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裴少的緋聞繼妻
作者:阿奈兒默      更新:2021-12-27 18:47      字數:6938
  樓下監視器前,華容榛親眼看見江末毫發無傷的走進了那間房,那是她的禁地,可卻是另一個女人的自由地。

  華容榛甚至想,自己這兩年都是怎麽過來的,天天守著一個對自己沒有一點反應的男人,日日看著他頹廢消瘦,直到現在的人不人鬼不鬼,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一日日的受過來的。

  看著如同鮮露一樣的江末,華榕姿突然想,自己是不是錯了,原本她也可以擁有如此鮮明快活的人生,可是為了心中那點不起眼的激蕩,她失去了美好的青春,在一個男人身上浪費了兩年的光景,到底是為了什麽?

  華容榛第一次真正的審視自己,以一個特別的角度去回顧自己的一生。

  她親眼看著江末上樓,她清晰的看著那個女孩腳步輕盈的走向裴紀言的房間,輕輕的在房門上敲了敲,裏麵沒有傳來任何聲響。

  而她絲毫沒有一點被打擊的挫敗,直接推門進去,在麵對黑暗的房間時沒有震驚,沒有遲疑,直接走了進去。

  “裴先生,你在哪兒?怎麽這麽黑?我都看不到你了。”

  江末的話在黑暗的房間中響起,華容榛親眼看著她跨過黑暗,在微弱的光亮下走到窗邊,沒有任何招呼的“唰”的一聲拉開了塵封了兩年的窗簾。

  噴薄的陽光,嗖的一下穿過黑暗照進了塵封的世界裏。

  躲在角落裏的裴紀言被刺目的陽光刺的睜不開眼,一雙孱弱的手顫抖的遮住那肆無忌憚的陽光,如同幹涸的大地上攝入的一抹光,微弱而又平靜。

  沒有空寂的沉默,他現在的反應像是一個久居沙漠的旅客,終於尋到了渴望已久的綠洲,在寂寞的心間開出了一朵名為希望的花。

  江末打開窗簾終於看到了坐在牆角的裴紀言,此時的裴紀言怎麽說呢?

  “人人都說歲月是把殺豬刀,原先我還不信,現在我是真的相信了,裴先生你是怎麽把自己在兩年的時間裏磋磨成這副樣子的?”

  江末緩緩地走到他身邊,以一種朋友的探索方式好奇的盯著他,在他沉默的眼睛裏試圖去找那點光亮。

  終於她像是終於證實了眼前的人的的確確就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才熱烈的伸出手擁抱他,“我很想你啊,你想不想我?”

  在江末的擁抱下男人的眼睛漸漸的聚焦在了她身上,淡淡地馨香是他所熟悉的,他的手甚至在她撲過來的一瞬間本能的伸了出來,固定在她腰間,如同做了千百遍一樣。

  裴紀言沒覺得自己有什麽變化,江末也不覺得他此時的動作有多麽的奇怪,兩個人真的如同見麵的老友一般,親切的打了招呼。

  但是在她們看來這樣再正常不過的行為,卻是給了裴老先生和華容榛以強烈的震撼,這是裴紀言自應激障礙後第一次主動,也是有人第一次靠近他。

  以往他們隻要想要靠近他,都會受到他強烈的攻擊,這個屋子內的所有的裝飾都在他的破壞下一一搬走了,隻剩下了那張睡下的床,還有那兩個孤零零的床頭櫃,在彰顯著這裏曾經的繁華。

  江末看清了屋裏的擺設,有些咂舌道:“沒想到兩年沒見,你過的這麽素淨了,還有你這胡子,天啊,你這是準備走頹廢大叔風了嗎?”

  江末伸手在他亂糟糟的臉上摸了摸,最後著落在他亂糟糟的胡子和頭發上。

  一臉的不可置信。

  江末看著他的胡子強忍著心頭的不適,“知道嗎,這兩年裏我養了一個病,密集恐懼症你知道吧,看著你這胡子我是真的受不了啊。”

  說著江末站起來,走到洗手間裏,從洗漱台上找到了塵封已久的刮胡刀。

  江末按了一下開關,電動刀很快轉動了起來,江末笑了一下,拿著刮胡刀走了出來,蹲在他身邊,一手摸著他亂糟糟的胡子,一手拿著不停轉動的刮胡刀。

  “這玩意怎麽用?直接刮嗎?”

