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出借口了？”安王妃嗤笑一聲，轉頭對燕王妃道，“瞧瞧你家的好側妃，居然幫著大伯子偷人，這是哪門子的道理？不過也是，她自己都不檢點，自然愛幹這種事。”

  燕王妃黑著臉道：“大嫂息怒，我今兒就把她帶回去，好生管教。”

  顧蝶飛心一沉，覺得渾身都開始疼了。燕王妃折磨人的手段，她是領教過的，針紮棒打，無所不用其極。雖然她不得寵，但燕王從來不幹涉她管教妾室，就算把她打死，估計燕王都不會說什麽吧。

  更讓人煩躁的是，她居然把安王妃給得罪了，這叫什麽事哪？萬一安王妃到處宣揚她幫安王金屋藏嬌，她這張臉要朝哪裏擱？

  可關鍵是，她什麽都沒做過，她隻是砸死了一個奴仆而已，她比竇娥還冤。

  嗯？奴仆？顧蝶飛忽然間明白了過來：“顧傾，是你在安王妃麵前汙蔑我？！什麽幫安王金屋藏嬌，是你故意編出來害我的！”

  慕容羽涼涼地道：“當著本王的麵，燕王側妃就敢辱罵太子妃，看來是燕王對本王的怨念太深了。”

  他這是在暗示燕王對他這個太子不滿？燕王妃心一驚，衝到顧蝶飛麵前，一個耳光甩了過去：“你算什麽東西，也敢對太子妃不敬？！跪下，向太子妃道歉！”

  顧蝶飛還想硬氣一下，但到底頂不住燕王妃的威壓，滿心不情不願地跪了下去：“姐姐，是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饒過我這一遭吧。”

  顧傾十分大度地點了點頭：“自家姊妹，我怎會跟你計較。燕王妃那裏，我也替你求個情，打啊罵的就免了，你去給胭脂守一夜的靈，再在她靈前磕幾個頭，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什麽？！讓她給一個下人守靈磕頭？！這還不如打她罵她！顧蝶飛氣得雙眼赤紅，咬牙切齒：“姐姐，那個胭脂，到底是你什麽人，竟讓你如此抬舉？”

  敢情她忙忙碌碌，不惜背上一條人命，隻是為了讓她鬧心，而根本不知道胭脂是誰？顧傾隻覺得荒唐：“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砸死了自家親姐姐的救命恩人，難道不該去給她守靈磕頭？”

  顧蝶飛這下是啞口無言了。

  燕王妃巴不得顧蝶飛出醜，故意嗬斥她道：“太子妃宅心仁厚，不與你計較，你還有什麽可抱怨的？還不趕緊謝過太子妃？”

  敢情顧傾坑她，她還得謝謝她？顧蝶飛差點氣吐血，卻又不得不低頭，給顧傾道了謝。

  燕王妃主動問顧傾：“二嫂，你那位救命恩人，是打算葬在天塹府，還是葬到京城？”

  “京城。”顧傾答道。胭脂本來就是京城人士，她自然要帶她回去，葬到她母親身邊。

  “那我先帶顧側妃回京，回頭讓她在京城給你的救命恩人守靈磕頭。”燕王妃很是高興。讓顧蝶飛在京城給一個下人守靈磕頭，她丟的臉才會更多些。

  顧傾點點頭。燕王妃帶著顧蝶飛先走了。

  安王妃似再也繃不住，一把抱住顧傾，哭出了聲：“我和我的娘家，對他盡心盡力，毫無保留，他卻居然把我父親送我的裙子，拿去討狐狸精歡心……”

  這是說安王呢？顧傾正想要安慰她幾句，安王妃卻把眼淚一抹：“我去盯著官府量刑，不能便宜了那狐狸精。”

  她說完，一陣風似的走了。

  顧傾隱隱地有些擔憂，雖說狐狸精可恨，但聶氏懷著安王的孩子，這事兒一旦讓安王知道，隻怕要鬧得天翻地覆。

  算了，她自己的事都還沒理清，為別人當什麽聖母。那聶氏給安王當外室的時候，就該料到會有這麽一天。顧傾甩了甩頭，去了胭脂房裏。

  聶氏都被抓走了，胭脂的屍首自然也就沒了人管，仍舊停在房裏。

  慕容羽跟了過去，輕輕撫了撫她的肩。

  顧傾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問他道：“安王妃和燕王妃，是你叫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