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煩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作者:鶴安橘子      更新:2022-01-05 14:21      字數:2108
  林芒偏過頭對上白果的眼睛,他知道自己的獵物有一雙最適合收藏的腿,一雙最漂亮的眼睛,一個對園林至死不渝的追求,這和他對藝術的追求是一樣的。

  不然他當初也不會費盡心思接觸白果,軟硬兼施,樂此不疲。

  擁有這樣的獵物,哪怕隻是遠遠欣賞也是足夠讓人滿足,但是還不夠,他要去抓住獵物。

  捕獵的過程和結果一樣,都能夠讓他熱血沸騰。

  “好。”白果說。

  離開園博園已經是傍晚了,從長廊走出來的時候,天就開始下雨了。

  “等雨停吧。”

  “好。”

  白果靠著長廊邊上的欄杆,忽然看見從長廊盡頭跑出來兩隻大鵝,一身黑毛,衝著遊客叫得凶狠。

  “怎麽都不說話?”林芒坐在白果身後,他好象很討厭雨。

  說什麽?

  白果扒拉著欄杆,看著遠處的山隱沒在風雨中,“你以後別來找我了。”

  大鵝搖搖擺擺地一點也不怕人,很快就跑到白果麵前,白果伸出手指來逗它們,又惹得他們“嘎嘎嘎”地亂叫。

  林芒:……

  他可真不該問白果。

  “真的很煩我?”

  白果有一瞬間分不清這個林芒到底是哪一個林芒,瞥了他一眼,遲疑地點點頭。

  林芒卻笑了:“為什麽?”

  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自動叫醒身體裏的另一個靈魂,卻不給他身體的控製權。

  “沒有為什麽,煩一個人需要理由嗎?”白果反問,然後又補充,“而且,別白費心思了,我們複合是不可能複合的了。”

  身體裏一直沉默的林芒突然對歲聿開口:“你問一下,為什麽?”

  他已經在盡力去彌補了,但是為什麽白果連個機會都不肯給他。

  歲聿卻反問:“我先把控製權給你,你自己去問?”

  林芒又沉默了,他不敢,其實心裏是有結果的。

  偏偏還不死心,又想死又怕死。

  白果半個身子伸出了欄杆,伸起胳膊試探了一下,發現雨已經小了很多,風也柔柔和和的,帶著點濕氣。

  不遠處那兩隻大鵝大搖大擺地穿過行人,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遊人的投喂,然後又搖曳著步伐穿過草坪,下了水。

  “我們回去吧。”

  一路沉默無言,林芒執意送白果回家,白果卻隻讓他送到了小區門口,就說了再見。

  然後目送著林芒的背影,站了兩秒鍾就看見手裏拎著菜的扶桑和木葉。

  “你們解決了嗎?”

  “解決了,江處和酒吧的老板請了假,最近在家裏照顧正陽。”扶桑剛才回來的路上看見喪氣的林芒,“你呢,他沒對你做什麽吧?”

  “沒。”

  木葉也插嘴:“姐姐,我們買了好多東西,今晚可以吃好吃的了!”

  白果這才注意到扶桑和木葉的臉色都很紅潤,尤其是扶桑,他一直都是臉色蒼白沒有血色。

  “是不是有抓到什麽,補了修為?”

  木葉點頭:“不光這樣,姐姐你知道嗎,那個地下室就在林芒的公寓樓下麵,周圍都是一團妖氣,它用來看門,我和扶桑自然就用來補了修為。”

  “是這樣。”扶桑笑著看著白果,點頭。

  白果頓了頓,“木葉的意思是,已經可以確定了,林芒有問題嗎?”

  “他應該是被人奪了身體當宿主,隻不過他體內的那個人修為很高,靈力隱藏得也很好,之前沒發現。”扶桑解釋道,路上見到要去跳廣場舞的大爺大媽也是禮貌地點頭。

  秋日的黃昏有種蕭條的溫暖,夕陽將三個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在鵝卵石小路上。

  “我沒猜錯的話,是天界的人。”

  “還有還有,姐姐,你知道嗎,那個家夥的地下室裏麵還有一堆特別變態的收藏品,眼睛鼻子胳膊腿兒啦,都有。反正就算是天界的人,也不是什麽好貨色。”

  這次輪到白果驚訝了,她印象裏天界應該都是以慈悲為懷,普渡眾生,再要麽也是雲淡風輕,仙身道骨,和血腥應該是完全沾不上邊的。

  又想起麵具男也對自己說過,她的眼睛很漂亮,還要挖自己的眼睛,頓時不寒而栗。

  扶桑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他現在的目標是你,不過我們今天破了他的封印,毀了他的收藏品,以他對這些東西的狂熱癡迷程度,不可能無動於衷。他真的沒對你做什麽?”

  “宰了我一頓飯錢算嗎?”白果扁扁嘴,頗有些無奈。

  錢本來就掙的不容易,自己也都還是偶爾才會放縱一下,好家夥那敗類一下子獅子大開口,一頓飯就花了她一千多,半個月的工資就這麽沒了。

  “乖寶兒請我吃飯,都不舍得下這麽大的血本呢!”扶桑刻意裝出來的委屈驚得白果渾身雞皮疙瘩。

  木葉也是嫌棄極了,拉著白果就先一步衝進電梯,衝扶桑扮鬼臉。

  扶桑大步趕上來,在電梯門關閉之前擠了進來,給木葉的小腦袋瓜子就是一下。

  “木葉,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啊!”

  木葉瞪眼:“那必須的,我是姐姐的小機靈鬼,是姐姐的小茶茶,還是姐姐的小舔狗呢!”

  “白瓜田,你可以永遠相信你的魅力的。”扶桑將矛頭拉到吃瓜的白果身上,挑眉看了看白果正在往自己提著的塑料袋裏伸爪子,一副抓包的神氣。

  電梯很快就到了,白果連忙收回手,反擊道:“扶桑猹,咱倆彼此彼此。”

  但是剛出電梯白果就發現了異常,樓道裏的燈不停地閃爍,壞了一樣。

  這裏氣壓也很低,冷風掃過皮膚,像是有人偷偷摸摸用狗尾巴草撓人,每走一步都會讓人起雞皮疙瘩。

  扶桑和木葉也各自走出電梯,看著眼前的情況,臉色都很凝重。

  三個人的影子在地上雜亂無章地交錯著,門上的鎖有很明顯的炭黑痕跡,是被人燒過了,一推就開了。

  入室白果便被黑團子尖叫著撲了個滿懷,隔著衣服也能感到黑團子伸出來的爪子,抓在皮膚上撓出的血痕。

  “二狗子呢?”打開燈,客廳裏很亂,到處是狗毛,家具杯具也都沒能幸免,雜七零八地散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