  裴紀言幹涸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瞧著她,完全沒有給她解惑的意思。

  好歹江末也沒有一定要他回答,看他沒有拒絕的意思,回想了一下自己看到過的一些男人刮胡子的電視情景,嚐試的在他臉上動了一下。

  冗長的胡子在她的動靜下不斷的滑落,得到了成功的嚐試,江末的動作就利索多了,不過多時就把他滿臉的胡子刮了個幹淨,露出了蒼白幹澀的下巴。

  江末頗為欣賞的看了看自己的傑作,在他的臉上摸了摸,“還是這樣好看,就是廋了些,有些羸弱美,很符合時下的一些當紅小鮮肉,走出去又是吸引一大票的女人為你趨之若鶩,果然美色這東西無論過了多久在你身上還是體現的淋漓盡致,上天還真是不公平,我為了保持如今的樣貌可是花了大價錢的,到了你這裏簡直就是打擊,唉!”

  隨著她的歎息,裴紀言好似知道她心情不好一樣,伸出胳膊來輕輕地抱了抱她。

  江末見狀輕輕笑了起來,揚起的笑容帶著明媚的美好,幸福的人一塌糊塗。

  這樣的她瞬間就悸動了裴紀言幹涸的心,幹涸瑟縮的大地上瞬間湧出了蓬勃的生機,蒼白幹瘦的手用力的掐著她柔軟細弱的纖腰。

  江末感受到他的用力,低頭看了一眼,“怎麽了?”

  說著摸了摸他的頭發,入手的滑膩讓她十分的嫌棄。

  看到她的表情,裴紀言罕見的皺了皺眉,江末沒給他詢問的機會,拉著他就站了起來,“過來,你多長時間沒洗澡了,頭發都油的要可以滑滑梯了。”

  牽著他的手走到洗手間裏,江末拉著他走到浴缸旁,直接把水打開,看著溫熱的水漸漸的把浴缸填滿,抬頭看了他一眼,“現在把衣服脫了,你該洗澡了。”

  裴紀言站著一動不動,看著她的眼睛也是一動不動,好似現在的他對於這一切都無所謂一樣。

  沒辦法,江末隻好自己動手給他脫了衣服,慶幸的是在這期間裴紀言都一動不動的任她擺布,這樣的舉動無疑是巨大的。

  透過監視器看到這一切的裴老爺子與華容榛再一次見證了江末在裴紀言心中的地位,強勢的讓人無可撼動。

  隨著監視器的關閉,華容榛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擺出什麽表情了。

  她是該憤怒的,憤怒裴紀言對她的無視,而對另外一個女人另眼相待。

  可是,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她卻又覺得自己是可悲的,可悲到了令人憐憫的地步。

  裴老爺子看著她臉上蒼白的表情,嘴動了動,他知道今天裴紀言的舉動深深傷害了她,他應該要製止這種行為的,他應該要與她站在一起同仇敵愾的,可是看著屏幕裏的裴紀言,他真是什麽也說不出口。

  安慰的話說不出口,解釋的話說不出口,就是這時候的補救的話他也說不出口。

  所有的一切都是蒼白的。

  裴紀言今天一切的行動都在告知著他們,隻有江末是能影響他的女人,其他任何的人都無法如同江末那樣的讓他在意。

  這對華容榛是不公平的,可是在感情的世界裏又哪裏來的公平呢?

  恐怕江末也是知道自己對裴紀言的影響是巨大的,所以她才會在兩年前幹脆利落的拿著他們給的補償腳步匆匆的離開華夏,為的就是避免兩人之間再有任何的瓜葛。

  而自己的曾孫呢?

  他又是如何表現的呢?

