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裴少的緋聞繼妻
作者:阿奈兒默      更新:2021-12-27 18:46      字數:4418
  江末在床下找到了文靜留下的盒子,裏麵裝有她當時被侵犯的衣服,還有一個單獨包裝的紅酒。

  江末把紅酒拿了出來,其他東西都給了警察。

  文靜的父母是三天後才到的,來了之後誰都沒找,直接就找上了她。

  江末在公司裏看到了他們,一身的狼狽,如果不說還以為他們有多愛自己的女兒呢。

  可惜,他們不是為了自己的女兒而來,而是為了兒子,“你就是那個報警抓我兒子的人?你這個狐狸精,長著個狐媚樣你作死呢,誰讓你報警抓我兒子了?你誰啊你,我們文靜是不是就是你害死的?你這個害人精,警察,警察,警察在哪兒呢?你們快報警,把這個女人給抓起來,是她害死了我女兒······”

  江末被人護著遠離這個是非之地,但在邁出那一步的時候,她忽然停了下來,轉頭看著竭嘶底裏的夫妻倆,很冷靜的在問:

  “她是個人嗎?”

  那夫妻倆明顯的愣了一下,回過神來就上來抓她,被同事攔著躲開了。

  “文靜讓我問,在你們的心裏她是個人嗎?是嗎?你們告訴我是嗎?”

  江末問完這句話,那夫妻倆就嚎著躺地上了,一個勁兒的說自己死了女兒竟然還要在這兒受人侮辱,活不下去了,活不下去了······

  最後劉煒出麵帶著保安把他們驅出去了。

  江末回到辦公室裏,一點工作的心都沒了,過了一會兒劉煒進來了,江末抬頭看了他一眼,“他們走了?”

  “走了。”劉煒扯扯領帶,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她身前,“你是怎麽想的?還要住在那個地方嗎?我已經跟公司說好了,再給你找個地方住。”

  江末搖搖頭,“不用麻煩公司了,現在春嬌那裏就很好,就在原來的樓下,很方便的。再說,我也不怕什麽。”

  “你是不怕什麽,但是公司裏的人可是怕的。”說著,他不知想到什麽,狠狠的踢了一腳桌凳。

  江末略一想就知道應該是春嬌他們說了什麽,“他們想要搬走?”

  劉煒沉沉的應了一聲,“嗯,已經給公司打報告了,你好好考慮一下,要是實在不行,你就先搬到我女朋友家住一段時間。”

  “女朋友?”

  看出她的疑問,劉煒輕輕地笑了一下,“是我女朋友,我們打算在元旦結婚。”

  “那恭喜啊!到時候給我請帖,我給你們包紅包。”

  “放心吧,少不了你的。”

  兩人玩笑了兩句,話題就又回到文靜身上,“她父母現在非要抓著你不放,我覺得你還是想想解決辦法才好。”

  江末冷笑了一聲,“找我?他們有什麽權利找我,法院會給他們一個公道的。”

  “話不能這麽說,他們要真是一心認定你了,也是麻煩,我的意思是你跟魏警官反應一下,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

  後來,話都讓他說中了,文靜的父母就像是認定了是她害的自己兒子去坐牢一樣,每天都到公司裏來鬧,非要把她揪出去打死。

  公司裏報了兩回警,都是在他們被關起來教育後就又找來了,完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後來,公司就讓劉煒來找她談話。

  江末沉默了片刻,問:“劉經理,我現在是不是隻有辭職一條路走了?”

  劉煒沉默了,“江末,你也來公司這麽長時間了,應該知道咱們這個隻是個小公司,什麽業務都是才剛剛展開,公司裏的老總們都在想著怎麽大幹一場呢,現在這文靜的父母天天來鬧,昨天還攔著公司的一個客戶說是咱們公司裏鬧出了人命卻不管他們,你說讓公司的幾位老板怎麽辦?我想了一下,我女朋友她們公司裏也有在招人,我幫你問問看能不能讓你去她們公司上班,你覺得怎麽樣?”

  回去的路上,江末一直很沉默,她不知道自己都在想些什麽,也許是想了,也許是沒有。

  正出著神,忽然被人從後麵推了一把,還不等她回過頭去看,就聽到兩道罵罵咧咧的聲音,“哪裏冒出來的野男人,管什麽閑事,快滾!”

