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拿得起放得下
作者:鶴安橘子      更新:2022-01-05 14:20      字數:2225
  “你是誰?憑什麽你說讓我離她遠點就離她遠點?”林芒也是怒火攻心,一拳揮過去打在扶桑的臉上。

  “就憑她嫌你煩。怎麽,你不覺得你自己很煩嗎?”扶桑比林芒要高一些,說出的話直紮林芒的心。

  似是覺得還不夠,繼續挑著眉笑道,“你當初有多嫌她煩,她現在就有多嫌你煩。林芒,你還有什麽資格再來找她?”

  這些話都是白果說不出口的,好歹也是真情實意的付出了三年的感情,哪怕最後慘淡收場,白果也沒想過去說一句林芒的不好。

  她過去的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都隻當是為自己當初的衝動生涯買單。

  拿得起,她自然也放得下。

  但是白果說不出來,他這個一心想當老父親的,看著白果五年來的所有喜怒哀樂全都由著林芒的情緒牽引著,怎麽可能看得下去?

  偏偏這人還不識好歹,一而再再而三地自以為是地去糾纏白果。

  “不可能!果果從前那麽愛我,是你要挑撥我和果果的關係,才會讓她被迷了心竅,要和我分手!”林芒自然不肯承認,毫不客氣地反擊道,“人不人鬼不鬼,你和那妖物有什麽區別?也配對我和果果之間的感情指指點點?”

  “自己哪裏不好不知道反省,還要別人告訴你?”扶桑卻是沒有被他牽著鼻子走,句句誅心,微挑著桃花眼,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又是一拳打過去,“那我來告訴你。三年前高考結束,白果正因為誌願的事跟家裏人鬧掰,給你打電話話還沒出口,你便來了一句‘學個園林有什麽出息’。”

  “你過生日,白果提前兩個月擠出錢給你準備驚喜籌劃派對,當天你隻是輕飄飄一個電話讓她別多管閑事,轉頭跟你的兄弟歌舞升平到後半夜。而白果的生日,你從來不記得。”

  “偶而白果輕描淡寫地提上一句,你也隻會隨手買個蛋糕來糊弄她。林芒,白煙愛吃什麽不愛吃什麽你記得清清楚楚,白卻唯獨你的女朋友白果對蛋糕的奶油過敏,你半點不知道!”

  “天氣熱了,白果化了妝,穿了吊帶露臍裝站到你麵前,你說她丟人現眼東施效顰。身為男人,連讓女朋友放心大膽地穿自己喜歡的衣服的安全感你都給不了!”

  “她生理期疼得上吐下瀉胃腸炎反複發作,打電話讓你回來幫忙帶一盒布洛芬,人家別人對象再不濟也會回個喝點熱水,你可倒好,直接‘矯情’兩個字就打發過去!”

  “白果為了趕設計初步的作業一整天不吃不喝,你卻嫌她沒做飯撕了她的作業。”

  “就連前幾日,你以為白果為什麽和你分手?”扶桑越說火氣越大,“她生理期吐得上吐下瀉,你對著白煙喜笑顏開,你以為你對白煙的心思,白果不清楚?你當她傻還是你傻!”

  “夠了!”林芒大喝一聲,全然沒了一向的所謂風度,眼眶紅了。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對白煙的感情和對白果的態度會給白果帶來什麽樣的傷害。

  隻是一昧覺得白果離不開自己,對他的好也都是應該的。

  高傲如林芒,從來沒覺得自己做錯過什麽,隻這頭一次,他的妹妹指著自己的鼻子告訴他他錯得離譜極了;而麵前這個男人,又一臉恨不得殺了自己的表情,告訴自己他錯在了哪兒。

  一瞬間仿佛所有的高傲都被摧殘殆盡,隻剩下幾株稻草負隅頑抗。

  心裏頭有個小人拿著叉子捅著,咆哮著,一種無力感湧上心頭,林芒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身上隱約縈繞著黑氣,扶桑不由得皺眉,抬手注入一道靈氣在他腦中。

  見火候也差不多了,便帶著他離開。

  白果正在一邊玩著手機,一邊注意著林琅的狀況,待發現房間裏的黑氣徹底凝聚成一個黑影,身上掛著顏色各異的顏料,立刻進入戰鬥狀態。

  又見扶桑悠悠睜開眼,雙手合十放出一道陣法將那黑影困住,然後凝神,才將黑影吞入腹中。

  這時林芒和林琅也同時醒了過來,扶桑又給兩人各自下了封印,才對一旁的白果解釋道:“這封印不會讓他們忘了方才發生的事,但也不會讓他們把這事說出去。”

  白果這才鬆了口氣,過去看林琅,後者還是一副不知今夕何年的表情。

  待看見白果才兩眼放光,張口想說“有妖怪”卻發現怎麽也說不口。又想起方才扶桑說的,才抱著白果的腰道:“果果姐,我好怕,我錯了!”

  回過神來還是心有餘悸,連林琅自己都懷疑自己剛才是怎麽有勇氣和林芒說那些話的,又是怎麽有勇氣去放棄清醒而沉浸於那妖物創造的幻想當中。

  離開林家後,白果打定主意想帶著林琅散散心,便定好了個包間,又給安暖打了電話,約好一起唱歌。

  安暖照例帶了郝然,白果給這對成天散發著戀愛的酸臭味的情侶了一記白眼,拉著扶桑和木葉坐到最當中充當工具人。

  扶桑懶懶散散好似沒有骨頭一般,整個人靠在沙發上,衝白果拋wink:“這不得補償補償我麽,乖寶兒~”

  白果被他這突然戲精搞得措手不及,又聽扶桑道:“趕明兒咱去多買幾盆植物養養唄,乖寶兒~”

  “成成成,你先閉嘴昂!”

  林琅整個人看著心情蠻好,白果給她選了首歌,她便也不推辭就唱了起來。

  大大方方的,自然且從容,白果感覺自己有些魔怔了,隻覺得林琅整個人渾身都散發著青春洋溢的活力。

  像什麽呢,就像隨處可見的野草,經曆了暴雨後仍然死死抓著機會往上爬。

  雖然也知道這個比喻不夠貼切,但白果就是固執地覺得合適。

  而林芒送走白果一行人後,在聚會上越發地心情低落,又在顧青等人的起哄聲中喝多了酒,往沙發上一倒,瞬間便不省人事。

  保姆張阿姨收拾了殘局,看見林芒這樣便上前去叫他。

  林芒忽地又清醒過來,踉踉蹌蹌地推開張阿姨的阻攔,就往外走。

  原來已經是晚上了,夜色很黑,看不見月亮,隻有隱約幾顆星星苟延殘喘一般發著微弱的光。

  也不知走到了哪裏,昏黃的路燈將影子拉得長長的。

  踢踏著路上的小石子,清風吹過,林芒好像突然清醒過來一般,便聽到身後有腳印聲慢慢靠近。

  “請問是林芒林先生嗎?我們老板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