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真的權貴
作者:
思無邪 更新:2021-12-29 22:56 字數:2090
兩個人本來是玩笑的打鬧,但越打鬧越認真,最後差點真的打起來。
勸架的蘇哲誰沒招惹,卻被潑了一身水和挨了兩拳。
還好這兩人打之時還給對方留點情麵,沒使勁。
不然蘇哲牙得掉兩顆。
既然都到如此地步了,蘇哲隻能留下來陪這兩位吃飯了。
鐵匠不僅會打鐵,菜做得還不錯,那烤全羊做得尤其好吃。
蘇哲吃了半飽,喝了兩杯酒。
才想起自己隻知道那鐵匠姓宮,周圍的人都叫他宮鐵匠。那老頭他一點都不了解。
“不知您叫什麽?”
“小娃娃,你叫和我說話的時候,都以你,怎麽到那個糟老頭子就換了稱呼了?”一旁的鐵匠空出一隻油手拍了蘇哲後腦勺一下,差點把蘇哲拍到桌上,“你這個沒良心小兔崽子,知道我為你做這個小不溜丟的玩意花了多少心思嗎?”
那老頭聽著鐵匠那麽說,就忍不住出口嗆一嗆他,“小娃娃尊敬我有何不對?你這個兵書都看不進的玩意,還想讓小娃娃尊敬你?”
“你說啥?我看不進兵書又不是說我不能領兵打仗。”鐵匠一拍桌子站起來。
被拍的桌子晃蕩了一下,碗碟被震起來,再摔回桌麵,一點湯都沒灑出來。
打仗?
蘇哲望向鐵匠。
鐵匠打鐵的時候都是赤裸著上身,不打鐵的時候就隨便批了一件衣服在院中喝酒。
蘇哲最開始見到鐵匠的時候,鐵匠也是在打鐵。那個時候蘇哲就注意到了鐵匠身上深淺不一的傷痕。
本以為那隻是年輕的時候做了什麽不為人知的勾當,現在看來,年時候的確做了一些事情。但不是不為人知的。
“打仗?你都多少年沒上戰場了,現在你站在軍中,看看有沒有人把你放在眼中。”老頭沒把惱怒得拍桌而起的鐵匠放在眼中。
鐵匠憨厚一笑,抹了抹臉上的汗水,“沒人把我放在眼中怎麽了?我在這裏我更自在。總比你想走都走不了,天天看著那 不思進取的小崽子。他每日惹禍,你每日跟在他身後給他擦屁股要強。”
這句話戳進了老頭的心裏,他氣得胡子都快翹起來了。
“你算算這些年你請辭了多少次,他批嗎?他看都不看就以無才能擔你職位給你駁回來了。”鐵匠乘勝追擊,“你說你才識天下皆知,怎麽教出這樣一個玩意?還不如讓我來教,這孩子就是要摔打幾回。”
老頭的胡子垂下來,他也不氣了,隻是歎氣,語氣無奈,“你教?他父親是如何度過幼年的,你能動得了他分毫?”
蘇哲本來是拿著筷子的,聽聞此言,筷子摔下去了。
老頭什麽身份,他也懂得了。
才識天下都知?請辭多年被駁?教出了一個混賬玩意?那混賬玩意的父親童年不幸?
能附和這個條件的就是如今的天子和他的老師內閣首輔。
我去,古人誠不欺我。
京城真是隨便碰到一個人就是權貴啊!
隨便去釣個魚,就能碰到被武宗尊敬著,就連劉瑾最受寵時期都動不了的內閣首輔。
活的內閣首輔。
“首輔大人,還是不要和這位將軍爭吵了,你們認識多年,同為官場多年,有什麽好爭吵的呢?”
“誰是內閣首輔?”李東陽甩甩袖子不認了,“你這個小娃娃怎麽上來就給人安這樣的一個大帽子。”
“賓之?”蘇哲攔住李東陽欲走的身影。
李東陽指了指正樂嗬喝酒的鐵匠,“你要是不和我吵,這小娃娃也就沒那麽快認出我。好不容易認識那麽好玩的小娃娃。”
鐵匠見李東陽的身份被戳穿,心裏高興得很,“你即使再不想披上那層皮,你現在也脫不掉。那小崽子怎麽就不放你走呢?他的老師又不止你一位,介夫也是一位。老子就納悶了,你們兩個才識見識不少,他小時候也算聰明伶俐,雖比不上你,但為何如今變成如此模樣。”
鐵匠無奈的搖搖頭,惋惜武宗長歪了。
蘇哲嘴角抽了抽,能如此大膽稱武宗為小崽子的,怕也隻有這幾位了。
“他倒也不算長歪。”李東陽做回椅子,“這也怪我,他出閣之時,我公務繁忙。本想他父母心地純良,他也不差,見他又聰明乖巧,也就沒從品行下手。前兩年我也和介夫憤憤過,不過看這兩年,逐漸明了。”
鐵匠挑眉,扯了礙事的外衣,“什麽?”
“這孩子即使沒有我們在身邊,也不會差到那裏去。”
鐵匠對李東陽所言一個字都不信。
武宗現在這個樣子,的確誰都不信沒誰在他身邊他能經受得住誘惑好好的成長。
沒有劉瑾,還會有其餘的人。
“是你教出來的,也是你看著長大的,你當然心疼那小崽子。但如此騙自己,可不行。大明要是如此下去,活不過三世。”
鐵匠鬱悶的幹了碗酒,“他的心性已經長成,再如何輔佐勸阻都無用。我隻想著將來的皇上,不要像他為好。”
蘇哲端起酒碗,在心裏回鐵匠的話,“你放心,將來的皇上計是你之口中的小兔崽子從宗室裏過繼的,都不是他親兒子當然不像他。現在才不足兩歲,抓緊時間還可以調教。”
“下一任皇帝不會還是你來教吧?”鐵匠話轉了彎調侃李東陽,“那可就悲催了。”
李東陽摸著自己的山羊胡,指了指自己已經花白的頭發,“我是不行了,介夫還行。”
兩人開玩笑之間,就把下一任皇帝的老師定了。
“還真沒猜錯,算半個老師。不過這位皇帝讓他的老師晚年不順啊?”
蘇哲盯著李東陽看,被封神童,一路飛升順利,現在還猜得那麽準,難道這貨也是穿越過來的?
應該不是,如果是的話。那這貨就不會在這裏感慨為何沒教好武宗,而是早在劉瑾接近武宗之前把劉瑾殺了。
“小娃娃,你怎麽滿頭是汗啊?難道是知曉我這好友的身份之後害怕?”鐵匠注意到了蘇哲頭上滲出的虛汗,“怕什麽?他又不能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