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遠星冷笑著對九號道：“你很清楚，我們都隻是克隆體，我們被科爾創造出來的目的，不過是成為他手中的工具。”

  九號低下了頭，想了一會，搖了搖頭，輕聲道：“可是，可是，父親他創造了我們……”

  淩遠星笑了：“父親？嗬！父親！科爾也配稱作我們的父親？他對我們做的隻有利用！壓榨出我們最後的一丁點價值！把我們牢牢地控製住！隻要脫離了他的掌控，就要解決掉我們！我是如此，一號是如此，你也會是如此！”

  九號的聲音越來越低：“但是，沒有他，我們也不會來到這個世界上……”

  淩遠星頓了頓，沉聲道：“九號，不，我更願意叫你淩玖，記住，科爾他隻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小人。他可以因為我脫離他的掌控而來殺我。他也可以為了殺我，而犧牲掉一號。那麽某一天他也會為了什麽事情，犧牲掉你！他的眼裏沒有情感，他的眼裏唯有利益！”

  九號回想起了，在她蘇醒後的那幾年裏，科爾所做的一切。

  頤指氣使，把所有危險的任務都派給他們兄妹九人，三號甚至在任務中喪生，而科爾沒有半分的悲傷。

  零號，或者說淩遠星說的沒錯，科爾隻是把他們當做了手裏的一把刀，一把掌控在他手裏，完全聽令的利刃，任由他操控的利刃。

  九號本來絕不會深思這些，若不是淩遠星的這一番話，點醒了她，她現在也許還是對科爾唯命是從，根本意識不到科爾的本性。

  九號雙目無神，兩行清淚流了下來：“對，你說得對。”

  但是在她蘇醒的短短幾年中，科爾一直是她心中至高無上的存在。

  一瞬間，這個形象倒塌了，崩碎了，這對於九號的打擊是極大的。

  漸漸地，九號的眼睛不再無神，漸漸有了神采，眼裏卻透著仇恨的火焰，被人當做利用的工具是一種極不好受的體驗，又重複了一遍：“對！你說得對！”

  這顆仇恨的種子剛剛種下不久，子爵府的大門突然被打開了。

  淩遠星敏銳的覺察到了這一點，他和九號都衝下樓去，淩夢星和加德爾也很快到了樓下。

  樓下闖進門的竟然是默克德，淩遠星驚訝地發現默克德身上有著不少傷口，胸甲中央被劈出一道大裂口。

  加德爾與默克德更熟一些，趕忙道：“怎麽了？默克德，發生什麽了？”

  默克德聲音沙啞：“永晝軍隊，是永晝軍隊，你們貴族派軍隊回去不久，永晝軍隊就發起了進攻，而且人數和上次的差不多。柯洛克山脈上的弟兄們死傷慘重，高文上將在與林欽聖的對戰中，被另一名烈日級修士偷襲了，受了重傷，柯洛克山脈再次淪陷！”

  加德爾皺眉：“怎麽可能？上次的戰鬥永晝軍隊傷亡如此慘重，難道不用修整的嗎？哪怕將領不拿士兵的命當命，難道士兵自己也會去送死？這事情以前也不是沒人幹過，但是士兵們直接嘩變了，靠著人數優勢把那個將領給殺了。他們還敢這麽做？”

  默克德苦笑：“我也想不通啊。要是有人能想通，那也不會被偷襲了。”

  淩遠星的心情卻逐漸變得凝重下來，永晝士兵的確不可能幹出這種蠢事，但是日神可以從潛意識層麵上去影響永晝士兵！

  日神可不會在乎永晝士兵的生死。

  淩遠星忽然心中一酸，那個給他酒喝，唱著小曲兒的老兵，也死在那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