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鑄劍者
作者:風神之左      更新:2022-01-05 13:54      字數:4236
  第五章鑄劍者

  見到兩人衝來,圍在我身邊的商人一哄而散,隻剩下零星幾個人若離若棄,拿不定主意。

  “放肆,你們想造反嗎?”突然有人吼道。

  而這番喝止之下,那兩人頓時清醒了起來,立刻停了下來,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了原地,而其身後,吳珞還在那裏歇斯底裏的喊道。

  “這兩人當眾行凶,拿下這兩人,送到大牢聽候發落。”之前喝止兩人的人,此時趕了過來,衝著周圍命令道,隨後立刻有兵士將這兩人繳械,綁了起來直接拖走,而這兩人也不敢有任何的反抗,就這麽被帶走了。

  “三皇子,您受驚了。”那人立刻上前請安道,其帶來的兵士,則是遣散周圍看熱鬧的人。

  “怎麽,你不怕那顧老狗?”我衝著這人問道。

  “自然是怕的,莫說顧大人,就是這吳珞我也有些害怕,但是我拿住他兩個下人,想必他們也不會太為難與我。”這人說道。

  “嗯,為什麽幫我?”我問道。

  “在下琳璋,此地不太方便,還請三皇子海涵。”琳璋拱手說道,衝我使了個眼色。

  “琳家,明白了。”我略微點點頭,隨後大聲說道,“你這個守衛幹得不錯,那兩個人要殺我,有謀反之心,必須嚴查,還有這個叫吳珞的,他罵我八輩祖宗,也必須抓回去好好審問。”

  “這,這,這,這不太合適吧,您說的這話可能不這麽隨便說,那可是要殺頭的啊!”這個守衛頭頭麵露難色地說道。

  “怎麽?我這個皇子是擺設不成?”我裝作頗為生氣地說道。

  “不敢,不敢,隻是我這也沒有在場,沒有什麽證據,要不行您找個證人出來,那麽便能夠坐實此人的罪行。”說著,這守衛頭子向著周圍掃了一圈,而我也跟著他的目光掃了一圈。

  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回避的眼光,抑或者幹脆直接就離開,一點都不敢上前,更別說抓幾個證人了。

  “你這是為難我了,他們誰敢作證,我看你是有意袒護了!”我和他都知道是在演戲,這個時候若是真的找出來個證人,那這個守衛頭頭,也得將這件事情壓下去,否則,這誅九族罪名,可不是誰都能夠承擔得起的。

  “那沒有辦法了,三皇子,我們這裏抓了這兩人,也隻能告退了。”這個守衛頭頭說道,便是揮手帶人準備離開。

  “慢著!!”就在這些人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人群之中有人喊了一聲。隨後此人擠開人群從其中走了出來。

  “奧?有證人,看吧,有證人。”我衝著那個守衛頭頭說道。

  “額,你要當證人作證?你可想好啊!”突然出現這麽一個證人,這個守衛頭頭多少有些為難了,畢竟雖然琳家跟我的關係不錯,但是還不至於做到這一步,至少現在這個人不會。

  “沒錯,我要做證,我親眼看著,三皇子將吳大人一腳踢飛。”此人上前一步說道,“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如今三皇子當眾打人,也應該按照我朝律法予以懲治才是。”

  “這——剛才那兩人當場行凶,我們是看得到的,而你所說這事,我並沒有看到,所以你也得找個證人出來才行!”那守衛頭頭說道。

  “好,在場的人都看到了,我給你找證人出來。”那人信誓旦旦地說道,欲轉頭喊人。

  “懲治你X!”我不等他說話,上去一腳,迎頭痛擊,直接帶上六分靈魂威壓,將其踹到了吳珞身上,重重地砸到吳珞身上,砸得吳珞直吐白沫,而等到這六分靈魂威壓的力量爆開,直接震裂靈魂,讓其變成一個傻子在這。

  畢竟,這個時候,這個環境之下,顧老狗的狗這麽多,一會出來一大串追著咬,還不如就不開這個頭,直接解決掉提出問題的人。

  “剛才是哪個證人要作證的?給我上前一步,我們探討、探討這件事情。”我一拍衣袍,衝著眾人看去。

  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回避的眼光,抑或者幹脆直接就離開,別說證人了,就是看熱鬧的也是散去很多。