  在得知江末帶著傷匆匆的離開了華夏的時候,他什麽話也沒說,站在辦公室裏透過單薄的落地窗望著天空中隱隱約約的航線。

  第二天,他絲毫沒受影響的與華容榛舉行了盛大的訂婚,訂婚宴上他的表現無可挑剔,甚至可以說是幾近完美。

  這種完美一直到夜裏都讓人以為他是真的接受了這個家族為他挑選的妻子。

  可是意外就是這種令人防不勝防的情景下發生了,他的母親,那個被自己趕出家門的女人偷偷的跑進了他的婚房,在裏麵幾近可能的破壞,並且親手刺了他一刀。

  那一刀就捅在他的心上,隻差一點他就要失去他了,而當時那個瘋狂的女人還在他的耳邊嚷嚷著他為什麽不去死,為什麽還不去死,為什麽要活著,為什麽要來破壞她的生活,為什麽要出現,他應該死的······

  受傷的裴紀言什麽話也沒說,隻一言不發的看著她,聽著她惡毒的詛咒,直到她被人拖走,鮮紅的血沿著拖行的軌道蔓延至他的心間。

  被搶救回來的裴紀言再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他日漸的消瘦下來,對什麽都無知無覺,直到後來他們發現了不對勁,可是一切都晚了。

  他封閉了自己,再也不願去感知這個讓他傷心的世界,他如同沒有知覺的木頭日複一日的沉默著,把自己鎖在屋子裏,縮在牆角獨自舔抵著心口的傷。

  他為他請來了最好的心理治療師,可是沒人能走到他的心裏,甚至到了後來沒人可以接近他一米之內,他完全放棄了自己,他的生命如同那個女人詛咒的那樣在日複一日的折磨中消逝。

  那種頹敗的生命力一點一點的從他的體內抽走,他毫不在意這樣的變化,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當時他的表現,已經讓他這個老頭子準備放棄了,可是在傭人一次偶然的談話中他有了微弱的反應,那是有關於江末的傳聞。

  他聽到認真,盡管沒有什麽大的情緒起伏,可是他依然從中看到了他流逝的生機在那一刻停止了。

  這樣的發現令他激動萬分,沒有任何停留的他就要讓人去找江末。

  可是冷靜下來後,他就遲疑了,江末雖然能影響到他,可是他現在是華容榛的丈夫,是裴家的繼承人,而江末呢?

  她是一個從小模特轉行的心理治療師,盡管已經在世界知名的名校內鍍了一層金,可是她的曾經依然是不能與裴家相比的。

  他遲疑著沒有讓人去找江末,而裴紀言自從那次之後再也沒有過其他的反應,依然日複一日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這樣的他,讓裴老爺子不敢再遲疑,他讓人試探的向江末釋放出了消息,想要看看江末的反應。

  而江末的反應也是出乎他的意料,沒有急切的探知,沒有失落的彷徨,好像那個受傷的男人是她從未見過的陌生人一樣。

  這樣冷漠的江末,他是應該高興的,可是他高興不起來,更多的是憤怒,為自己的孫子憤怒,更是在心底裏為他不值。

  可是冷靜下來,他又覺得江末做的是對的,兩個不能走在一起的人是不該有過多的牽扯的。

  他心裏明白這點,要是這種事放在他人的身上,他一定會讚歎一聲,可是放在自己的孫子身上他就忍不了了。

  他親自給江末打了電話,告知了他的請求,在他意料之內的江末再次拒絕了。

  而最終他說了那樣一番話,逼迫著江末不得不回來。

  屋內,江末已經把裴紀言身上的衣服都給脫了。

  看著他瘦弱的身子,江末腦海中想的是他曾經強有力的八塊腹肌,性感迷人的人魚線。

  也不知是因為他此時乖巧,還是她這兩年裏養大了膽子,伸手在他消失了的腹肌上摸了摸,出人意料的裴紀言的身子輕微的抖動了一下。

  江末抬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依然是之前的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有些挫敗的嘟了嘟嘴,“什麽嘛,都對我沒感覺了?”

  不甘心的江末伸手把他勁瘦的腰抱在懷裏,趴在他的心口上聽他的心跳,一聲一聲的跳動,一聲一聲的強勁,聽到這裏江末抿著的嘴角漸漸揚起,“原來還是有感覺的,隻是比以前更加的能忍了啊!”

  江末的讚歎聲讓裴紀言的身子不可抑製的顫動了一下,江末笑的更加開心了,抬起頭衝著他挑釁的笑了笑,一推手就把他給推進了身後的浴缸裏,濺起的水花一下子打在他的臉上。

  裴紀言有些惱怒的瞪了她一眼,得到了江末的又一個挑釁。

  “嘩!”江末被他拉進了水裏,與他一同掉進了頗大的雙人浴缸裏。

  江末伸手摸了一把臉,趴在他的身上,看著他目光中露出的微弱笑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行啊,把我衣服弄濕了,是想我陪你雙人浴嗎?可惜啊!”

