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個下午加上一宿，晏師北第二天下午才醒，嗓子都啞了，無力地癱在床上，她感覺自己快死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那貨精神卻是一點不減，好像從來都不會累，一整宿哄著她，給她擦眼淚。

  早知道這麽受罪，她當初就不答應他在一起了。

  她試著坐起來，可是渾身使不上一點力氣，胳膊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張張嘴，聲音也發不出來。

  她認命了，閉上眼睛。

  睡在旁邊的黑瞎子早就醒了，他摟過她的身體，攬進自己懷裏：“乖，不急，現在你還起不來。”

  晏師北氣的牙癢癢，瞪著他。

  他笑了：“別這樣看著我，不然待會你又要哭了。”她閉上眼睛，在心裏詛咒他。

  過了半天，大概傍晚的時候，她終於可以動了，黑瞎子坐在床邊喂她吃飯，用嘴喂。

  她靠著床櫃，一口一口吃，也不拒絕，因為沒力氣。

  “我今天都沒有去畫畫。”她鬱悶。

  “沒關係，大不了住我這。”他笑眯眯的。

  he tui！

  晏師北絕對不會跟他一起住了。

  “歇幾天吧，吳三省叫我幫他倒鬥，”他說，“你待在家裏等我回來。”

  “現在？”她啞著嗓子問。

  “那肯定不啊，上完就走，我還是人嗎，”他說，“等你歇的差不多了我再走。”

  “為什麽不帶我？”她問。

  “太危險了，我怕你出事。”他揉揉她的頭發，她要是出事了，他無法預料到時候會怎樣。

  “我想去。”她說。

  黑瞎子聞言，皺眉：“為什麽？”

  “就是想去，”她說，“不會出事的，不是有你嗎？”

  她差不多猜到這次去的應該就是蛇沼鬼城。

  他沒說話，好半晌，才道：“可是這次確實很危險。”

  她一臉生無可戀：“我一個人待在家裏太無聊了，總不能一直畫畫吧。”

  他遲疑了一下：“那你一定要聽我的話。”

  “好。”她點頭。

  黑瞎子繼續喂她飯。

  .

  晚上，黑瞎子抱著她，晏師北這一天幾乎沒有離開過床，被子床單都換過了，當他抱住她，她不由得僵硬一下。

  “我要是想做，你今天就不會吃上飯，”他笑了，吻著她的發頂，“乖，睡覺吧。”

  她鬆了口氣，但想到他剛剛說他可以堅持一整天，不免看他一眼。

  吹牛逼吹的有點大。

  她沒說出來，她怕黑瞎子不服氣要跟她驗證，那她不就慘了。

  她閉眼，開始盤算自己離開的時間。她對黑瞎子有好感，但是她覺得他們兩個不適合，先從壽命上看，就絕對不匹配，然後是職業，他在地下生活，她在外麵生活，他又是個百歲老人，而她是個現代人，三觀未必合拍，而且他長年跑東跑西，而她地點比較固定，顯然不適合。

  這是客觀條件，從主觀來說，她不是很習慣這裏的生活，她對黑瞎子的感情也沒有那麽深，至於黑瞎子，他活了這麽多年，一定想的比她開，女人嘛，換了哪個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