  “阿吧!阿巴!”不一會,剛才那個從人群中站出來要作證的人緩過勁來了,畢竟沒有用太多的力度,不像吳珞那般傷得重,隻是人已經傻了。

  “怎麽?你是聽這傻子的指控,還是說再找個證人?”我睥睨地看著這守衛頭頭說道。

  “不敢,不敢,我什麽都沒看到。”那守衛頭頭連忙說道,趕緊招呼人架著吳珞和那個傻子離開了。原本這個守衛頭頭隻是打算袒護於我,而現在他是真的害怕了,不光是他,就是在場的這些人也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傻子”,而那些達官貴人,或者是大商人之類的那些之前沒有湊過來的那些人,眼神也是變得有些漂浮不定起來,顯然他們也是沒有想到,之前這個如此懦弱的三皇子,竟然會當街大打出手,而且實力可見一斑。

  “既然沒事就算了,在這耽誤著我進拍賣場買東西。”我擺擺手說道,然後徑直走進了百兩一場的拍賣會之中,我之所以不會這麽猶豫了,是因為剛才動手的時候順手將吳珞和那個所謂的證人的錢包作為補償留下了,兜裏瞬間鼓了起來,像我這麽嬌貴的身子,沒個千兒八百的補一補,那能行嗎。

  不再理會這些拍賣場門口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拍賣場之中找了個座位隨便一坐,就等著拍賣場開門。

  不過由於我這個三皇子在國家之中的存在感很低,所以即便我坐上了座位,也幾乎沒有人認得出來我,更何況這是百兩一場的拍賣會,很少有那種見過大世麵或者進入朝堂之中的人來這裏,倒是避免了三分嘈雜。

  “第一件藏品,混元霹靂劍!乃是本國鑄劍大師許老先生的傑作——”第一件藏品一拿出來,便是引起了不少人的火熱,隨著拍賣師喋喋不休地講了一大串話之後,眾人非但沒有感到厭煩,反而更加的熱情了,看來這把劍有些來頭,或者是這個鑄劍的有些來頭。可惜畢竟是凡鐵,所以我倒也沒有什麽興趣。

  “哎,兄台,我看這把劍雖好,可是你一個書生跟著較什麽勁?”閑著無聊,我便是向著旁邊一個人打趣地問道。

  “兄台,我一看你這年紀輕輕,但是氣宇軒昂,就知道你肯定是這皇城中人,自然不會知道我們這些外麵人的心思。”這書生看了我一眼,意識到我這身份不凡,便是恭敬地回答道。

  “奧?兄台,此話怎講?願聞其詳。”我頓時起了一些好奇心。

  “這劍雖然是武者使用,但是如今國泰民安,不知道多少年不興戰事,即便是武者著此劍也無用武之地,所以我等並不是衝著劍而來,而是衝著鑄劍之人而來。”書生說道,“鑄劍者,乃是堂堂的鑄劍大師,許老先生,聲譽大令國,名震中外,而除了鑄劍之外,先生的書法更是世間一流,書法大家,以我們這個家底,想要求得先生的墨寶,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退而求其次,求得一柄寶劍,也好瞻仰先生之榮光。”說著,書生眼中就跟放光一樣看著場中的寶劍,並且隨著加價不斷提升。

  “奧?不瞞你說,你這許老的名號,我還真是頭一次聽說,確實是孤陋寡聞了。”我說道。

  “哎,兄台,你出去可別說你認識我啊,就連許老都不知道,我可不認識你這樣的啊。”書生頗為嫌棄地說道。

  “你看看你,我不知道這才給你說的嘛,這種事情我都給你說了,足可見我這人多坦誠,是不是?”我說道。

  此時,拍賣場上的這柄寶劍被人以千兩的價格買走,而後繼續其他的拍賣。

  “倒也是,嘛,不過你不知道許老的事跡,我也很難跟你交流,反正這劍也沒我的份,我幹脆給你講講許老的事跡吧。”書生點點頭說道,看來他也是衝著這寶劍來的,寶劍沒有拍到也是沒有什麽其他的事情了,也應該是打算看看熱鬧,然後有空就撿撿漏,沒空的話就等著散場了。