  江末一邊說,一邊觀察他的神情,見他微微皺了皺眉,神情中帶著些不悅,眯著眼睛微微抬起下巴,“你現在可是有婦之夫呢,這麽於理不合的事情我可是不會幹的,您啊就自己好好享受吧!”

  江末推著他的身子,讓自己從他身上爬起來。

  這一次裴紀言沒有再動手,十分順從的讓她離開了自己的懷抱。

  江末順利的從他懷裏起身,拿著毛巾擦了擦頭上的水漬,低頭看著身上濕溜溜的衣服,歎了一聲,“你先洗著,我出去換件衣服。”

  裴紀言沒有回答她,江末也沒用他回答,見他神情沒什麽異常的,就轉身出了洗手間,在路過洗手間的玻璃門時,她遲疑著看了看卻並沒有把它給關上,而是下了樓把自己的行李給找到,抬頭找到了觀看監視器的裴老爺子,“我需要一間房換換衣服。”

  裴老爺子抬抬手,傭人就過來領著她上了樓,推開了一扇客房的門,“這是為您準備的房間,在之後的時間裏您就住這間房,有什麽需要直接跟我說就行。”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哦對了,你現在可以吩咐廚房的人嚐試著做些吃食,以好消化養胃的為主就行。”

  “您的意思是說,大少爺有可能會下樓來吃飯?”傭人激動的想要立刻去跟老爺子分享這個好消息。

  江末看著她激動的神情,微微笑了笑,“有很大的可能,不過你們也別太抱希望,能不能下樓還是未知數,不過讓他吃些東西的把握我還是有的。”

  傭人欣喜若狂,並沒有因為她的不自信受到影響,“我這就下去告訴老爺子,讓廚房準備東西。”

  樓下的裴老爺子聽到傭人的轉述,激動的要落下淚來,“好,好,去,你趕緊去跟廚房的人吩咐一聲,做些少爺愛吃的,好克化的,快去,快去。”

  “哎,好好好,我這就去,這就去。”

  樓下一行人為裴紀言即將進食的事情狂歡著,沉悶的空間裏悉嗦的發出興奮的聲響,死氣沉沉的大宅門裏因著她的一句話煥發出了濃烈的生機。

  江末換好衣服,重新回到裴紀言房間的時候,他還在洗手間的浴缸裏泡著,沒有自己動手洗澡的打算。

  甚至在江末進來的時候抬頭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很有想讓江末自己動手給他洗澡的模樣。

  江末靠在玻璃門上,看著他這模樣伸手摸了摸下巴,“怎麽,想要我幫你洗?”

  她已經可以完全確認現在的裴紀言已經在這兩年的時間裏發現了對江末的愛,並且願意為了她而去改變。

  裴紀言的眼睛微不可見的眨了一下。

  “行啊,想要我幫你洗澡,那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情,怎麽樣?同不同意?”

  裴紀言從不知道這個女人竟然有這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自己麵前提條件,看來是多年不見,她早已忘了對自己的畏懼。

  裴紀言眉頭皺的更緊了,因著瘦下來的皮膚長期的失去了養分的滋養,幹涸的像是老了許多歲,看的江末又是一陣的頭疼,“你說說你幹嘛把自己弄成這麽一副模樣,活像是一個骷髏架子上掛了一層皮似地,實在是有損你英偉的形象,哪怕是你長得再好看,也別這麽糟蹋自己啊!”

  這已經是她第三次嫌棄自己此時的形象了,讓他生出了一股子想要立即查看一番的心情。

  像是察覺到了他的心事一樣,江末伸手拿了洗手台上蒙了一層灰的手鏡,“那,你自己看看,是不是很可怕?”

  江末一抬手把鏡子正對著他,讓他一眼就看到了鏡子裏那陌生的人影。

  那是他嗎?

