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進來！”顧傾厲聲喝道。她剛消完毒，連氏一進來，又得重新來。

  顧蝶飛又哭又鬧：“你為什麽不讓我娘進來？你是不是存了心思要趁機害我？”

  顧傾煩透了，恨不得給她兩巴掌，但看看她的大肚子，還是忍住了，轉頭衝緊閉的窗戶喊：“燕王，管管你的妾！”

  燕王隔著窗戶，大聲地嗬斥了幾句，顧蝶飛終於閉了嘴。

  顧傾取出麻醉劑，要求顧蝶飛身體蜷縮，好給她進行硬膜外麻醉。

  顧蝶飛認定她是在趁機整她，又哭又喊：“我挺著這麽大的肚子，又疼得要死，你還讓我曲腿蜷身子，我怎麽蜷得過來！”

  “你不配合也行，我可以不給你打麻藥，頂多也就疼點兒，對孩子沒影響。”顧傾說著的，當真收起了麻醉針，直接拿起了手術刀。

  她這是要硬生生地劃開她的肚子？那她豈不是要疼死？顧蝶飛終於慌了神，趕緊側身，把身子蜷成了一團。

  還是怕的嘛，那鬧什麽鬧。顧傾瞪了她一眼，給她上了麻醉劑，又在她的腦袋與肚子之間，架起一道簾子，隔斷了她的視線。

  隨著麻藥起效，顧蝶飛的肚子不疼了，更有力氣鬧騰了：“你隔著一道簾子做什麽？你是不是要趁機使壞，擔心被我看見？”

  顧傾二話不說，扯掉了簾子。

  顧蝶飛一眼就看見了她肚子上血淋淋的刀口，嚇得尖叫一聲，差點暈厥過去。

  顧傾瞅了她一眼：“仔細盯著，千萬別錯過我使壞。”

  顧蝶飛咬緊牙關，肩膀抖得像篩子。

  顧傾也不理她，繼續朝下剖。

  顧蝶飛終於受不了了：“好姐姐，你還是把簾子架上吧。”

  “不不不，不能架，萬一我使壞呢？”顧傾直搖頭。

  “好姐姐，我錯了還不行嗎？”顧蝶飛哭出聲來了。她一個連斷指都不敢看的人，這會兒是真的受不了了。

  嗬，這會兒知道服軟了？顧傾輕蔑地撇了撇嘴，把簾子架上了。

  顧蝶飛緩了一會兒，還是又忍不住：“姐姐，我知道你恨我，但這個孩子對於燕王府而言，金貴得很，你要是趁機對他不利，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顧傾真是煩透了：“早知道你的嘴這麽碎，我就不該給你打麻藥。你疼得死去活來，就不會這麽招人煩了。”

  顧蝶飛笑了一聲：“你不敢的。我死了，燕王不會放過你。”

  “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顧傾忍不住笑了，“要不咱倆打個賭，隻要我保證孩子是活的，即便你死在了產床上，燕王也不會拿我怎樣。”

  她說得沒錯，重要的隻是她肚子裏的孩子，並不是她。顧蝶飛咬了咬下唇，終於閉了嘴。

  顧蝶飛終於安靜了，顧傾卻發現情況很不對頭。

  她的血，似乎止不住，不斷地朝外湧。

  可她連子宮都還沒剖開，大出血是不是早了點？

  顧傾來不及細想，趕緊從空間裏取出血袋，先給顧蝶飛掛上了。感謝她之前取過顧蝶飛的血，知道她的血型，省卻了一個步驟，節省了不少時間。

  顧蝶飛此時已經渾身發冷，都顧不上質疑血袋了。

  顧傾加快速度，剖開子宮，把孩子取了出來。

  孩子尚未足月，小隻得很，而且一動不動，沒有哭。

  顧蝶飛意識到了什麽，強撐著抬起頭來：“孩子怎麽了？顧傾，你把孩子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