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玉閣，幾位長老走來走去。

  柳媚兒坐在座位上，慵懶無比的喝著茶，見穆青進來發問：“那五人你可有看好。”

  “看好了。”穆青對柳媚兒的美貌毫無知覺，看久了早就習以為常。

  柳媚兒嬌笑聲：“穆青還是個愣頭啊，見著我都不臉紅，嘖嘖。難不成是這段時日功力有所下降，連你這愣頭青都收服不了。”

  “這世上還有何人吃不通你柳媚兒的容顏。”大長老笑道，“更別提施展媚功之時了。”

  柳媚兒臉色突變，冷哼：“那蘇首輔和他的屬下就沒將我的容貌看在眼底，說來也真是可氣恨啊！”

  大長老走前一步：“蘇首輔當真如你所說，那般厲害。”

  “自然，大長老若是不信，不妨親自去領略。”柳媚兒沒好氣的道，她灌了一大壺茶水，“閣主還有幾日才能出來。”

  “二日。”二長老回應，“柳媚兒你也莫要棄之，今日不妨再去蘇府探探。”

  柳媚兒擺擺手：“不去，何必自討苦吃。”

  二長老本想繼續說，被大長老攔住：“不想去那便不去，穆青，你抓的那幾人可都是壯漢。”

  “回大長老的話，不錯。”穆青略一遲疑，點頭。

  柳媚兒自然沒錯過他眼底的遲疑，嗤笑聲：“穆青你該不會是隱瞞了什麽吧。”

  “並未。”穆青對上她的眼神，絲毫不閃躲，“隻是其中有二個讀書人十分聰明，做藥引怪可惜的，若是能為閣主所用，豈不是添豐翼。”

  大長老點頭：“等閣主出關再說，若真如你所說，那還得找二人替補上才是。”

  “是，穆青知道。”穆青點頭。

  他們一眾人都盯著山門，裏邊便是沙玉閣閣主通常修煉的地方，誰都不可進入。

  一旦闖入，殺無赦。

  天色拉黑，蘇哲坐在洞口仰頭望星空，不得不慨然這古時候的月亮又大又圓，星星也是格外的晶瑩碩大一顆。哪兒像後世再也難見滿天星空，那些新出世的孩兒們也隻能從書上或者通過科技還原看看了。

  “大人，茶水。”兵戎將好不容易燒好的水遞給蘇哲。

  蘇哲接過道謝：“兵戎你來京城如此久，可有想過回家。”

  “未曾。”兵戎搖頭，“隴西那地哪兒是屬下的家，真正可以稱之為家的，是蘇府。”

  蘇哲頷首：“若是本官以後也成立一個如沙玉閣的組織，你可會覺著大逆不道。”

  兵戎微有些詫異，也僅是一瞬就恢複：“自然不會，大人想做什麽，屬下便跟從。正也好，邪也罷，屬下隻認大人為主子。”

  “你倒是衷心。”蘇哲笑著拍他的肩膀， “說來本官也幸運，遇到的你們這些兄弟，個個都奉本官為命。”

  兵戎笑：“大人可是想知道原因。”

  “恩。”蘇哲啜了口茶。

  “大人你口口聲聲說我們是你的兄弟，而不是下人。”兵戎正色道，“這便足矣。”

  蘇哲若有所思，起身：“本官懂了。”

  方明在裏頭沒睡著，將外邊的談話都聽在耳邊，他小步挪移到外頭。

  “怎還不睡。”兵戎警惕的盯著他。

  方明扯了扯嘴角：“睡不著，我想跟大人談談。”

  “坐下直說便是。”蘇哲頷首。

  方明從善如流的坐下，目光堅定的看著蘇哲：“大人，聽聞您府上有一讀書人，也是白鹿書院的學生，名為柳如是。”

  蘇哲低頭喝茶；“不錯。”

  “時常聽人說，已入朝為官的朝臣們會在即將參加科舉的這些人中挑選些照顧。”方明緩緩開口，“我原先不想跟從任何人，今夜卻是起了想跟從大人您的念頭。”

  “為何。”蘇哲有些奇怪的問，他自認沒到是個人都想追隨他的地步。

  方明不假思索：“柳如是成績向來都為白鹿書院的第一，想必狀元郎非他莫屬。若是我跟了大人您，也就如同跟他結識。除去這個不說，我是真心實意想跟著大人您。”

  兵戎瞪大眼睛看他：“那你這不就是全權為你自己考慮嗎。”

  “也有。”方明誠實的點頭。

  蘇哲笑：“可以，但跟隨本官的人，都不是孬種。可以不夠聰明但一定要有骨氣，可以沒骨氣但定是不能叛主。”

  “我能做到。”方明正色的點頭，“既決定要追隨大人您，我定是會更加努力的用功。”

  到了後半夜，幾人都入睡，發出打鼾聲。

  蘇哲半睜著眼，感覺到有人進岩洞的那一刻便睜眼朝洞口看去。

  那身影顯然不是穆青，來者鬼鬼祟祟的往前走，突然抽出一把匕首朝兵戎刺去。還未碰到他胸膛就被握住手腕，兵戎使勁。

  哐當一聲，刀落在地上。

  想行刺之人沒想到區區一壯漢的身手能這般好，當下起了疑心，掏出火折子點燃想要窺清楚他的臉。

  火光將幾人的臉都照明，兵戎低頭看躺在地上的刀，他撿起迅速往拿著火折子的來者刺去。

  鮮血四濺噴到他臉上，兵戎抹了一把臉罵罵咧咧：“去你娘的，半夜搞偷襲。”

  “兵戎，將他火折子都拿出來。”蘇哲看了半天，開口。

  “大人你醒著的啊。”兵戎僵住，隨即照做，總共收集了十幾個火折子。

  蘇哲點燃一支仔細看來者的臉和身上的布，他嘖嘖道：“這個可能是沙玉閣的上層人啊。”

  兵戎驚訝：“大人如何得知。”

  “臉彰顯富態，身上的衣不布料質地上好的綢緞。”蘇哲笑，“你再搜搜他的身，定是能發現不少金銀財寶。”

  兵戎一一照做，果然是從他身上搜出上好的質地玉虎，還有一塊令牌，他撿起遞給蘇哲。

  蘇哲接過垂眸看，上邊寫著二長老三個字，他訝然：“呦，咱們運氣不錯，一殺殺了個二長老。而且他許是跟穆青有仇，半夜過來殺藥引。”

  “大人聰明的，鬼和人在你麵前都得臣服。”兵戎默默道。

  第二日，穆青去岩石洞，還沒走進他便聞到一股血腥味，心咯噔一聲，不由加快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