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要錢沒有,要命不給
作者:鶴安橘子      更新:2022-01-05 14:21      字數:3122
  扶桑燈飾繃緊了身體,明滅離手,向那人飛過去。

  “來者何人?”

  屋頂花園裏,白果被木葉牽引著看書看得一時間有些頭昏腦脹。

  果然還是術業有專攻,她白果還是更適合畫畫圖做點設計,學不來的東西,還真不能勉強。

  “姐姐,這樣,我帶著你來一遍?”木葉見白果有些犯困了,便知道這樣的法陣符文一類的,對白果而言還是過於枯燥。

  於是起身,身上的休閑服頃刻間換成了竹青色長袍,說不出是哪個朝代的款式,腰間鬆鬆垮垮係著一條長帶,掛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

  在空地上喚出長劍,流光閃過,自成陣法。

  白果看得專注,不得不承認,認真起來的木葉和平時也是判若兩人。碎發擋在額前,隨著動作上下甩動。

  行雲流水般,流光劃過的地方,很快邊有一個圖騰漸成形狀。

  八個方位各個圖騰顏色樣式都各不相同,不同顏色的光疊加著將木葉從頭到尾包圍住,卻唯獨最上方缺了個空。

  “那是死門,死門一上,陣法已成,插翅難逃。”

  再回到病房時,林芒正在午睡,白果便悄悄關了門,去找安暖。

  安暖最近有個考試,哪怕是在國慶也不能放鬆下來,此刻正抱著一本厚厚的課本,看得津津有味。

  Emmm到也不能算是津津有味,畢竟那小腦袋往後一顫一顫的,隨時都要睡過去一樣。

  白果讓木葉放慢了動作,給了他個眼神,示意他先去打水,自己則小心翼翼地抽走安暖手裏的書,給安暖掖上被子。

  手剛落到被子上,安暖卻“啊——”大叫一聲,猛地睜開眼,接著就是劇烈的咳嗽。

  “咳咳咳!”

  白果連忙去找垃圾桶,還是晚了一步,一口鮮血吐出來,安暖臉色蒼白得如一張薄紙。

  “暖暖,別怕,別怕,都是夢而已,我在這裏呢。”把安暖抱在懷裏輕輕安撫,白果始終提溜著一顆心。

  安暖任由白果抱著,如瀕臨死亡的人,大口大口喘著氣。

  好久,才說:“果果,我又夢見他了。”

  其實更準確來說,那不是夢,而是這段時間安暖從來沒能順利入睡過,睡眠淺的睡著了跟沒睡著一樣,還是能清清楚楚對周圍的一切保持高度警惕。

  而腦海中則翻來覆去,都是郝然。

  剛認識時的溫文爾雅開朗陽光,貼心地安撫著社恐的安暖;到後來在別人麵前肆無忌憚地秀著恩愛,接受同學朋友999999的祝願;再到後來,那曾經帶給她光的人,將她徹底拉入了黑暗。

  迎接她的不再是溫言軟語,而是鋪天蓋地的指責,監視,強勢到極點的控製和占有欲,以及沒有盡頭的暴打。

  雖然每次衝動清醒過來的郝然,都會跪在她麵前,一遍遍說著早已經聽厭了的自責,一下下地往自己臉上扇巴掌。

  安暖也就信了,郝然是真的隻是衝動了一次,以後是能改過來的。

  卻忘了家暴這種事,有第一次就有無數次。

  饒是如此,安暖也不想把這些跟白果說,白果壓力已經夠大了,她不能再給白果添麻煩了。

  雖然到最後,還是不可避免地給白果添了麻煩。

  “你也說了,那隻是夢,對不對?”白果抽了兩張紙巾,給安暖擦了擦嘴角的血,這時候木葉也拎著熱水壺從外麵走進來,很有眼力見地給白果倒了杯水。

  加了點涼水,確認溫度不會太燙才交給白果。

  “先喝點水。”

  安暖一口氣喝了一整杯水,才擦了擦嘴角,握著白骨的手,把手機的聊天記錄給白果看:“我的把郝然的所有聯係方式都給刪了,但是郝然他媽媽又給我發電話,我不接,就發短信。”

  白果接過手機,未接電話估計有上百個,短信也不少,每一條都罵的很難聽,任誰看了都得血壓飆升。

  “沒事了,不用理她,先把她拉黑,我聽何警官說,郝然現在已經被拘留了。他家裏人動用了所有的關係,都沒能把他保釋出來。”白果安慰安暖道,“他現在再怎麽撂狠話,也都是紙老虎……”

  “是我做的。”

  “什麽?”白果的話還沒說完,被安暖冷不防地插了這麽一句,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家裏的人背景很大,沒能保釋出來,是我做的。”安暖又重複了一遍,目光灼灼,盯著白果,“果果,你還記得我說過的嗎,我要他死。”

