。

  我路過幾家店鋪，隻是簡單地看了一眼就搖著頭走開了。

  那些隻是普通的喪葬店鋪，賣些沒有靈性的紙人紙馬，燒紙之類的。

  王一補買那個“乾坤奧妙大葫蘆”的店鋪，在走了一圈之後，我居然沒看見。

  倒是劉胖子有些懷疑地指著前麵的一間不起眼的喪葬店說道：“那幾個看著有點嚇人的喪葬店是不是就是咱們找的那個？”

  我順著劉胖子的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在這條街的角落，有那麽兩家喪葬店開在旁邊小區的門口，店鋪就像是破破爛爛的違建房。

  和其他的店不同的是，他們的店門口沒有擺放紙紮，反而放著兩個香爐。

  檀香插在香爐裏，嫋嫋的檀香慢慢地燃燒，兩碗大黃米做的黏米飯供奉在香爐前麵。

  其他地方豔陽高照，唯獨這小區外的兩間喪葬店門口陰風陣陣，似乎隨時有小鬼的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