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方小姐不覺得自己有些武斷嗎？對於一個不相熟悉的人，願意付出這麽多，這讓我看來是有些傻的！”

  “翦小姐，我也喝和哥哥一樣，喚你一聲默兒吧，默兒，這人常說‘最不屑一顧，是相思’，喜歡就是，遇上了，我就決定是他了，那麽與他有關的一切人和事，我都很在意，整日裏想著如何能離他更近一點，再近一點！”

  “這在你們看來是武斷，我娘也是這麽說的，可是，緣分不易，遇上了，總該要為自己去爭取一把才是，你說對嗎？”

  “我不知道你說的這些該如何判別，但我知道的是，你的心儀，或許會給別人帶來困擾，你應該沒有和我二哥說過吧！”方鸞琴聞言搖了搖頭。

  “實話說，今日我本是不想來的，但我二哥想讓我來勸勸你，方小姐，我這人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但也不會去幹涉你的決定，隻是我二哥現在因為你們府上的這些閑事感到困惑，他一向也不怎麽擅長解決這些。我也就明說，我們兄妹在姑蘇待不長，若是你不能好好的收著自己的心，最後吃虧的一定是你！”

  “默兒，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你知道嗎？我爹雖然疼我，卻也一心想著讓我嫁的好些可以幫襯家裏，我都十六了，還待字閨中，正是因為我爹看中的人家，瞧不上我；對我有意的人家，我爹又嫌東厭西。”

  “我娘想讓我嫁與自己歡喜的人，可又哪是容易的呢？我知道你們是為我考慮，可我沒得選擇，也不想再選了！若是，若是慎哥哥回平城，我，我大抵也會隨著去的！”

  方鸞琴的聲音越來越小，不過翦默還是聽清了，翦默歎了一口氣，不知道怎麽開口勸說，不同的人處在不同的位置，所麵對的，也是不同的事物，誰也沒有一個好的評判標準來說是非對錯，並且擅自幹涉批判別人的人生。

  “其實，我二哥說的不錯，我們是可以成為朋友的那一類人，我覺得自己是勸不動你的，但我挺欣賞你這種處事風格，那便如你所言，希望你如願！”

  “我……”“你放心，今日所言，我二哥不會知道其中分毫！那麽鸞琴姐姐，我們可以去找藜洛她們了嗎？”翦默看著方鸞琴善意的笑，方鸞琴也看著翦默笑。

  “穿過這個廊庭，往西走，是花園，再往北走，便是我娘的院子！……”“今日來訪，沒有到夫人處請安，到底是不妥，不如鸞琴姐姐領著我去一趟可好？”

  “這自然是好！”方鸞琴和翦默從廊庭出來，往西走了好一會兒才看見藜洛她們，“藜洛，我們該走了！”藜洛聽見翦默的呼喚，忙順著聲音尋她們等我方向，等看到翦默之後，提起裙子，和知意往翦默所在處跑。

  “小姐，方小姐！”“你看你，跑什麽？也不怕把自己摔著！”“奴婢麻利是那樣蠢笨的人呢？小姐慣是會取笑我！”“好了，我們現在去方夫人院裏問安！”藜洛看了看翦默，又看了看方鸞琴，有些驚詫的應了聲。

  亓淵的書房裏，成衣坊的掌櫃的將整理好的賬簿送到亓府，讓亓淵細看，“徐掌櫃有心了，這就將賬簿整理出來，隻是這一日幾趟的往府上來，到底是有些浪費精力！”

  “大少爺哪裏的話，這賬簿事關重大，老奴記著少爺的話，可不敢馬虎！這點精力，老奴還是有的，過時多走幾趟，能讓的好意早點安心，這才叫是最重要的！”

  亓淵翻著賬簿，看著一筆筆記錄清晰明確的賬，不住地點頭，“這賬做的不錯，看來姑蘇夫人小姐們對於平城來的絲綢布匹的接受度挺高，等今日結束，徐掌櫃將賬再總上一遍，我要看具體的收支！”

  “少爺放心，老奴一定做好少爺的吩咐！”徐掌櫃對著亓淵一通的表忠心，“少爺，依老奴看，這平城來貨的質量，不必我們姑蘇的差，且少爺的進價也是比姑蘇本地低上一些，老奴覺得，我們是可以同平城建立長期的買賣關係，以圖實現雙贏！”

  “徐掌櫃也是這麽想的？不滿你說，我也是這個意思，所以這幾日的賬，徐掌櫃多用心，等慶豐會結束，我會和我爹再仔細商議此事！這些日子，你多費心！”

  “少爺放心，老奴一定做好！”徐掌櫃和亓淵就如何再不打破亓老爺定下的優惠範疇內，商討更加適合在姑蘇推廣的方法。這是，尋不到翦默去聽說書的亓湛，找到了亓淵這裏，見亓淵在和徐掌櫃談話，隻坐在一旁發呆。

  等到徐掌櫃離開後，亓湛急忙起身到亓淵身旁，諂媚道：“哥，哥哥，你可知你的默兒去了哪裏呢？”說著，還扭捏的翹著蘭花指。

  “你給我好好說話，這樣像什麽樣子？”“哦，哥，我找翦二小姐，你可知她人在哪裏？我在翰園找過了，她人不在，對了，翦二少也不在！”

  “大概是翦二少帶著默兒出去遊玩了，不過你什麽時候和默兒關係這麽好了？竟還主動尋人了呢？”

  “嘿嘿，嘿嘿，哥，我，我，我是找藜洛，對，找藜洛，哥哥，你不知道，這個丫頭，那日罵我罵的可起勁了，就是你讓我去跟著翦二小姐一起出去的那天，我，我可慘了……”

  亓湛機智的轉移了話題，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控訴藜洛，說著自己的不容易，就差抱著亓淵，伏在他的肩頭哭了。

  “好了好了，你別嚎了，這麽大個人了，還學著那些小孩子的把戲，我看你也是活該，不然人家怎麽會出言重傷你？藜洛可是個好脾氣的！”

  “哥，你，嗝，你竟然幫著，嗝，幫著外人，你，嗝，不幫我！”亓淵此時忍俊不禁，亓湛自己也是不好受，磕磕絆絆的說完一句話，就跑去拿起茶壺，直往口中灌水，這下，亓淵也不在忍，直接笑出聲。

  “哈哈哈，湛弟，你這真是被氣著了？都氣的喘不過氣來打嗝，我見過這麽多人生氣，可從來沒有遇見過像你這樣的……”亓淵說著，用手拭去眼角笑出來的淚。

  亓湛緩了好一會兒，確定自己不打嗝了之後，重新走到亓淵身邊，“哥，你說實話，我是不是你親弟弟，你是不是我親哥？哪有你這樣做人哥哥的，你看看翦二少，人家那個哥哥做的，再看看你，你羞不羞愧？”

  “你可以質疑，不歸爹的棍棒估計也準備好了！而我有什麽好羞愧的？湛弟，難不成我要喚你一句‘湛妹’？”說著，亓淵又笑了出聲，像是想到自己喚亓湛“湛妹”的情景，而亓湛在一旁，黑著臉“哼”了一聲，不看亓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