  “許老先生,可是鑄劍奇才,書法大家,平生鑄劍九百九十九把,無一例外,皆是削鐵如泥,吹毛立斷的精品。”書生頗為仰慕地說道,“但是許老先生的劍從不許征戰所用,說戰爭為不義之舉,不可使用。”

  “不許戰爭使用?難道抵擋敵人侵略的戰爭,守城之戰,平亂之戰都不能使用嗎?”我問道。

  “不錯,任何的武將都不能使用。”書生說道,“傳言我大令國曾被他國侵入,守城大軍與敵軍對峙陣前,雙方大將輪番上陣交手,可無奈敵軍仗著兵器之利,連斬我數員大將,後消息傳到後方,當朝首輔前去拜求神兵,以卻敵軍,連拜數日未果,後當朝大將軍前去威逼,劍都架到脖子上了,許老先生皺眉都沒皺一下,逼得大將軍不得不退去,重重事跡,足可見許老先生的氣魄之堅定,乃是鑄劍之聖人!”書生的眼中的傾慕之情更加地高漲了起來,而且周圍的一幹人等也是頗為讚同的眼神投射過來。

  “就這?就這?”我感覺有些不可思議,或者說這些人都是有些病態了,“那最後城守住了嗎?”

  “雖然未拜獲神兵,但是將軍英勇,最終守住城池,擊退敵軍。”書生繼續說道。

  “那這輸贏跟這劍沒有什麽關係啊,就算沒有劍不也贏了?”我說道。

  “此言差矣,雖然擊退敵軍,但是畢竟是慘勝啊,守城將士十之去三,大將更是折損過半。”書生連忙說道,“若是有神兵在手,在大將對陣之中獲勝,則不會有這麽大的傷亡了,也不會動搖軍心了。”

  “是啊,是啊。”周圍的聽眾一個勁地點頭。

  “那這守城將士傷亡,皆是因為沒有神兵的過錯?那這個許老先生豈不是得為這半數的將士的死負責了?”我看著這些人繼續說道。

  “這,這怎麽能是許老的問題那,這明明是守城大將守城不力導致的。”書生連忙為其辯解道。

  “你剛才不是說如果有神兵的話,便是能夠穩定軍心,不會造成這麽大的傷亡了,不是你說的嗎?”我繼續問道。

  “你,你這,你這是強詞奪理,許老先生一生鑄劍無數,生死之間更是臨危不懼,這些事情怎麽能賴到許老先生頭上,簡直不可理喻。”在我三番兩次的戳穿之下,書生的語氣不由得有些氣急敗壞。

  “生死之間?”我不由得笑道,“那是他安坐家中,別人顧忌他的名聲而已,若是在那將破的城池之中,在那死傷半數將士的守城之中,他不過是一個鑄劍的而已,沒有人會憐憫於他,也不會認為他是一個鑄劍大師,恐怕隻有城池告破,山河破碎之後,才會有人憐憫地說一句,這是一位大師啊,可惜了。”

  “你,你,你胡說,我不許你如此欺辱大師!”書生有些歇斯底裏,而我的話在場中也是引起了一番騷動,連帶著拍賣會也是受到了影響。

  “所謂大師,若是心性不夠,也終究隻是一個打鐵的而已,算不得真正的大師。”我搖搖頭說道,“鑄劍大師,可笑。”

  “你說老夫可笑?”此時,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從前麵傳了過來,一個衣著鬥篷的老叟直勾勾地看著我。

  “奧?我說這鑄劍大師可笑,不知前輩何意?”我抬手抱拳問道。

  “老夫便是許某,你所說這鑄劍大師便是在下,你說我是何意?”老叟鬥篷一掀,四方臉,攢著羊角胡子,直接站起身來看著我。

  “原來是許老先生,失敬失敬。”我衝著這老叟再次拱了拱手,雖然很看不起這老頭,但是也不想過多地招惹他,畢竟這老頭擁簇無數,不能輕易為敵。

  “三皇子不必跟我打馬虎眼,老夫雖然老了,但是耳不聾眼不花的,還是知曉些事端的,還請三皇子說說剛才的事情吧,老夫哪裏可笑了?”老叟絲毫沒有放鬆的意思,句句話逼了過來,看來今天一定要我表個態。

  而這個時候拍賣場上的拍賣是徹底的進行不下去了,畢竟一個鑄劍大師,一個皇子當場對峙了起來,誰還會在乎拍賣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