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羽背著手，在門口緩緩地踱了幾步：“當晚，你確定是去會情郎的？”

  “確定。”王妮重重地點了點頭。

  “那你當時，有沒有覺得身體有異樣？”慕容羽又問。

  異樣？王妮仔細地想了想：“沒有……哦，當時我有點傷風，可能打了噴嚏，還有咳嗽，我記不太清了。”

  “你確定？”慕容羽停止踱步，目光落在了她臉上。

  王妮再次重重地點頭：“我確定。”

  慕容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你如果回想起什麽，記得隨時來告訴本王。”

  他說完，轉身離去。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王妮的心莫名慌了起來。

  慕容羽離去後不久，舒芳閣的房門就被人推開，白欣然走了進來。

  王妮連忙下床，迎了上去：“白小姐，關於三年前黑水莊的那件事，您是不是有什麽細節沒告訴我？我怎麽覺得，王爺他已經對我起了疑心了？”

  “他怎麽起疑心的？你別急，詳細跟我說說。”白欣然招呼她到桌邊坐了下來。

  王妮回想著剛才的情景，道：“王爺問我，當時我的身體有沒有什麽異樣，我隨口說我那時可能傷風了，但王爺明顯不相信。”

  身體有沒有異樣？能有什麽異樣？她所得到的信息，到底是哪裏缺失了？白欣然顰眉思索。

  她的信息來源，一共有兩處。第一處，是慕容羽好幾次委托她尋人尋物，由此她推斷出，三年前，慕容羽在黑水莊東頭的大宅子裏，與一名女子共度了一夜，並於事後留下了雪蓮玉墜。

  第二處，是她從顧蝶飛那兒了解到，顧蝶飛三年前的確去過黑水莊，但她去的時間，跟慕容羽去的時間，並不一致。慕容羽是頭一天夜裏去的，而顧蝶飛是第二天早上去的。由此她推斷出，顧蝶飛根本不是慕容羽要找的人，那一夜的女子另有其人。

  所以，她才大膽找來王妮，讓她假冒那一夜的姑娘。

  這其中，到底還有什麽細節，是她沒弄清楚的？

  照說慕容羽那晚身負重傷，又被殺手追趕，不應該留意到那麽多細節才對……

  白欣然百思不得其解，隻得暫且按下。

  王妮想給白欣然倒杯茶，提起茶壺，裏頭卻隻有茶葉沫子，水也是涼透了的，根本沒法喝。

  她丟開茶壺，滿腹抱怨：“白小姐，當初您跟我說，隻要我假扮成別的女人，就能成為齊王妃，再不濟也能當個側妃，結果如今我連個妾都沒混上，日子過得比鄉下還苦。”

  這……她也沒想到。白欣然一時語塞。

  當初慕容羽誤以為顧蝶飛是那一夜的姑娘，拚了命地要娶她，甚至不惜求皇上賜了婚。誰知現在他卻說自己有了喜歡的人，什麽名分也不肯給了。

  他喜歡的人到底是誰？顧傾？可是他們至今都沒住在一起，怎麽看都不像啊。

  白欣然胡亂琢磨了一會兒，安慰王妮道：“你別急，我這不是在幫你想辦法麽。今晚的計策，奏效了嗎？”

  “奏效了。”王妮露出了笑意，“王爺相信是王妃下的毒了，讓她回去反省呢。”

  “那不就得了。”白欣然道，“這事兒得慢慢來，她畢竟是正妃，娘家又是靖安侯府，你總不能指望一口氣吃個胖子吧？”

  王妮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點了點頭：“白小姐，我全聽您的。”

  白欣然放了心，勉勵了她幾句，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