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事兒其實跟我沒關係，我實在是冤得很，根本沒必要撒謊，更沒必要瞞您。”程誌高苦笑著道，“一年前，楚王喝醉酒後，告訴了我一件事，當年純貴妃之所以難產，是因為冷霜寒給她下毒，而指使冷霜寒下毒的人，正是楚王的母妃容妃。”

  “楚王酒醒後，十分後悔跟我說了這些，想要殺我滅口，為此趁著抗擊祁諍，把我圍堵在了紅草穀。王爺，我是有冤難鳴，有苦難言，怎能甘心被他誅殺？我萬般無奈之下，為了保命，這才叛走祁諍。”

  給他母妃下毒的人，是顧傾的母親？！慕容羽萬般震驚。

  他站在程誌高明前，前胸劇烈起伏，好一會兒才調勻了呼吸，問他道：“你可知道，冷霜寒是誰？”

  程誌高搖頭：“大概是純貴妃身邊的侍女？不然怎有機會給她端上補血湯？”

  還好，他不知道冷霜寒就是顧傾她娘。慕容羽稍稍放了心。

  他戴著麵具，程誌高並沒有發現他情緒的起伏，兀自懇求：“我剛才所說，句句屬實，請王爺帶我回京，向皇上說明真相，還我一個清白。”

  向皇上說明真相？告訴皇上，他最愛的純貴妃，是死於顧傾的母親之手？慕容羽果斷否決了程誌高的提議：“真相如何，不是憑你幾句話說了算的。你口口聲聲說楚王是為了殺你滅口，但你有證據嗎？如果你沒有證據，不但楚王會反告你說謊，容妃娘娘也會告你誹謗汙蔑。”

  程誌高啞了聲。

  慕容羽趁機道：“本王先安排你去跟程恬相會，等本王查到證據後，再找你出麵作證，到時自然就能證明你的清白了。”

  程誌高沒有過多猶豫，就點了頭：“我聽王爺的。”事關慕容羽母妃的死，他相信，慕容羽一定會竭盡全力，找到證據的。

  慕容羽馬上安排人手，送走了程誌高。

  程誌高離去後，他卻沒有馬上回房，而是站在柴房窗前，望著漆黑的天空，深深皺起了眉頭。

  易戈寶走過來，眉頭亦是微微皺起：“王爺，莫非冷霜寒早察覺到了朱雀樓要殺她滅口，所以先下手為強，跟容妃合作，給純貴妃下了寒毒？”

  這件事，都已經過去十八年了，那時候他才剛出生，哪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慕容羽搖了搖頭：“別讓王妃知道這件事。”

  易戈寶應承了一聲。

  慕容羽緊抿唇角，捂住了臉。

  易戈寶完全能體會他此時的心情。如果純貴妃的死，真的跟冷霜寒有關，他該如何去麵對殺母仇人的女兒？

  唉，他跟顧傾之間的死結，是一個又一個，真不知該如何才解得開。

  慕容羽在柴房待了許久許久，但等他回到臥房時，已經看不出有任何異樣。

  接下來的幾天，鬼麵軍與楚王大軍協同作戰，很快攻下了祁諍數部，大獲全勝，班師回京。

  皇上龍顏大悅，嘉獎了慕容羽和楚王。

  楚王仗著戰功，趁機向皇上提出要求，希望能夠迎娶倪巧虹，冊封她為側妃。

  敢情他出征祁諍，除了殺程誌高滅口，還有這一層原因？慕容羽想著他們之間的那些恩怨，果斷使壞：“燕王，你在懇求父皇為你冊封側妃之前，能不能先解釋一下，為何臨場倒戈，夥同祁諍，圍攻本王的鬼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