  白果有點不可置信,安暖不可能有比郝然更大的背景,最重要的一點,安暖從來都不是那種會幹得這麽堅決漂亮的性格。

  “果果你別怕我,我就是……”安暖又是一把抓住白果的手,眼眶一片猩紅,湧起了淚花,“我也不想這樣的啊……”

  她也不想變成自己討厭的那種人,也不想變得在白果眼裏那麽陌生。

  “好了好了,沒關係的,怎麽樣都好,不管怎麽樣,你都還是我的暖暖,知道嗎?”白果反手握住安暖的手。

  白果體寒,一年四季手都是涼的,但是此時此刻安暖的手比她還涼,沒有半點溫度,活像冰碴子。

  大抵是有白果的陪伴,安暖情緒激動了一會兒,才在白果和木葉故意講出來的笑話中緩緩展顏,放鬆地閉上眼睛。

  白果拉著木葉輕手輕腳走出病房,關門的一刹那,沒注意到原本閉著眼的安暖,突然睜開了眼,又輕輕說了句,“暖暖,對不起。”

  接下來白果是要去看江眉,因為有父母的照顧,江眉的氣色看起來很不錯,見到白果的時候,居然還能給白果一個笑。

  “媽,你去幫果果買點橘子吧,她喜歡吃。”

  白果立刻打起了精神,木葉注意到了江眉放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不用江眉開口,就對白果道:“姐姐,我去看看林芒怎麽樣了。”

  “砰!”

  病房裏隻剩下白果和江眉,江眉靠坐在床上,白果則坐在一張矮創二十厘米的小凳子上,迫於高度差存在,不得不仰起脖子仰視著江眉。

  “白果,我知道你要保研,出一點差錯,都能泡湯。”

  白果明白了,這是來敲打威脅她來著。

  之前莫名其妙把推她下山的帽子安在自己身上,雖然是歲聿幹的,但白果也不能拉著一個人,指著林芒說,他的身體裏還住著另一個靈魂,那是天界的審判神官。

  是個人都會覺得她是個瘋子。

  “你的意思是,你會保密推你下山的這件事,讓我順利保研?”江眉點點頭,白果卻沒忽視她握著水杯的手在顫抖。

  已經是下午了,日頭正盛,白果覺得有些晃眼,起身去拉窗簾。

  “那你想要什麽?”白果自認為自己無權無勢,不過普普通通的大學牲,園林狗。便故作輕鬆道,“要錢沒有,要命不給。”

  又見江眉定定地盯著自己,心中頓時警鈴大作,“我不喜歡女生。”

  江眉對自己不應該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嗎?眼下這副柔情脈脈的眼神,是幾個意思?

  聞言,江眉對白果也一臉嫌棄:“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喜歡女生也不會看上你!”

  長出一口氣,雖說如此,白果還是往後移了移,江眉又說:“我要的條件是,你以後不許再和林芒有任何瓜葛!”

  “一言為定!”幾乎是毫不猶豫,白果騰地一下站起來就要跟江眉擊掌。

  看江眉還愣在原地,就握著她的手腕和自己擊了個掌,笑著給她傳授經驗:“那就說好了,以後我不去找林芒,看見他我就躲,但是你也不準來找我麻煩。你要追林芒,自己上,他那人木頭得很,跟塊鐵疙瘩一樣。你要是在他那裏碰了壁,咱別矯情,也別玻璃心,該舔狗就得舔狗。”

  “等你堅持的時間夠久,他就答應了,到時候在一起個一兩年,你先忍著他的漠不關心,忍著他的身在曹營心在漢。到時候了,你再找個理由把他甩了。”白果越說越來了興致,仿佛講的根本不是自己的糟心事兒。

  “他這人就是,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失去的才懂得珍惜,等你甩了他,再過兩天,他估計就突然念起你的好了。”一拍手,仿佛勝利在望,“到時候你在矜持那麽幾下,再來個順水推舟,這事兒啊,就成了!”

  “你這說的……舔狗,是你自己吧?”江眉被白果說的一愣一愣那的,好半天才轉過腦子。

  “舔狗”白果笑容僵在臉上:快樂,叭的就沒了!

  這不河裏!

  吃瓜的心思瞬間被澆了一盆冷水,涼到了心裏。

  但總歸這交易,算是定下了。

  白果並不覺得自己錯了哪兒,林芒和歲聿都能拿自己做交易,她怎麽就不能把林芒的終身大事拿出來?

  剛到林芒的病房門口,門就被打開,白果和林芒瞬間四目相對。

  那雙冷冽得沒有感情的眸子裏,情愫複雜,幾乎有那麽一瞬,白果覺得林芒可能知道自己想幹什麽了。

  但轉念又一想,即便他知道了又能怎麽樣?

  歲聿那狗東西,她還真就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