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翠燕把顧蝶飛供出來，顧蝶飛會如何？”顧傾反問慕容羽道。

  “自然是受罰。”慕容羽想也沒想便道。

  “受什麽罰？掉腦袋，挨板子，還是被休回娘家？”顧傾又問。

  這……男主卡殼了。

  顧傾道：“她懷著身孕，就算被供出來，既不會掉腦袋，也不會挨板子，更不會被休回娘家。既然她根本不會受到什麽重罰，我幹嗎動她？還不如選擇另一種方式，折掉她的爪牙。”

  “什麽方式？”慕容羽問道。

  顧傾一笑：“你猜。”

  什麽都讓他猜？不過這個他真能猜著一二。慕容羽翹唇一笑：“你果然從來都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良善？良善是對顧蝶飛這樣的人用的？顧傾“切”了一聲，回屋去了。

  且說顧蝶飛到了宮門口，眼睜睜地看著帝後先行進了宮，她卻被禦林軍攔了下來，理由是她沒有入宮的腰牌。

  她是被皇後扣在宮中的，哪來的腰牌？這分明是皇後生了氣，借機給她難堪呢。顧蝶飛心知肚明，沒有跟禦林軍分辯，默默地回到了燕王府。

  不過回燕王府也好，正好方便她辦點事。顧蝶飛剛在屋裏坐定，就派人去齊王府給翠燕捎信，讓她找機會偷偷來一趟。

  不到半個時辰，翠燕就站在了她麵前。

  “你怎麽來得這樣快？”顧蝶飛問道，“你才剛誣陷了大小姐，難道沒有挨板子？”

  翠燕搖了搖頭：“說來也怪，大小姐不但沒有罰奴婢，還對奴婢和顏悅色，就像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你幫了她的忙，她當然不會罰你了。”顧蝶飛說著說著，驟然起身，一個耳光甩到了她臉上，“你還跟我裝！分明是你提前泄了密，她才順利改了脈象，還給自己弄出一個守宮砂來！”

  “二小姐，冤枉！”翠燕被打得眼淚汪汪，大聲叫屈，“奴婢什麽都跟沒大小姐說過！”

  “你什麽都沒說過？你什麽都沒說過，她會保下你？你什麽都沒說過，她會親手扶你起來，還跟你說‘謝謝’？”顧蝶飛氣得連隆起的肚子都在抖，“都是因為你，讓我精心的籌謀落了空！”

  “二小姐，不是這樣的，真不是這樣的，奴婢指天發誓，從來沒有向大小姐透露過半個字。”翠燕跪了下來，豎起了三根手指。

  顧蝶飛根本不信：“她那種睚眥必報的人，如果你沒幫她，她一定會任由齊王動刑，讓你把我供出來的。”

  她也不知道顧傾為什麽要這樣做啊！翠燕百口莫辯，欲哭無淚。

  顧蝶飛冷笑了幾聲，叫一旁的秦媽媽：“把她亂棒打死，屍首丟到亂葬崗去。”

  秦媽媽有些無語。翠燕明麵兒上是顧傾的丫鬟，打死她，會惹來一堆麻煩。再說這裏是京城，繁華之地，哪來的亂葬崗？

  她正琢磨著該如何勸解顧蝶飛，外麵傳來了丫鬟的聲音：“顧姨娘，皇後娘娘派人來了。”

  秦媽媽忙趁機對顧蝶飛道：“您往後這些天，也許還得住宮裏，這時候處理了翠燕，沒時間善後，不如以後再說。”

  顧蝶飛要忙著去應付皇後派來的嬤嬤，便沒有反對，讓她放翠燕從後門走了。

  翠燕剛出後門，嬤嬤就從前門進了屋。

  來的是皇後的心腹池嬤嬤，顧蝶飛不敢怠慢，熱情打招呼。

  池嬤嬤卻沒有好臉色，一開口就是斥責：“顧姨娘好大的膽子，皇後娘娘命你生產前待在坤寧宮，你卻私自回了燕王府。怎麽，你仗著懷了身孕，就連皇後娘娘的懿旨都不放在眼裏了？”

  明明是皇後自己不讓她進宮的，這會兒卻又派了人來怪罪她。顧蝶飛知道皇後這是想拿她出氣，隻得低眉順眼：“都是我的錯，不該半途回了燕王府，我這就回宮，跟娘娘認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