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

  我徹底懵了，肚子裏？肚子裏怎麽了？！

  “虞夫人，你有身孕了，足足一月。”王懷仁在邊上出聲提醒。

  “嗬，你自己做的事自己不知道麽？將死的人，還真是風流啊！”慕雲表情猙獰，再不複之前的冷漠，瞪著眼睛像要把我吃了一樣。

  這不可能啊！我自己做了什麽事情我會不知道嗎？除非……有人做了什麽手腳，想到這裏，我看向一邊的春華。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將軍饒命，我們夫人什麽都沒做啊，是那個反賊，是他強迫我們夫人的！”

  我心裏大怒！

  看起來在幫我求情，其實做實了我偷人這件事是吧？還自己擺出一副有苦難言，忠心耿耿維護主子的樣子。

  嗬，真是一朵深藏不露的白蓮花啊！

  氣過頭了我反而冷靜下來了，不過，反賊？

  果然，慕雲終於拿正眼看向她:“反賊？難道是項羽的餘黨？”

  “不、不、不，奴婢什麽也不知道，奴婢什麽也沒看到……”白蓮花整個人瑟瑟發抖，像是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身子不停的往後縮。

  “你不說，我就連你和你主子，還有她肚子裏的野種一起殺死，你要是說了，你就替你家主子去死，我放過她，如何？”慕雲表情狠唳，就對隨從吩咐，“殺了她們。”

  “等、等等!”春華慌得趕緊阻止，用金馬獎影後附身般的演技看向我，完成了從不舍糾結痛苦直到決絕等一係列表情，然後重重的點頭，“好，將軍你別傷害夫人，春華願意替夫人去死。”

  慕雲屏退左右，隻留下王懷仁一人站在身邊，而他則坐在中央的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兩個女人。

  “事情是這樣的，半個月前的一天夜裏，下了很大的雨，奴婢擔心夫人貪涼開著窗子，怕她被打進來的雨水弄著涼了，就起身去夫人門外查看，結果……”春華帶著哭腔，說到這裏停住了，低著頭做出一副十分害怕的樣子。

  “結果怎麽了？“慕雲提高聲音喝問。

  春華身體一抖，“結果，我就看到夫人的窗戶果然半掩著，屋子裏還點著燈。我走過去打算把窗子放下，就看到……就看到……”

  我心裏冷笑，已經猜到她接下來會說什麽了。

  “就看到夫人的床上多了一個男人……”

  “啪!”慕雲氣得一掌拍碎了凳子上的扶手。

  “將軍息怒！將軍息怒！這個人是項羽之前的侍從，長相醜陋，夫人怎麽會看上他呢，定是被他脅迫的！”春華抬起頭大聲喊著，真的是好一個忠仆啊。

  “賤人！”慕雲罵道，“我問你，可是他人脅迫你的？”

  他的眼裏聚集著憤怒，但是此時卻是有幾分期待，應該是等我點頭的。

  但是我現在怎麽能點頭啊，根本就是沒有的事，完全都是這個白蓮花編出來的，我肚子裏怎麽可能有孩子？一定是那顆藥的原因，聽說古代有一些藥可以讓沒懷孕的脈象跟懷孕一樣，我張口想要說，又發不出聲音。

  我想搖頭，但是這樣隻能讓他以為我不是被人脅迫的，可是我點頭也不行啊，我沒有做過的事情。

  還有，這個白蓮花如果隻是要害我，又為什麽要把我從水裏救回來？

  反賊？

  項羽都死了，扯上項羽舊部，她到底是想幹什麽？

  我長大嘴巴啊啊啊的，又沒有聲音，慕雲就更怒了，眼底的火氣讓我感覺他恨不得把我千刀萬剮，“你少裝傻，我就問你是還是不是？”

  “夫人！夫人！你快說啊！難道你真的要袒護任鎮嗎？夫人！就算他是項羽的舊部，可是他做了這等豬狗不如的事情，你何必要維護他！”一邊的春華又開始演戲了，發瘋似的大喊大叫，語氣聽起來急得不得了。

  我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要是沒被綁著，我真想衝過去給她一巴掌。

  “難道……你真的是……”春華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那眼神分明在說，你真的是偷人吧，你就是故意維護他的吧！

  “賤婦！”又一巴掌打在我臉上，慕雲捏著我的臉，彎腰惡狠狠的看著我。

  我瞪著他，就算他跟陳文長得一樣又怎麽樣，兩巴掌，真是夠了，陳文，就算你沒想起來你是誰，我也真的生氣了！

  我一口就咬向他的手，幾乎用了吃奶的力氣，甚至嘴裏還有腥甜的味道，應該是咬破了。

  “嘶……”慕雲下意識吸了一口氣，把手要扯回來，但是我死死咬住就是不鬆口，他抬起右手又要給我一巴掌！

  我怒瞪著他！

  你打，事不過三，你完了，別讓我有機會逃走，否則，你是你，陳文是陳文，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許是我眼裏的殺意震住了他，他竟然沒有打下來，隻是手僵在半空中，眼裏露出痛苦受傷的表情，眼眶也紅了。

  “唉。”後麵的王懷仁歎了口氣，飛快的在我臉上紮了一陣，我臉一麻，鬆開了嘴。

  “奸夫在哪？”慕雲再沒看我，隻問著春華。

  “就在池子裏。”春華說，“那人每天醜時過後就會跳進池子裏，再也看不到人，可是第二天夜裏又會出現在夫人的房裏。”小丫鬟結結巴巴的說，好像被剛剛的場麵嚇到了。

  什麽將軍，根本是沒腦子！

  別人怎麽說就怎麽信，哭也會是裝的啊！

  “將軍，府裏的池水是從城西引來的，如果那人跳進水裏就不見了，怕是躲在城西。”王懷仁突然說道。

  “城西？嗬，本將軍隻當那裏都是住的流民，沒想到竟有餘黨藏在那裏，懷仁，你跟我一起過去，捉奸！”慕雲咬牙切齒。

  “不多帶點人馬過去嗎？”王懷仁皺了皺眉。

  慕雲恨恨的看著我，咬牙，“不了，帶上她和這個丫鬟，我們一起過去，這件事不好鬧得人盡皆知！”

  又說，“就算是千軍萬馬，本將軍一個足矣，何況這等見不得光的首尾之徒！”

  說罷，拎起春華走了，王懷仁忙在前麵開門，我從地上爬起來，也跟了上去。

  春華卻突然轉頭看我，眼睛裏有一抹綠色的光閃了一下。

  我一愣，剛才，她的眼睛，好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