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深秋，林子裏都是一片楓葉，小虎暢遊在其中，偶爾去溪水裏遊泳，在林間奔跑。

  這動物之王歸山，引得其他動物皆是惶恐不已，眼神中透露的皆是對它的懼意。

  放虎歸山是蘇哲做出的決定，他準備讓小虎在林間磨煉幾個月它的各項技能。再者讓它體會大自然的自由，若是它想回蘇府，自然是歡迎至極的。

  蘇哲帶著洛詩詩南下，準備遊曆天下幾個月，到冬至再趕回來。

  同時，京城的秋季科舉也正在進行。

  這第一關便是京試，在白鹿書院舉行。

  白鹿書院作為京城的老字號學院，深受百姓的愛戴，信譽度也是極其高。

  柳如是和方明作為蘇哲這一派的，很是備受關注。

  “柳兄，今個可有信心。”方明笑著問道。

  他們二個時常在一起看書練字等，默契已經十分的足了。

  柳如是將筆擱淺下，淡淡笑道：“說不緊張必然是假的，但也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就等考試來。”

  方明眼中閃過欣賞，了然點頭：“不愧是柳兄。這說話都自帶了這自信。”

  “過獎，方兄同樣是厲害。”柳如是伸出手，“不管如何，咱們定是要齊心協力才是。”

  “好。”方明正色點頭。

  程如墨和楊國凡二人同樣也是今日，他們朝柳如是走去，前者打招呼：“柳兄，方兄。”

  楊國凡還是一臉臭屁的神情，不過他知道柳如是是蘇哲一派，再也沒有爭鋒相對過。

  “程兄。”柳如是頷首，眼底帶了笑意的看向他旁邊的人，“楊兄今日看上去格外的鬥誌昂揚。”

  楊國凡頓然，抬眼看他：“自然，你莫要給蘇首輔丟臉才是。”

  一聲敲鍾，莊嚴而又悠長，傳入每個人的耳邊。

  外邊等候入場的人皆是精神一震，虔誠又緊張無比的盯著裏邊。

  清揚夫子從裏邊出來，他環顧周遭，正色道：“今日考試即將開始，還請各位考生排好隊，依次入場。”

  “是。”齊聲起。

  學子們陸陸續續進場，外邊還有他們的親人。也有孑然一身的外鄉人，雖孤，心底卻是沉甸甸，他們承載著希望。

  能進入京試者都皆優秀，互相的競爭對手也是尤為強大。

  柳如是拿到試題的那刻，心底有些震動，這些題目在他眼底看來都已十分簡單。

  此，全得歸咎於在蘇府事事受益匪淺，再者許多大事發生，蘇哲都會讓他參與出謀劃策。

  如這如何治水，若是雞瘟起，又當如何等。

  這些在其他人眼底或許是難上了天，摸不準，治水於他們而言，壓根不是之前所學的領域。如此，隻能冥思苦想，死磕。

  方明和柳如是同樣的想法，簡直就是下筆如有神。

  半日過去，有的人已經撐不住，有的或是痛哭流涕。

  “時間到。”清揚夫子神色間也有些疲乏，他掃視一圈，目光定在柳如是身上。剛經過他身邊就看到了他的做題，全寫滿了。

  柳如是出了白鹿書院，驚訝的發展楊紹明和二毛，他揮手：“楊管家，你怎麽來了。”

  “自然是來接你和方兄。”楊紹明笑道，“大人離開前有吩咐，定是要將你們二人照顧妥當了。”

  正說著，方明幾人也出來，他笑道：“楊兄，許久不見，你倒是吃胖了。”

  “嘿嘿。”楊紹明笑了聲，“都是在蘇府吃的好，方兄要是住上一段時日，或許就跟我一樣了。”

  二毛左看右看，小大人般輕咳聲問道：“不知二位哥哥考的可還好。”

  “挺好的。”柳如是和方明對視豔，笑道。

  二毛鬆口氣：“那便好。”

  後麵的楊國凡看上去倒是有些垂頭喪氣，他耷拉著頭：“治水那題我是壓根沒寫出來，此可真真是完蛋了。”

  “楊兄莫過早下定論，既然你也未答出，那其他人定然也是。”程如墨在旁邊輕聲安慰道。

  “此說的很是有道理。”楊國凡頷首，又問，“那程兄你可有答出。”

  程如墨神色略帶一滯，他咳嗽聲：“答出了，不過皆是答非所問。”

  “我就知曉程兄你是個厲害的。”楊國凡笑道，他拍了拍程如墨的肩膀，“咱們二人能中一個也好。”

  “不如同我們一起去打烊酒館喝上一壺酒如何？”方明正準備離開，回眸見著他們二人，笑著邀請。

  “好啊。”程如墨應道。

  打烊酒館今日最多的便是這考生了，大夥兒考完都默契來了此，準備一醉方休，暫時忘卻一切。

  掌櫃笑吟吟道：“隻要是今日考生，皆是可打七折，再者每桌送上一壺梨花釀！”

  “好！”周遭一片叫好聲，實屬是太令人高興。

  程如墨給幾人斟酒，他笑道：“祝願咱們都能高中！”

  “高中！”其他桌的考生聞言紛紛起身，端起桌上的碗，一飲而盡。

  掌櫃笑眯眯的看著此幕，慨然這少年時光，可不得如此。

  二樓雅間坐著一人，他盯著底下場景，一邊作畫。

  小廝將酒送上，笑嗬嗬道：“洛公子，您的薄荷酒到了。此龍蝦得剝殼才可吃，旁有手套可套手中，可避免沾染油漬。”

  “多謝。”洛一凡抬頭，淡笑。

  這酒館的酒，他偏好這薄荷酒，清冽又帶著幾分涼薄。

  小廝不經意看到他桌上的畫，眼底閃過驚豔，這畫的可真真是好看至極…。

  洛一凡為洛國公的獨子，自幼同武宗長大，二人感情自是不必說。他還是個狀元郎，在武學上也頗有造詣。

  二年前中毒，此後去了一深林裏尋神醫。他也是回來才知道，這說長不長，道短也不短的時日間。

  朝廷出了個重臣，百姓愛戴簇擁之人蘇哲。

  他本想第一時間拜訪，但無奈得知蘇哲攜妻告假幾月，閑遊四方。

  蘇哲在洛一凡的心底更顯得神秘，他好奇不已。走著便來到這打烊酒館，令人驚奇的是，裏邊的薄荷酒讓他一聞便喜歡。

  底下還是喧鬧不斷，跟二樓雅間酒香清冽，墨水紛香形成鮮明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