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氏急了：“燕王妃，我是急著救蝶飛，話沒過腦子，您就別挑刺兒了。”

  說她挑刺兒？燕王妃臉一沉，明顯不高興了。

  顧傾笑了一笑：“狗是改不了吃屎的，就算她保證永不再害我，我也不會信，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

  把她比作狗？連氏心下暗恨，但為著慘叫一聲高過一聲的顧蝶飛，她隻能生生忍了下來。

  顧傾指了指連氏，道：“你現在跟我進產房，叫顧蝶飛向我抱歉，也做個保證，我就救她。”

  連氏見她鬆了口，趕緊跟她進了產房，勸說顧蝶飛。

  顧蝶飛疼得根本沒有說話的力氣，隻是一個勁兒地搖頭。

  顧傾剛才給她檢查過，知道她情況還算好，所以也不著急，袖手等著。

  連氏急得頭上直冒汗：“祖宗，性命攸關，你就先服個軟吧。”

  也是，留得青山在，才能有柴燒。顧蝶飛忍著疼，一邊慘叫，一邊給顧傾道歉：“姐姐，我錯了，我對不起你，你大人有大量，救救我和孩子吧！我向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招惹你了。”

  道歉了，道歉了，終於道歉了。連氏連忙問顧傾：“現在你可以救她了吧？”

  顧傾勉強點了點頭：“我會盡力。”

  “光盡力可不行，你得保證，一定要讓他們母子平安。”連氏道。

  “我憑什麽要保證？”顧傾詫異道，“我又沒說過，一定能救她。”

  這……她好像是沒說過。連氏十分後悔，剛才不該做低伏小的，虧大了。

  顧傾轉身出了產房，站在門口問燕王：“我要給顧蝶飛做剖腹產手術了，得先征求你的同意。”

  “何為剖腹產手術？”燕王問道。

  “簡而言之，就是把她的肚子剖開，再把孩子從肚子裏取出來。”顧傾言簡意賅。

  開膛剖肚？燕王一驚。

  屋內的顧蝶飛聽見，扯著嗓子，拚命反對：“我不做什麽剖腹產手術！我不做！”把肚子剖開，想想就嚇人，再說這樣生出來的孩子，還是孩子嗎？以後什麽好處都輪不到他吧？

  顧傾沒搭理顧蝶飛，隻對燕王道：“孩子橫在肚子裏，又是早產，除了剖腹，我是想不到其他辦法了。如果你不願意，早點說，我好早點走，不然她死了，肯定賴在我頭上。”

  燕王猶豫著問道：“如果做剖腹產手術，你能保證孩子平安嗎？”

  顧傾還沒接話，慕容羽先懟他了：“生孩子本來就是九死一生，誰能給你保證？更何況還是橫胎？你要是這個態度，我們現在就走。本來隻是給你幫個忙，倒幫出責任來了！”

  燕王連忙改口：“本王不是這個意思，二嫂盡力就好，無論結果如何，本王一樣感激。”

  這還差不多。慕容羽衝顧傾微微頷首：“你去吧，別有負擔。”

  顧傾衝他一笑，轉身進了產房。雖然她自詡戰鬥力足夠，但有人維護的感覺，真好。隻是那個傻瓜，表白含含蓄蓄，隻怕至今還在為簪子上的詩句煩惱吧。

  她越想越樂，一邊笑，一邊給產房消毒，做術前的準備工作，並把產婆都遣了出去。

  顧蝶飛看著她把手術刀、剪子、縫合針一樣一樣地從醫箱拿出來，嚇得臉色發白：“娘！娘！您進來陪著我，萬一她趁機害我，我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