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臻忍不住紅了眼眶。

  “公主……”

  她的女兒這般懂事，她卻不能以原本的身份站在她身邊，誇獎她一句。

  “臻臻姑姑，你別哭。”

  上官雲煙將糖果塞給上官睿謙，又跑到顧臻麵前。

  顧臻輕輕的將上官雲煙抱起來。

  “長樂很乖的。”上官雲煙在她耳邊小聲說，“娘親別哭了。”

  上官雲煙用自己的手帕給她擦眼淚。

  上官睿謙蹙眉，可終究是沒說什麽。

  “陛下身邊的內侍求見。”

  “讓他進來。”太後撫了撫鬢角。

  “陛下，太後娘娘，奴才鬥膽。”

  “可是有何事稟報？”

  “南楚派人傳信，欲與大周永結秦晉。”

  太後沉默，南楚雖是小國，但其地勢險要，更是通往別國的必經之路，若是能與之結秦晉之好，好處固然多，可……先皇子嗣稀薄，兒女皆已成婚，縱然上官睿謙貴為一國之君，可他根本放不下陸宛玉。

  且如今陸宛玉換了個身份留在寧壽宮，她的身子也愈發不好了，若是拿南楚有意送女子來大周和親，氣著了她，怕是更加不好了。

  上官睿謙跟著內侍走了，卻又留下話，說會來太後宮中用晚膳。

  上官睿謙走後，太後將顧臻喚至身前。

  “你不必太過憂心，皇帝是不會納妃的。”

  “太後說笑了。”顧臻強顏歡笑，“陛下何等身份，豈是奴婢能癡心妄想的？”

  方才與上官睿謙的一席話，讓她更加認清事實。

  她現在並非身份顯赫之人，而是方自秦樓楚館贖身的卑賤之人。

  隻是碰巧得到臨江王府的垂憐，能進宮伺候太後娘娘罷了。

  “臻臻……”

  “奴婢帶長樂去說說話兒。”

  太後自知無法勸她，“去吧。”

  ……

  “陛下。”陸琛與蘇清寒拱手道。

  “隨朕進去商議罷。”

  上官睿謙看了陸琛一眼。

  陸琛有些不知所謂。

  “不知陛下意欲如何？”

  “陸將軍可是說的南楚一事？”

  陸琛輕輕頷首。

  上官睿謙把玩著玉璽，神色諱莫如深。

  “陸將軍覺著朕該如何是好？”

  “這……微臣不敢妄議。”

  陸琛自是不敢胡言亂語，在他心中雖不想有人入宮為妃，隻怕那南楚公主得了上官睿謙的寵愛，入了上官睿謙的心，讓他妹妹在地下也不得安寧。

  “蘇卿，你覺得呢？”

  “臣亦不敢妄議。”

  上官睿謙扯了扯唇，“那你們就先回去，朕命人修書一封，約南楚皇族人來大周一敘。”

  “是。”蘇清寒與陸琛再次拱手，“臣告退。”

  他們走了不過兩步，上官睿謙便出聲挽留陸琛。

  “陛下可是有旁的事吩咐微臣？”

  上官睿謙遣散宮人，禦書房僅剩他二人。

  “先下此處僅朕與你二人，朕有事想要問你。”

  “陛下請問。”

  “你可曾想過，宛兒並未過世？”

  許是上官睿謙的想法太過大膽，陸琛有被嚇到。

  “陛下在說什麽？”陸琛的聲音有些微的顫，“當初皇後娘娘過世，微臣親眼見的。”

  “朕隻是隨便說說，你不必放在心上。”

  上官睿謙在進入禦書房的那一瞬間，明白了對顧臻的熟悉感是從何處而來。

  隻是因為她給他的感覺像是陸宛玉給他的感覺一樣。

  陸琛回府後，將上官睿謙的猜測轉告陸將軍與陸夫人，他們也隻覺得上官睿謙是太過思念陸宛玉，魔怔了。