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老夫人的內室裏，她細細大量著翦默，“你可知，你和你祖母沒有一丁點兒的相像，若不是景苑這樣介紹，你擔著翦家這個姓氏，我估計是真的不會多看一眼。”

  “老夫人爽快，隻是不知要同我言道什麽？若是有什麽該說的話，您與我二哥說來，會更好，但您選擇了我，自有您的理由，但我不喜歡繞圈子，也不喜歡被人支使，您還是明說的好！”

  “姑娘家，還是溫柔和善些好，你的性子，與你的名字可真是不符！不過，你說的對，我確實是有我的理由，翦小姐，坐！”

  翦默也不拿腔，坐在亓老夫人下首的位置，她知道亓老夫人並不如表麵上看起來這般和藹可親，又是自家祖母的故人，莫不是有恩怨的故人？

  “我想問一句，景苑是否都與你說了當年的事？”“這與您要說的話，有什麽大礙嗎？”“這倒沒有，隻是我需要知道該如何告訴你某些事，某些人！”

  翦默想了想，點頭，“既然她與你說過，那你也該知道，我的風評可不怎麽好，不過，我看著你，應該和我是一類人，你的風評應該也不怎麽樣吧！”

  “不過我是自家人說，而你是眾人說，這個性質也是不同的！……”“您能說正事嗎？我可沒有這閑工夫陪您追憶往昔！”“小姑娘，還是收著點性子比較好，若是在外，也不至於丟了家中的臉麵！”

  “這就不勞您費心了，有什麽話，您還是直說的好，若是沒有，恕晚輩不能相陪，告辭！”“等等！著什麽急呢？這做事講究有頭有尾，說話講究有始有終，我這還沒開始說，你就要走，是否也太看不起我這個老婆子了？”

  “既然這樣，您說，我聽，隻是我二哥一向脾氣不好，這若是我不在身旁勸著點，莊中出什麽事，您老人家可別生氣！”翦默說完，重新坐下。

  “你是府上的二小姐，小字洄洄，對吧！”雖是疑問的語氣，但亓老夫人說的堅定，隻像是認準了人似的，“是，隻是不知，您是如何得知這小字的，又或者說，與您又有何關係？”

  “這些你不必知道，隻是我記得當年喚這個小字的人，是府上的大小姐，不知她可還好？”“不知您的想法，又無關我之事，恕無可奉告！”翦默冷淡的回著亓老夫人，隻是亓老夫人也不介意，嘴角扯出一抹笑，像是明白了什麽。

  “好，剛剛的話是與你無關，現在的話，與你有關，洄洄，可有許了人家？”翦默也不知道為什麽亓老夫人的話題轉變的如此之快，這裏麵的淵源又有幾分？這些都讓翦默疑惑，為了防著亓老夫人，翦默麵色平和道：“許了！平城唐家公子一表人才，驚才豔豔，我很是仰慕！”

  “這樣啊！”亓老夫人的語氣有些細微的變化，若是不注意，是發現不了的，“行了，今日也沒什麽事，剛剛多有不妥，侄孫女見諒！”

  說完，亓老夫人從手上褪下一串瑪瑙鏈“這就是我要托你帶回去的東西，好好看護著，別出岔子，你走吧！”翦默接過那串瑪瑙鏈，起身灑脫的離去。

  亓老夫人看著翦默的背影，喃喃道：“李妹妹，到底，我們也是沒有這個福氣，瞧瞧，你家存莨連人選都給換了去，若沒有今遭這番，怕是存莨還真拿我這個姨母當傻子了！”

  “默兒，那老夫人喚你去，沒什麽是吧？”翦慎早早地在亓老夫人的房外等候，看見翦默出來，擔憂的問著。“無事，老夫人讓那我帶了這瑪瑙鏈回去，估計是祖母的舊物，二哥放心，沒有什麽事！”

  “這裏景色這麽好，二哥不如和我一起好好轉轉？等不久後我們回了平城，可沒有這麽悠閑地日子了！”“都聽你的！”

  “祖父，您輸了！”亓淵淡定的落下棋子，抱拳對著亓老太爺道，“你這混小子，也不知道讓著點祖父？”“我若是讓了您，您還不得罵我？‘人生如棋，善始善終；勝故怡然，敗亦可喜！’這可是您教我的！”

  “哼！”亓老太爺在亓淵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釋懷，隻是一時心裏別扭，不想與亓淵說話。“祖父，不如這樣，我們重新來一局？”

  “罷了！人老了，精神跟不上，不像你們小年輕這般精力充沛！”亓老太爺拿起一旁的羽扇，緩緩的搖著，一副智者的模樣，“你有什麽想說的，說吧，祖父盡量幫你達成！”

  “多謝祖父！”亓淵知道自己心裏的小九九，瞞不住最親近的人，這也難怪，雖然亓老太爺是一介商賈，但多年練就的本事，還是能稍稍看出些許。

  “既然祖父發話，淵兒也就不再藏著，淵兒欣喜翦家二小姐，望祖父能在祖母麵前說說好話，祝淵兒達成所願！”“你到是直接，你祖母那邊，我做不了主，這內宅之事，祖父愛莫能助，不過你放寬心，若是別家姑娘，到是為難，這翦家姑娘，你隻管去說，八成是沒有問題！”

  “多謝祖父提點！”“行了，你坐過來，祖父同你閑話幾句！”亓淵聞言，起身望亓老太爺身邊去，“你這小子，運道挺好，你幼年時，我們家同翦家是有一門娃娃親在的，許給你的小姐小字洄洄，這可都仰仗你祖母同翦家老夫人的交情，……你可以好好謝過你祖母！”

  亓淵此時隻覺得緣來緣去，都是如此，不管什麽時間，什麽地段，什麽故事，這最後的人，原來都是翦默，他的洄洄！想到這裏，亓淵臉上的笑意燦爛，一個勁的說著亓老太爺的好話。

  “你也別這般溜須拍馬，看你的樣子，這洄洄小姑娘，就是你心上的小姑娘了？你這運道，祖父真是佩服！”“哪裏的話，若是沒有您和祖母，哪裏來的今日我與默兒的事？隻是現在默兒還不知我的心意，我怕自己回嚇著她！”

  “淵兒啊，祖父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的，沒想到，你這腦袋瓜，是不是都用到生意場上了？這麽淺顯的道理都不懂？白費我剛剛這麽些口舌！”亓老太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和亓老爺說到亓湛的模樣無差其二。

  “你們之間是有婚約的，雖然是十多年前的事，翦家也沒有提及，但你可以去提……真是個不靈光的！”亓淵莫名被亓老太爺一同教育，腦中豁然開朗，直言亓老太爺的主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