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互相利用
作者:思無邪      更新:2021-12-29 22:58      字數:2091
  蘇哲知道段塘封不是那種為了活著就背叛自己身後的人的人。

  他說的這句話相當於一句廢話,但該說的還是說。必經段塘封曾經護衛他過一段時間,能勸兩句就勸兩句。

  如若可以,他也是想保全他的。

  段塘封吐了口口水,“呸,你少拿那些話來哄我,如今的皇帝還算是皇帝嗎?既然他做不了,有意讓賢,就算有人奪了他的皇位,也不算謀逆。”

  “不算謀逆?”

  蘇哲握住冰冷的牢門,死死的盯著段塘封,“如今的帝皇如何,是給後世去評說的,不是你三言兩語就能說他無能。謀逆,不管何等緣由,錯了就是錯了。”

  蘇哲說完就離了監牢。

  騎馬回北鎮撫司就有錦衣衛上來牽過他身邊的馬對蘇哲道,“僉事和柏千戶在等著百戶大人您呢。”

  蘇哲回來北鎮撫司就是和他們交代這件事的。聽聞他們在等自己,就換了神情輕鬆一些的臉色踏進了周僉事辦公的屋子。

  屋裏已經泡好了茶,蘇哲隨意的坐下,“是我不好,我沒想到他會背叛我。能知道的是人是寧王讓段塘封殺的,至於為何要好好的拷問一下。我把他押入了錦衣衛的監牢,錦衣衛的規矩,不管是南北那個鎮撫司,先要關到錦衣衛的監牢,登記之後才能轉到詔獄吧。畢竟還有一個錢寧,怎麽都不能放心。沒問出什麽來,千萬別讓他死了。”

  這是最近新定的規矩,錢寧找不到插進北鎮撫司的方法,就開始在這些地方上作妖。

  柏塘起身去轉移人犯了,走之前拍了拍蘇哲的肩膀什麽都沒說。

  周僉事把茶推到蘇哲的麵前,“還好嗎?”

  蘇哲勉強一笑,本以為段塘封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在查實威脅之後。蘇哲毫不保留的相信了這個想為母親,妻子報仇的護衛。但這樣的相信,換來的卻是背後一刀。

  換誰誰心裏都不好受。

  “還成,反正我什麽都沒有了,往後不在乎一些就是。”

  周僉事清洗茶具的手一頓,轉而拿起放在小爐子上燒著的水壺,倒了一些熱水入茶壺,“倘若你將來發現殺你妻子的,不是王嶽劉瑾等,而是,另有其人。你會如何?”

  蘇哲毫不猶豫道,“我絕對不會讓他活著。”蘇哲沒能保護好洛詩詩,但卻能為她報仇。

  “為何在此時問這些?”

  蘇哲覺得最近周僉事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來那裏奇怪。

  “隻是問問,你別放在心上。”

  寧王聽聞此消息之時,正捧著一本古譜,在窗前調琴。他略微有些吃驚,“看來王嶽說得對,此人很是聰明,如若不能得知,必定除之,不然將來會成為我們最大的絆腳石。”

  寧王撥動琴弦,“我真的得不到這個人嗎?”

  “如今應當怎麽辦呢?”這個段塘封可是知道他們不少事情的,不快點想辦法,要是讓他進了詔獄,一切就不好辦了。

  寧王來到書桌前,提筆寫下一封信,交給暗衛,“交給錢寧,務必要快。”

  錢寧剛做馬車來到南鎮撫司,就接到寧王的來信,帶人直接去了監牢,在柏塘趕到之前給了段塘封一瓶毒藥。

  柏塘到之時,已經毒發身亡了。

  柏塘不用想也知道是錢寧做的,當即就想去南鎮撫司問話,還是身邊錦衣衛察覺不對及時攔住了。

  柏塘要真去南鎮撫司,錢寧一個以下犯上的罪名扣下來。輕者扒了錦衣衛這身衣裳,重者可能會沒命禍害家人。

  蘇哲正在看寧國的地圖,聽見敲門聲,應聲道,“進。”

  進來的錦衣衛說周僉事有請。

  蘇哲在掛起來的地圖上圈了一個圈才去見的周僉事,剛進屋就看柏塘麵色很是不好。

  蘇哲心想柏塘進錦衣衛時間也不短了,審過無數的犯人。段塘封的確是個不會輕易開口的,但也不至於把柏塘氣成這樣吧。

  蘇哲在一邊坐下,“今天審問不出來就留著明日審問,那麽著急做什麽?”

  “再也審問不出來了。”柏塘瞧見蘇哲,把火收斂了一些。

  蘇哲聽出了畫中的不對,蹙眉,“為何?”

  “你的那個護衛死在了錦衣衛的監牢。”柏塘悔恨的捶腿,“要是我要再快一些沒準就能救下他了。”

  蘇哲早就想到寧王會對段塘封出手,沒想到那麽快,還是在錦衣衛的監牢出手。膽子可真夠大的,真當上麵那個是個擺設嗎?

  “既然此路不通,那就換條路走吧。我們得先搞清楚,到底他們想要做什麽?”

  聽見人殺了的消息,寧王繼續看他的琴譜。

  管家在門前猶豫渡步許久。

  寧王抬眼看了他一眼,“有什麽事情你就說,我聽著。”

  “是這樣的,錢指揮使說上次來您這裏看上您的屏風,您看?”

  寧王手一亂,不慎被琴弦劃傷了手,“本王這真是的,一個奴才也敢跟本王放肆要東西。給他吧,再挑一把好的琵琶,他媳婦不是愛著這個嗎?”

  管家怔怔的望向寧王,許久才出去了。

  等管家出去之後,寧王把棋盤砸了。

  黑白的棋子滾了一地。

  寧王踢了踢地上的黑白棋子,“你算什麽東西,不過就是爬了皇上的床,總有一日,本王會讓你後悔今日你對本王的所作所為。”

  從隔間走出一個披著大紅披風的消瘦老男人,“殿下這句話,可是讓老奴不寒而栗啊。”

  寧王望向那個老男人,“事情本王會看著處置,王公公就不要多加參與。”

  “殿下如今是想讓老奴離您遠點嗎?”王嶽渡到門前。

  如今快要夕陽西下,太陽最後的餘光灑在了這個男人的身上,好像會穿透他快要腐朽的身體。

  王嶽扶著門框,“如今想甩開老奴,是不是晚了一些?老奴和殿下已經站在了同一條船上了。”

  “你倘若不和本王站在同一條船上,你以為你還能活到如今嗎?”寧王眯起眼睛,他平生最討厭有人威脅他。

  再者,王嶽拿他當墊腳石,他也懂。他們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