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米飯，晏師北端上桌，端詳著那個菜。

  有點炒糊了，不過影響不大。

  她推開臥室門，黑瞎子睜眼，她皺皺眉：“你沒睡？”

  “睡了，”他笑著坐起來，“隻是睡的淺。”

  無論在哪個地方，他睡覺時總是警覺的，很難進入深度睡眠。

  “好吧，”她說，“飯做好了，你看看能吃下去不能。”

  黑瞎子挑了挑眉，莫非她做成了黑暗料理？

  那也沒關係，他吃東西不挑。

  況且這是她親手做的，他怎麽可能錯過。

  他起床洗漱，然後在飯桌前坐下，鄉村的飯桌就是木板鑿成的，有些簡陋，但好在能用。

  他看著那盤菜，色澤上沒什麽大問題，就是糊了點，他夾起一塊茄子咬住，微怔一下，彎起嘴角看向她：“你廚藝不錯。”

  晏師北也夾了一塊嚐嚐：“還行。”

  “以後飯菜你包了。”他又夾了一塊，說。

  “一人一半。”她不肯。

  “不行，你做，”他說，“我想吃你做的飯。”

  她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隨便做就好，你做的我都吃，”他笑著看著她，“我很好養的。”

  “我養你？”

  “嗯呐，”他笑的燦爛，“你想對我做什麽都可以哦，劃算不？”

  晏師北扶額無語。

  半晌。

  晏師北出聲：“我們兩個壽命不一樣。”

  “嗯？”

  她也沒解釋自己是怎麽知道的，反正最後又不會在一起，解釋那麽多幹什麽。

  她說：“我之前說我們兩個不合適，是因為我們壽命不一樣，你長生不老，我隻是一個平凡人。”

  他默了一會兒，問她：“你對我有感覺嗎？”

  晏師北思考了一下，點頭：“有。”

  黑瞎子忽然笑了。

  她說有。

  她也喜歡他啊？

  那不就得了。

  心裏空蕩蕩的那一片忽然就被填滿了，眼裏的愉悅藏都藏不住。

  晏師北淡定道：“吃飯，吃完幹正事。”

  眼睛卻是不好意思與他對視，佯裝看菜。

  黑瞎子道了聲“好”，便乖乖吃飯。

  由於做的好吃，很快就吃完了。

  兩人洗了碗，帶上裝備，便出發了。

  .

  鬥就在山裏，黑瞎子找鬥，晏師北不會這方麵的東西，就幫幫忙。

  一個多小時後，兩人合力挖開了墓穴，黑瞎子打頭，晏師北隨後。

  他們下來的地方是個殉葬坑，黑瞎子一落地，哢嚓一聲踩到了腳下的骨頭，他打開手電筒照照四周，看到滿地的骷髏，裹著腐爛成絲的衣服，已經看不出來是男是女了，晏師北跟著跳下來，踩碎了一根手骨，這聲音像是踩著酥脆的落葉，哢嚓哢嚓的。

  周圍一片黑暗，黑瞎子說：“這裏沼氣重，不能點火。”他看了看四麵已經滅了的長明燈，有些可惜。

  “走吧。”她說。

  他點點頭：“跟著我。”

  兩人從殉葬坑裏爬出去，黑瞎子前後觀察著墓道，說：“往前走。”

  他拉住她的袖子，開始往前沿著墓道探索，晏師北騰出一隻手，拿出一份地圖遞給他，又拿了一份在自己手裏，她抽出被他拽著的另一隻手，打起手電筒照著地圖，黑瞎子不滿地撇撇嘴。

  晏師北對比了一下當前的位置，這個墓裏不止一個陪葬坑，但前後貫通的隻有兩個，一個有三條道，一個隻有兩條，兩人沿著墓道來回走了一會，確定了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