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夕顏怎麽辦？”路泉聽他說了這麽多，話裏話外都是要至夕顏於死地。

  “取出我的魂魄，她就死了，那她還能重新投胎嗎？”路泉皺眉。

  “自然是不能的。”薑山冷漠的說，“她的魂魄本來就不完整，之前全仗著你的魂魄來滋養她，這才勉強長好了一小部分。”

  “她的魂魄竟然是不完整的，就沒有辦法重新投胎，她曾經做過那等惡事，魂魄也是肮髒不堪，三界之內在無一處可以容她，哪怕是畜生道她也不配入。”

  “你是現在就這麽想的，還是你以前是個佛的時候就這麽想的？”路泉忽然問他。

  “為什麽有此一問呢？”薑山不由得有些好奇。

  “如果你是現在有這樣的想法，我可以原諒你，可是如果你曾經是佛，卻有著這麽殘忍的想法，那你著實是顛覆了我內心對佛祖的敬仰。”路泉說。

  “哈哈哈。”薑山忽然大笑。

  “你以為佛祖應該是怎麽樣的呢？無欲無求嗎？”

  “怎麽可能呢？佛祖要掌管天下百姓的善惡因果，對於大善之人，我們定然是要好好的度化他的，可是對於大惡之輩，佛祖是需要替天下主持公道的，否則這天下又如何能夠平衡呢？”

  “不是有句話叫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嗎？她做了那麽多惡事又怎麽樣呢？這一世她什麽都沒有做啊，就沒有什麽辦法能夠救她嗎？”路泉繼續追問。

  “你怎麽還是跟以前一模一樣。”薑山搖搖頭，有一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

  “路泉你知道你的問題在哪裏嗎？”

  “在於你模糊了善惡之間的界限。”

  “善就是善，惡就是惡，一心向善之人應該一輩子都善事，但凡隻要他做了一件惡事，便會有報應。”

  “這報應必是他的因果，他的因果需要他自己去品嚐。”

  “放下屠刀，立即成佛，那屠夫必定在成佛之前已經嚐盡了他的因果，於是終於大徹大悟。”

  “而並不是說，無論他照了多大的殺業都可以既往不咎的。”

  “你懂我的意思嗎？”薑山看著她。

  路泉搖頭，“難道夕顏就沒有嚐到她的因果嗎？她已經感受過了魂飛魄散的痛苦，也感覺到了和戀人分開的折磨，這難道還不夠嗎？”

  “當然不夠！”薑山大聲的打斷了路泉。

  “你知道她殺了多少人嗎？你知道她是怎麽殺那些人的嗎？”

  “她殺了多少人，我數都數不清，因為她每日都要服用一顆新鮮的人心，而她已經活了許多年了！”

  “她不隻殺人，而且還逆天而行！”

  “天有天道，她本來就是一朵夕顏花，朝生暮死就是她的命數！”

  “可她偏偏要逆天而為，所以最後才招致不得好死，這就是她的因果，她也確實嚐到了她的因果！”

  “但是不止這些，還有那些千千萬萬被她殺死的人呢？那些被她吃了的人心呢？那些被她毀掉的家庭呢？”

  “這一樁樁，一件件，就是她輪回十次，受盡折磨也不夠！如何就能就這樣算了呢？”

  “你以為我當初是為什麽要成仙成佛？我當初成仙成佛就是因為要就那些被她挖了心的人！”

  我的出生就是為了殺了他，我的出生就是為了阻止他作惡，我的出生就是要做這件事情的，這就是我的命數，這就是我既定的軌道，我不可能不做這些東西。

  除非我死了，否則我永遠不會放棄殺他的。

  至於那個口音，他也會有他的麵熟。他之所以這麽強大，必然有他將來的用處，正如前段時間天已經漏了，必然需要有一個強大的人耗盡力氣來。去補他，所以我並不會傷他的性命。

  他的心命自然會留在更有用處的地方。

  目前沉默沒有說話。

  你讓我再好好想一想吧，我目前的意識也還算是清楚，我並不想傷害我體內的這個無辜之人。我在想今年之水因為用自己的姓名，幾生幾世的互助，它必然有它的理由。我就算隻想著之前的事情，也沒有辦法對他心生怨恨，又如何能夠這樣不管不顧地奪取了他的性命呢？

  再說口音之前也說了，我和他的魂魄幾乎已經長在了一起，將來未必會他把我的意思徹底地吞噬掉的。有可能我們是共生。這也是一種我從來沒有體會過的體驗，竟然一切都是天意，那麽我就何必要逆天而為呢？我就這樣順其自然很不好嘛，照你的說法，逆天而為必然是會有因果的，我這樣強行把他的魂魄取出來，難道不是作惡嗎？那這樣的因果必然也會報應在我的身上。難道不是嗎？

  江山被他說的有些愕然，竟然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如何可能這件事情是我做的，囉嗦是有什麽因果，也是幫人家我的身上，你大可不用擔心，如果實在有什麽業障就抱到我的身上，來吧，我並不害怕。

  我此生竟然可以成佛，也不會害怕沉默，哪怕我墜落額鼻地獄，哪怕我墜入餓鬼道，墜入畜生道，都不能阻止我要做這樣的事情。上窮碧落下黃泉，但凡他隻要有一絲魂魄在，我都會追殺到他的身邊，把他殺的徹底不了。

  你說的對，你恐怕是已經醉了，膜到了你內心的執念已經深深的影響到了你現在對你來說最重要的難道不是傅作義戴玉華成為一代明君嗎？你又何必要執著於要殺了他呢？

  讓利到裕華，成為一代明君是我必須要做的事情，但是要傷害他同樣也是我必須要做的事情。這兩件事情並不衝突的。我不會放棄的，你先好好想一想，等到你後麵越來越失去意識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了，我在這之前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不會讓那個口音帶走你的。

  那個孔瑩現在的力量已經不如以前了。

  也未必可以再綁的住那些。說起來這也是她自己的業障因果，他本來可以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創世神，淩駕於眾人之上，偏偏要去戰狼的幺女。那幺你本來就是逆天而純的邪物，但凡是什麽東西隻要碰上了，她都不會有好的結果，可他偏偏不聽，偏偏要做真逆天而為之，是落得今日的下場，也是他自己找的。

  秦子怡是最世上人，可能都是我們不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