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司天監離奇死亡
作者:思無邪      更新:2021-12-29 22:57      字數:2107
  “北鎮撫司直麵禦前,我想你應該察覺了,皇上對劉瑾的態度。”蘇哲聳肩攤手,表示無奈,“不管這件事是不是劉瑾做的,皇上都希望是劉瑾做的。往這個方向查,你會更輕鬆一些。”

  “我不管聖心偏向那裏,我隻要事實。”

  蘇哲知道周僉事就是這個性子。

  所以他在之前沒肯定一定是劉瑾做的時候,沒來找周僉事說就是怕他說是劉瑾,周僉事反而往別的方向排查。

  “事實就是劉瑾和這件事脫不了幹係。”蘇哲指了指東廠和錦衣衛南鎮撫司,“在你開始追查這件事,還沒什麽進展之時,沒什麽人注意到你,你行動自然方便。但他們察覺你在查的是沉船案,東廠和錦衣衛南鎮撫司的人,明裏暗裏都在阻撓你。”

  蘇哲的指尖落在被他用朱筆畫了一個圈的西廠上,“不管東廠和錦衣衛南鎮撫司的人如何阻撓你,西廠的人都沒出手,難道周僉事不覺得奇怪嗎?”

  “我能想到的是,劉瑾不讓。東廠和錦衣衛可能都沒沾手沉船,但西廠就不一定了。劉瑾最近很不安,因為皇上對他逐漸不信任。你如果要查西廠,最好小心一些。”

  蘇哲說完這句話,就帶起兜帽準備離開。

  他來隻是為了還周僉事一個人情。

  這件事處理不好的話,劉瑾可能會出手除掉周僉事。

  而上麵的那位坐山觀虎鬥,應該不會出手。

  周家在周太皇太後去世之後,行事相對低調,但不是沒有實力的。

  劉瑾真要殺了周僉事,周家會想盡辦法把劉瑾拉下泥潭。

  到時候那位武宗就能以寵臣壓不過皇親的理由,弄死劉瑾。

  借刀殺人漂亮得很。

  如果周僉事對蘇哲來說隻是一個萍水相逢的人,蘇哲自然會和武宗坐一排觀虎鬥。

  但無奈的是,他欠了周僉事不少的人情,不得不還。

  “你不想跟著劉瑾?”周僉事手承撐在宣紙上寫著西廠的位置,臉色隨著燈光的抖動昏暗不明。

  “我不想和你過多的解釋,我是被迫的。”

  蘇哲這樣一個大老爺們總不能見到一個權貴就和他們說自己被劉瑾下了毒吧?那多沒麵啊!

  “轟隆隆!”

  剛剛還是滿天星辰,等到蘇哲出了北鎮撫司就已經是烏雲密布。

  欽天監五官保章正在烏雲密布之前窺察到一絲不該看的星象。

  才寫了紫微星有異,大凶……

  就突然倒地,躺在地上捂住胸口抽搐了兩下,就不在動彈了。

  隔日,欽天監五官保章正被嚇死的消息從宮中傳了出來,鬧得人心惶惶。

  武宗都被鬧到回宮開會了,頭疼的在東廠,西廠,錦衣衛三個首領麵前轉了一圈。才下令由北鎮撫司周僉事接手調查五官保章正死因。

  周僉事帶著柏塘來到欽天監,先是看了一眼被封鎖得很好的現場。

  柏塘蹲在周僉事麵前,“老大,你聽見了嗎?那劉瑾昨日被禦史參了,說什麽德行不端,承擔不了掌印太監之職,請皇上罷免劉瑾。”

  周僉事檢查了一遍文房四寶,看過一遍沒什麽異樣才答柏塘的話,“皇上說了什麽?”

  “皇上說,劉瑾是有不足,但他也在慢慢的整改,朕以後也會更加勤勉。大臣們就不要這樣咄咄逼人了。”

  柏塘剛想就此事說說皇上話裏話外說劉瑾是沒掌印太監的文墨之時,突然止住了。

  “老大。”柏塘打開了一個裝裁剪好的宣紙的盒子,本以為裏麵沒什麽東西,就想隨便翻翻,沒想到翻出了一張染墨的宣紙,“老大你看,這張宣紙。”

  供給內廷的都是上好的宣紙,都是不容易滲墨的。

  這張滲墨成這樣,那就說明此人死的時候,可能重壓過。

  “描出來。”

  蘇哲這兩天都沒怎麽出門,借著養傷的借口,看看書逗逗洛詩詩。

  最近蘇哲接連發生不好事情,加上欽天監判凶吉的五官保章正突然就死了,洛詩詩心不安,就拉著蘇哲去上香。

  上香的過程很是繁瑣,光聽和尚講述,蘇哲就不是很想做。

  洛詩詩也沒為難蘇哲,“那相公就在這裏四處逛逛賞賞景吧。”

  蘇哲果真四處逛逛了。

  京城中不僅這一處寺廟,不過傳聞這邊的靈驗一些,許多人不辭辛勞,爬上半山腰來上香。

  蘇哲靠在護欄上,看著山下的景色。

  蘇哲看景致看到十分無聊渡到放生池逗鯉魚,逗著逗著就看見了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周僉事?”蘇哲把魚餌都撒進放生池。

  魚群哄搶,躍起來跳得十分的歡快,躍起又摔到水中的水花濺起,濺了路過的人一身水。

  幸好蘇哲躲得快,不然他也幸免於難。

  “陪母親前來上香。”周僉事其實早就來了,沒回上香他都習慣去找大師靜靜心。

  “哦,我還以為令堂那種身份的上香的話,尋常百姓都要回避。”

  周家果然是低調,真的一點排場都不擺。

  “我母親不喜歡那種排場。”周僉事回了一聲。

  一問一答聊得應該是很好才是,怎麽蘇哲覺得,兩人彼此之間透著一股尷尬。

  蘇哲和周僉事往後山走了幾步,到了僻靜無人的地方,蘇哲突然就給了周僉事一拳。

  周僉事被揍了一拳,直接就還手蘇哲躲開了。

  兩人就這樣過了幾招,身上多少都掛了一點彩。

  兩人躺在地上,也不管髒不髒,相視一笑算是誤會解開了。

  “對了,皇上難得一回早朝,禦史參劉瑾不配做掌印太監,這事你懂嗎?”

  “不懂。”

  蘇哲是真不懂,他前段日子忙虛脫了,驚嚇被下毒,各種事情都落在他的身上,好不容易能借個武帝親自打的傷休息兩日。美人在懷,美食美酒在旁,要不是洛詩詩拖著他來上香,他啥都不懂。

  “不過劉瑾本來就沒資格,曆屆掌印太監,除了皇上喜歡之外,還要學習如何批紅蓋印。劉瑾是皇上直接提起來的,沒學就上了。不過他也不敢耽擱什麽大事。”

  走後門進的,雖說張狂,但也不敢出什麽事。因為沒什麽真才實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