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一下子就清醒了：“慕容羽，你幹嗎？”

  她這反應，似乎有點不對？慕容羽愣了一愣：“昨晚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顧傾點頭：“記得，你考我詩句，我不知道，你不高興。”

  “然後呢？”慕容羽又問。

  顧傾想了想：“然後我們喝酒，再然後我就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哎呀，他怎麽忘了，顧傾一喝酒就忘事兒了？嗐，昨晚白忙活了！慕容羽懊惱萬分。

  顧傾滿臉好奇：“你怎麽了？”

  慕容羽盯著她看了半晌，從袖子裏抽出了帖子：“冬至宴。楚王選妃。”

  顧傾瞅了瞅，“哦”了一聲。

  慕容羽道：“楚王的腿好了，不再是無人問津，許多權貴之家爭搶著要把嫡女嫁給他了。皇後和容妃已經選定了三家，分別是內閣首輔的長孫女沈妙婷；恪靖侯家的大小姐左真真；成國公府的大小姐穆華年。”

  穆華年？穆煙渺的姐姐嗎？原來她姐姐還沒成親，上次看她打算嫁給連風岩，還以為她姐姐已經出嫁了呢。顧傾琢磨著慕容羽跟她講這些的目的，接了句話：“所以呢？”

  慕容羽繼續道：“沈妙婷的祖父，相傳是燕王的人；恪靖侯府，與安王妃的娘家，是拐彎抹角的親戚。”

  “原來燕王府和安王府都想朝楚王府裏塞人。”顧傾點了點頭。

  慕容羽又道：“這三名女子，其中一人將成為正妃，另兩人則是側妃。”

  “所以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咯？”顧傾來了點興趣，“那成國公家的大小姐穆華年，是你的人嗎？”

  慕容羽瞪了她一眼：“本王才不屑於做這種事。”

  他不打算參與，那跟她講這些做什麽？楚王娶誰，跟他們有啥關係？顧傾瞪大眼睛，愣愣地望著他。

  慕容羽躊躇了一會兒，問道：“你還有沒有話要對本王講？”

  “講什麽？”顧傾更愣了。

  慕容羽一言不發，起身走了。

  他怎麽怪裏怪氣的？顧傾聯想昨晚他所謂的“考試”，總覺得他們之間還發生過點兒什麽，但她實在是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冬至這天，下了一場小雪。薄雪覆蓋下的宮廷，美輪美奐。因為這場雪，皇上命皇後把冬至宴設在了禦花園裏，各人憑著喜好，隨意而坐。

  顧傾與慕容羽進了禦花園，慕容羽很快就被皇上叫走，顧傾則與兩位妯娌坐到了一處。

  安王妃和燕王妃的身後，依舊是各自的妾室伺候，而在燕王妃跟前端茶遞水的人，是肚子大到無法彎腰的顧蝶飛。

  她都快生了，燕王妃還帶她出來？就不怕她早產？顧傾暗暗詫異，但轉念一想，或許燕王妃就是想讓她早產吧？

  安王妃和燕王妃說起楚王的腿，輪流把顧傾的醫術誇了一遍。隨後，她們分別把恪靖侯府的大小姐左真真，和內閣首輔的長孫女沈妙婷叫了過來，介紹給顧傾認識。

  左真真和沈妙婷，一個是武將家的小姐，濃眉大眼，端莊大氣，一個是詩書世家的小姐，清秀可人，書卷氣十足，可謂是各有千秋。

  左真真給顧傾行過禮後，主動挑起了話題，談笑風生；而沈妙婷則有幾分拘束，垂手站在一旁，幾乎沒說幾句話。

  一時酒宴正式開始，顧傾發現，安王妃和燕王妃杯中的都是酒，唯獨她麵前的是果汁。莫非這是慕容羽知道她酒量不好，授意內侍給她換的？顧傾唇邊啜上一絲笑意。

  酒過三巡，顧傾起身，準備去更衣，正好沈妙婷也站了起來。

  沈妙婷帶著幾分不好意思，小聲地對顧傾道：“齊王妃，我第一次進宮，對哪兒都不熟，您帶著我去更衣，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