  江末急忙回頭去看,原來是文靜的父母跟著她到小區裏來了,看他們手裏的家夥,剛剛應該是想拿磚塊砸自己,不成想她被人推了一下,沒砸中,倒是那個男人被砸的一直直不了身。

  “你怎麽樣?”江末跑過去扶住那個男人,湊近了看,竟是那個常常醉酒的男人,“是你?”

  “怎麽,很意外?”男人很清冽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聽起來像是一把上好的樂器。

  “你沒事吧,我送你到醫院去看看。”江末扶著男人就走。

  男人抬著胳膊來回轉了兩下,“沒事,不過是砸了一下,回去消消腫就行了,倒是你下次小心點吧,別走在路上出神,我看他們倆都跟你一路了,到了小區裏看著沒人才動的手。”

  “謝謝你,我以後會注意的。”江末說著,這才看向文靜的父母,“你們想怎麽樣?今天咱們就劃出個道道來,行,咱們就直接解決,不行咱們就派出所見。”

  “嗬,你個小丫頭片子,還挺橫啊!今天咱來就是要你去派出所作證的,我們家阿偉沒有賣了他親姐姐,你怎麽能誣告,趕緊去派出所跟人家警察說清楚了,不然要你好看,今天這就是給你個教訓,不然還有更厲害的給你。”

  “哦,看來你們很厲害啊,那行啊,直接去警察局報案吧,我等著,誣告是要坐牢的,你們就把我送到牢裏去吧。”

  “媽的,油鹽不進的東西,給你臉你還真喘上了。”文父說著直接動起手來,上前就要打江末。

  江末抓著包往後退了退,眼睛裏到處找著有什麽東西沒有。

  不等她找到什麽東西,那個男人直接挺身而出攔住文父的動作,“欺負一個小姑娘,很能耐啊!聽說你們的兒子賣了自己的親姐姐,怎麽錢花完了,訛上人家小姑娘了。”

  “你誰啊!”文父一把推開男人,“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啊,怎麽看上這小姑娘了,行啊,你有錢有能耐是不是,讓她跟我們走,道公安局銷案去,別說我不給你麵子,今天這事兒咱們就這麽辦了,行也行,不行也行,你們看著辦。”

  趁著這會兒功夫,江末已經找了根別人家裝修拆下來的鋼管拿在手裏,“我跟你們說,要我銷案是不可能的,文靜就是被她弟弟親手賣的,這不是我跟警察說的,是文靜自己跟警察說的,那些證據也都是文靜自己保留好的,你們吃著文靜的肉,喝著文靜的血,竟然還想讓她死不瞑目,你們就不怕天打雷劈嗎?你們還有沒有一點人性?”

  “個丫頭片子,竟然教訓起我來了。”文父扯了扯衣袖,抄著磚頭就奔江末過來了。

  江末一看,心裏恨得要死,直接抄著鋼管就打了過去,也不管他是不是什麽老人,要尊老愛幼這一套的道德規範了。

  文父見她還敢還手,叫囂的更厲害了,動作也越發的狠厲,江末仗著自己拿的鋼管夠長,一直沒讓他近身。

  文母見自家男人吃虧,撿了塊碎磚頭就扔過來了,江末避閃不及差點被砸到,又被那個醉鬼給擋了一下。

  這下,兩個人變成四個人的群毆了。

  後來,還是醉鬼年輕力盛把文父打翻在地,兩人罵罵咧咧的互相攙扶著離開了,臨走還留下話來,要江末等著,他們明天還來。

  男人彈了彈衣服上的髒汙,對江末講,“他們以後肯定還會來的,你住在這裏已經不安全了,趕緊搬走吧。”

  江末握著鋼管的手緊了緊,“我知道了,會盡快搬走的。”

  “嗯,這就對了,遇見這種不講理,你又沒辦法自保的,隻能躲了,反正他們也不會一輩子待在這裏,等過段時間他們找不到你人了,自然會走的。”

  “嗯,今天真是謝謝你了,你身上的傷沒事吧,要不咱們還是去社區診所看看吧?”

  “不用,剛剛他沒打到我,回去我抹點跌打損傷的藥酒就好了。”

  “哦,那你有事找我,我現在住在樓下的502。”

  男人聞言笑了兩聲,“小姑娘,不要隨便告訴一個男人你住在哪裏,這是很危險的事,知道嗎?”

  說完,見江末明顯的傻了一下,不由得抬手在她腦門上揉了揉,“真傻啊!”