  裴紀言伸出手探索的摸著鏡子裏的人影,長久的沉默後,他低下了頭。

  江末伸手把鏡子給扔回去,挽起袖子側坐在浴缸上,掬起水開始給他洗澡,過程中裴紀言一直安安靜靜的,讓幹嘛就幹嘛,聽話的不得了。

  這場洗漱曆時半個小時的時間終於完成了,江末拿著大大的浴巾把他身上多餘的水分給擦幹,然後推著他走進衣帽間,從裏麵找到了一件暖白色的羊絨線衣,一把套到他頭上,一拉一拽,上衣就穿好了。

  等到下麵的時候,江末有些為難了,剛剛洗澡的時候她都是盡量避免看他那裏的,如今要低頭給他穿內褲,真是臊紅了她一張老臉了。

  “那個,剩下的你就自己穿了好吧?”

  雖是問句,可江末的聲音裏也是帶祈求的,可裴紀言依然不動如山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似地,靜默的站著,一副要站到天荒地老的樣子。

  門外傳來了來回走動的腳步聲,江末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應該是裴家的傭人來催促他們下去吃午飯的。

  江末在心裏吐糟了一聲,‘大爺的’伸手在抽屜裏找到了他的內褲,彎腰給他穿上,這下裴紀言非常配合的抬腳,站好,一副乖寶寶的樣子。

  江末閉著眼給他穿好後,又拿了一條休閑褲給他穿上。

  弄好這些後,江末又推著他走出衣帽間,讓他端坐在洗漱台前,拿出自己準備好的剪刀,開始在他的頭上霍霍。

  哪怕是對著她這樣的舉動,裴紀言也是動也沒動,好似混不在意似地。

  江末沒給他拒絕的機會,直接一剪刀把他多餘的長發給剪了。

  剪短的發型根本就不能看,江末也知道自己手藝不行,低頭看了看安安靜靜的裴紀言,順手又拿過他的電動剃須刀,沒有任何遲疑的把他最後的頭發給推了。

  出來的成果,簡直是另一場災難,裴紀言的臉型本就有著女子的柔美,不過是因為之前他的氣質太過英挺這才弱化了他偏向女性的美貌。

  可是現在江末一下子把他的胡子,頭發都給剃掉了,一下子露出了他原本的樣子,又因為此前的封閉,此時的他看起來像是一個未經采摘的弱受,從深層次裏激起了人心底裏的憐愛,看的江末即驚豔又好笑。

  “噗!哈哈哈,我的天,裴先生,你這顏值簡直是逆天了啊!”江末還不怕死的伸手在他光溜溜的頭上摸了摸,一邊摸還一邊笑。

  裴紀言覺得這女人現在是真的膽子大了,忍無可忍的把還在笑著的女人拉進了自己懷裏,把她牢牢地禁錮在自己懷裏,“很好笑?嗯?”

  男人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一下子打散了她臉上的笑意,“你!”

  江末怔住了。

  裴紀言看她被自己嚇住了,單薄的唇角輕輕的牽了牽,“怎麽,嚇到了,嗯?”

  他堅挺的鼻子噌了噌她的,清爽的沐浴露的味道從他身上直竄到她的鼻腔裏,令她有種激蕩的顫抖。

  感受著懷裏的顫動,裴紀言好心情的摸了摸她的臉,她瘦了,更漂亮了,氣色也好,看起來她這兩年過的很好,沒有他在的日子裏依然活的自由自在的,不像他。

  裴紀言眼神沉了沉,沒說話。

  江末帶著他下樓吃了午飯,裴老爺子與華榕姿早就等在了餐廳裏。

  一見兩人下樓,激動的都不知怎麽是好。

  尤其是裴老爺子望著煥然一新的裴紀言簡直要落下淚來。

  倒是華榕姿雖然有些激動和緊張,倒是很能忍,不過她的一雙眼睛透漏出她的情緒,尤其是在看到他身邊的江末時,眼中的情緒更是複雜。

  江末不願與她起衝突,很有自覺的向後推了推,把主場讓了出來。

  可誰知,她剛一動作就被裴紀言給抓住了胳膊。

  江末不解的抬頭看他,裴紀言唇角緊緊的抿了抿,眼中透著不悅。

  裴老爺子一看急忙招呼她,“江小姐快坐,咱們一塊吃午飯,今天真是多謝江小姐了。”

  華榕姿抿了抿唇,看著絲毫不避諱的裴紀言,心都被苦汁給湮沒了。

  她是喜歡裴紀言的,無論是曾經,還是現在,她都是喜歡他的。

  可是眼前的一切,都在告訴她,該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