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淩辱
作者:思無邪      更新:2021-12-29 22:57      字數:2120
  蘇哲還了一個大人情啊。

  現在戲台子已經搭得差不多了,現在就看穀大用如何做了。

  還有那個張永。

  穀大用是兩個人和好的基石,這塊基石倒了,那位對劉瑾的嫉恨,就更高了。

  一切都往預料的發展呢。

  周僉事查案的動作很快,加上有皇權加身,沒什麽能阻礙他的,想抓的人也不受限製,更加快了他辦案的手法。

  就在全京城的人都以為,他得到如此權利之後抓審的第一位是滔天的權貴。

  但不是,隻是穀大用身邊的一個小太監。

  錦衣衛闖入穀大用府宅帶走小太監和搜查小太監的院落,沒動別的東西,就走了。

  那時,穀大用正在郊外賽馬,很是快活。

  接到府宅下人來報,騎著馬回城,穿過鬧市直奔錦衣衛北鎮撫司。

  到了北鎮撫司得知人已經被送進詔獄,他又往詔獄趕。

  可憐了他的家仆,穀大用騎著馬,他們在後麵跟著跑。看著甚是好笑。

  詔獄門前已經換了北鎮撫司的人看管。

  穀大用到北鎮撫司門前被一隊人攔住,“你們難道不懂咱家是誰嗎?就你們這幾個狗東西還敢攔住咱家?還不滾開!”

  錦衣衛互相看了彼此一眼,亮了兵器。

  有一位不願意把事情鬧得太僵的錦衣衛出來恭敬道,“周僉事說您不能進就不能進,請公公不要為難小的們。”

  這句話讓被擋在門外的穀大用有了個台階下,也沒再為難他們。他想為難也為難不了,誰家去賽馬會拿著刀劍去的。他手上沒兵器,跟著的人也沒趕到,和錦衣衛硬拚隻會給京城添茶餘飯後談資罷了。

  “你們周僉事呢?叫他見咱家。”

  錦衣衛又對視了一眼,不甘不願的派了一個人進去了。

  沒多久,那個錦衣衛出來請穀大用進詔獄。

  詔獄,裏麵陰暗無比,就算青天白日也要點著燈。

  在這裏不知道弄死了多少人。

  冤死的,慘死的,疼死的。

  各種各樣冤魂怨恨充斥著這個外人提起就聞風喪膽的詔獄。

  穀大用調查過周僉事。

  錦衣衛的選拔是從軍隊民間中選取天資高,年齡小的孩子,又各種師傅教授武學,文學,規矩,還等經過一層篩選才能進錦衣衛。

  而還有一種是世家公子進錦衣衛。

  這些一進來少說也是一個總旗,和那些選拔的不一樣,天生就帶著尊貴二字,升遷也容易。

  周僉事就是這些世家公子的一個。

  不過他不同的是,身份太過於尊貴。

  所以詔獄這種地方,沒什麽人會派他來,等他上了百戶千戶都是讓自己手下的人去審問,他複核就是了。

  仔細算算這幾年他進詔獄的次數屈指可數。

  穀大用本以為周僉事是那種中看不中用回點武功的世家書呆子,但今日進詔獄,看見臉上暈著血珠的周僉事,一股膽顫從腳底湧道心上。

  周僉事冷冷的望了一眼穀大用,“穀公公有事?”

  這一聲在密不透風的青石磚中回彈。

  回音一字一句的敲著穀大用的心頭。

  穀大用感覺到一股尿意隨著炸起的頭皮醞釀起來。他艱難的找回自己趾高氣揚的語氣,“周僉事有了權利,抓咱家的人都不會告知咱家一下,可真做得不錯啊。”

  那被鐵鏈固定在牆上的小太監悠悠轉醒,睜眼就看見穀大用,不顧喊啞的嗓子喊叫出聲。

  “公公救我,救救我,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公公救我。”

  小太監在穀大用來之前已經受了刑罰,喊疼喊得嗓子都啞了,發出的聲音嘶啞難聽。

  周僉事捏著鞭子,狠狠的往那小太監身上再抽了一把。

  鞭子很長,揮的時候,勾住了穀大用的帽子,直接就扯了下來。

  穀大用覺得頭皮一疼,一摸頭上,帽子不見了。

  “你……”

  就連劉瑾,不管背地裏懷著什麽壞主意,表麵上都得對他客客氣氣的。

  沒成想現在一位四品僉事,就敢如此對他。

  “周玉!”

  周僉事沉著臉,看一句話都沒和穀大用說。

  那小太監被周僉事抽了一鞭子,又昏了過去。

  “僉事奉皇上之命查欽天監一案,能提審所有有嫌疑之人,如若公公覺得僉事為事不公,大可麵見皇上招僉事前去對峙。”

  周僉事沒開口,柏塘就轉身朝就穀大用拱手道,“到時候各執一詞,皇上如何相信,那就要看皇上的了。”

  穀大用那裏還敢去武宗麵前對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我有抓人審訊職責,穀公公對此事有何意見?”

  穀大用要說有,周僉事就能用違抗聖命這個借口把他抓起來。

  如果穀大用說沒有,那今天這個小太監,無論如何,他是拿不回來了。

  周僉事看了一眼柏塘。

  柏塘清了人,周僉事這才轉身麵對穀大用,“不如,我們談談?”

  泡茶手法複雜,一步不對就導致茶味,茶色不足。

  劉瑾為了增加自己的學識,轉出一個讀書人的模樣,就學了養花泡茶等。

  內在需要多年的沉澱,劉瑾沒那麽多年好去沉澱,也隻能裝裝了。

  小太監小跑穿過兩道屏風們,跪倒在地上對劉瑾道,“公公,穀公公因府宅之中一個小太監被周僉事抓了,前往詔獄找周僉事算賬了。”

  “活著出來了?”劉瑾手一抖,茶葉下多了,這壺茶毀了。

  小太監把頭伏得更低,“是,沒帶那小太監出來,出來的時候穀公公還罵罵咧咧的。我們的人遠遠瞧著,周僉事臉上掛了傷,是抓痕,像是女人撓的。”

  “哼,京城之中想和周家結親的富貴人家不下少數。”劉瑾沒再繼續泡茶,而是去逗掛著鳥籠子裏的小八哥,“但周僉事不娶,別說妻子,就連妾室都沒一個。”

  “妾室,妾室,妾室……”小八哥扯著嗓子喊到,“小美人。”

  劉瑾笑了,給小八哥抓了把瓜子,“哪裏有什麽女人動這位,穀大用越活越回去了,在宮裏呆多了,還真以為自己是個女人,還學女人抓人,丟臉。這樣的人,留著幹嘛?”

  “幹嘛,幹嘛,幹嘛……”

  小八哥跟著學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