  話落,人就轉身走了,江末急忙跟上,嘴巴蠕動了兩下,終是沒說出什麽話。

  到了五樓,兩人自然而然的分開。

  回到宿舍裏,江末靜靜的窩在沙發裏,這裏現在就剩了她自己,春嬌他們已經搬到別處去了。

  現在公司給她一個月的時間找房子,已經是看在她無辜受牽連的份上網開一麵了。

  可是,她搬出去以後呢?

  好不容易找到了這個工作,現如今又從哪裏去找工作呢?

  劉煒說的他女朋友哪裏嗎?

  還不知人家是不是就是客氣一下,她要是上杆子湊上去,也太不懂人情世故了。

  江末望著窗外的高樓發呆,這個城市何其大,竟沒有一塊地方是她可以靜足的。

  就這樣,江末在宿舍裏待了兩天,到了第三天她出門了,不過電梯剛打開她就又看到了那個男人。

  男人見了她很有禮貌的點點頭,“出去?”

  “嗯,你也是?”

  “嗯,上班。”

  簡單的兩句對話,電梯門就開了,兩人先後走出來,男人打聲招呼就大步走遠了,江末站在原地一直注視著他的背影,終是心內的糾結占了上峰,緊跑兩步跟上男人的步伐,“你的傷好點的嗎?”

  男人微微回頭看了看她,笑了笑,“已經沒事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我就是覺得應該謝你一下,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沒什麽好知道的,你要是實在不知道該稱呼我什麽,就叫我沈先生吧。”

  “好,沈先生,謝謝你了。”說完,江末的腳步就慢了下來,沈清微微回頭衝她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自那天兩人見過麵後,就再也沒見過。

  而江末也一連幾天都沒找到什麽正經工作,倒是在街上閑逛的時候,碰上了個發傳單的,她就硬著頭皮上去問了問,人家看她一個姑娘可憐兮兮的倒是給她了個機會,就這樣她每天都來幫他們發傳單,一天三十。

  熟了之後江末知道,他們是附近大學裏的學生,專門接這種發傳單的活給自己學校裏的學生,那天網開一麵給她,也是看她年紀小,生活不易才勻了一份出來。

  江末記了他們一個電話號碼,以後再有這種發傳單的活,還會通知她。

  江末感激的要請他們喝水,被婉拒了,江末知道他們是看她真是沒多少錢,不想讓她破費這才拒絕的,之前她見過一個男孩就是在接到這個工作後有請他們喝水的。

  發了十天的傳單,江末得了300塊錢,拿著手裏的現金,江末覺得活著真是好難。

  不過第二天,她就接到了魏警官的電話,說是案子已經移交到了法院,因為案情重大,他們走的是特事特辦,再有半個月法院就要做出判決了。

  江末聽了心裏很沉重,文靜已經走了,可是這些施暴的人僅僅是被拘押,以後也就是坐幾年牢就出來了,有錢的換個身份又可以好好生活,而文靜卻是再也回不來了,一個生命的結束竟然隻是換來了別人幾年的困守,何其可悲!

  不過法院開庭那天她還是去了,她也第一次見到了那個施暴的男人,夫妻叫囂著法院判的重了,他們的孩子根本就沒有施暴,都是那個女孩子自願的,他們這些死無對證,他們要上訴。

  江末看著他們法官跑去,卻被法警擋著無力之後就把怒火轉到了文父文母身上,一行人吵鬧打鬥很快就亂成了一團,被法警給扣留了。

  江末就是在他們打成一團的時候離開的,跟著一起走的還有一個人——朝華,文靜的男朋友。

  朝華是個很陽光的大男孩,今年二十二歲,跟文靜一樣大,江末跟他在派出所裏見過,當時他的狀況很不好,抱著文靜的屍身一直哭。

  江末從沒有見過一個男人哭的像他那樣,好像失去了全世界最重要的人一樣。

  兩人安靜的走下法院高高的階梯,在大門口分手,臨走之時江末聽到他講:“你說,文靜能看到這一切嗎?”

  “能。”江末肯定的點了點頭,“她會看見的,壞人就該有報應,這不是他們最終的歸宿,生活會告訴他們生命的重量到底有多沉重。”

  “是嗎?”江末好像聽到了他嘲諷的笑,之後江末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趕了最後一班地鐵回家,江末手裏拎著在路上買的打折麵包,低頭快速地穿過安靜的馬路,在拐彎的地方猛地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